房間內(nèi),一抹玩味的笑意久久不散。
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輕點。
隔了好一會兒,笑意里夾著一個字,“嗯?!?p> “訂婚宴不要再出差錯了?!?p> 含著明顯的警告。
顧回扭頭就想回答“好”,可是想起這訂婚宴?
蓉城秦家雖然比不上京城秦家那樣勢力磅礴,醫(yī)學界的支柱,直接或間接掌控各省市的各大醫(yī)院及醫(yī)療物資,但好歹在蓉城,也是有頭有臉的人物。
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而且是要一個大少爺娶一個鄉(xiāng)下人?
秦安半瞇著眼,“嗯?”
顧回臉上的猶豫僵了僵,“行,我等下親自去安排。”
是日,四點二十,蓉城人民醫(yī)院402?VIP病房外。
一位穿著高貴,妝容淡雅的婦女正提著包,面色不虞。
她今天收到消息,說人回來了,去了果然是真的回來了。
這個人,現(xiàn)在正站在她面前。
面前的人一身黑色衛(wèi)衣,袖子很隨意地被擱在肘關(guān)節(jié)處,露出清瘦白凈的一節(jié)小臂。
那抹白凈,幾乎是她身上唯一的顏色。
因為不僅衣服,她的鞋子褲子帽子,都是黑!
一看就不像好人!
“聽說你們打算長住?之前沒想那么多,可能費用不夠,要不我?guī)銈冞^去再去預交點費用?”醫(yī)生從病房內(nèi)出來,視線若有若無地掃過何然,聲音溫柔。
任惠聽見這柔聲細語心里就憋了一口氣。
狐貍精!
“跟著醫(yī)生去把錢交了,我在樓下等你!”任惠心悶地掏出一張金色銀行卡。
女孩兒接過來,沒說話。
渾身上下的氣質(zhì),是骨子里冒出來的冷,帶著一分不爭又不屑的清高淡然。
安安靜靜的。
她跟著醫(yī)生,黑色鴨舌帽壓得有點太低了。
手指覆上帽檐,挪了挪位置,露出小半膚色很白的臉和一抹眼梢。
身邊路過的一個護士之前只覺得這手好看,又細又白還長,隨意地搭在黑色帽子上,養(yǎng)眼得不行!
此時不小心瞥到那張臉,忙不迭地回頭,看見人影消失在拐角,最后捏了捏自己的臉。
“嘶!”疼的!
這人漂亮得不是她在做夢?
女孩兒跟著醫(yī)生來到繳費處,按照服務(wù)人員說的程序,一步一步下來。
“給我下銀行卡!”收費的服務(wù)人員坐著,剛好能看見女孩兒鴨舌帽下的那張臉。
女孩兒臉上的皮膚極白,五官也十分精致。長睫微垂,表情淡定而又從容,眼里又似氤氳著霧水??雌饋恚貏e懵懂,特別純,還特別冷!
她好喜歡這一款??!
“你叫什么名字???”服務(wù)人員忍不住問。
何然遞過卡,手指修長,“何然!”
聲音也是這么符合氣質(zhì),涼涼的,好舒服!
服務(wù)人員沉浸在百年難遇的美女歡喜中,直到把卡插進去才發(fā)現(xiàn),誒,這卡怎么是黑色的?
她在這兒也干了一年多了,這樣的卡倒是沒見過。
“輸下密碼!”
何然下去的時候,任惠已經(jīng)等得不耐煩了!
磨磨唧唧的!
“交了多少錢,把卡給我!”任惠一臉不喜。
何然把銀行卡還回去,手插進衣兜里,不是很在意她的語氣。
她在任惠眼里就是一個私生女,也沒期待任惠會給她什么好臉色。
只是一想到她被人騙回來,她就有些心情壓抑!
“繳費的機子集體癱瘓了,沒交!”何然眉眼清冷地開口。
發(fā)現(xiàn)何然似乎并沒有私吞銀行卡的打算,任惠這才臉色緩和了點。
她還以為何然是想攜卡而逃,一個人在下面后悔得要死!
這個私生女是個什么樣的人,她是再清楚不過的了!
自閉逃學,很是混,渾身上下,沒一點兒好!
擱鄉(xiāng)下長都能長成這樣,擱城里有點錢,指不定又會鬧成什么鬼樣子!
任惠想起什么,“你身份證呢?”
何然抬眸,長長的睫毛下,眼神冷清冷清的。
涼薄的樣子,讓任惠蹙眉!
這樣子,誰管得了她!
下一刻,何然就在兜里摸了摸,手指在包里捻了幾下,“沒帶?!?p> 任惠審視了何然半分鐘,明顯質(zhì)疑。
這時,不知從哪兒跑來一條薩摩耶,還沒靠近何然。
何然直接抬腳,一踹。
任惠:“……你踹它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