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伸手險些碰觸到碎片的下一刻。
她眼前一黑。
秦安眉頭緊皺,幾乎成一字。
地上的玻璃杯碎掉了,變得尖銳而刺目。
她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秦安困惑至極。
手下的腰枝軟弱無力一般地掛在他手臂。
他還能感受到顫抖,感受到她不安暴躁的情緒,以及她手腳的胡亂掙扎。
他坐在沙發(fā)上,順勢將何然撈進(jìn)懷里。
一邊安撫,一邊在她耳邊催眠道:“好了,是夢!你做夢了,小然兒?!?p> 何然貼在他肩頭,幾根頭發(fā)刮在他下顎處,有些癢。
他無暇顧忌,只是一邊拍她的背,一邊輕聲哼唱不知名的曲。
曲子悠揚緩轉(zhuǎn),寧靜舒適。
似蟲鳴般自然,卻不如蟲鳴聒噪,似花開般寧靜,可又比花開靈動。
玉石和金豬被壓在兩人中間,隨著曲子,散發(fā)著微弱的光芒,凐滅在兩人彼此相挨的縫隙中。
何然漸漸放松下來,呼吸平穩(wěn)順暢。
玉漸漸恢復(fù)黑暗。
金豬也不再閃亮。
楊樊聽著周圍逐漸穩(wěn)定下來的報警聲,又一骨碌地?zé)o力癱在地上。
望著頭頂發(fā)白的天花板,失神。
秦安一手把玩著從何然脖子上取下來的金豬,一手將何然摟在懷里,順勢讓自己也趴在何然身上。
夜無聲,有人語。
燈光下,秦安好似自言自語一般,“四年前的你,無拘無束,膽大妄為,偏偏也有些斤兩,有驕傲的資本。那時候的你,一定很快樂吧!”
“你說,是不是命運弄人?你改變了我一次,竟然還要改變我一次。無論被動,主動,我竟然注定要一次又一次地遇上你!”
“小然兒,你信這是緣分嗎?”
“你信命嗎?”
秦安握著何然的手,感受著她平穩(wěn)的脈搏,一邊把脈一邊喃喃,“我不信緣份,也不信命!”
最后一句,最后幾個字,深深凌厲,宛如天神的宣告!
寂靜的夜里最終歸于靜寂無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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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然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天空已經(jīng)大亮。
她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床上,臉上表情驚駭,爬起來就沖向客廳。
客廳規(guī)整整齊,沒有絲毫凌亂。
那豆腐塊的毛巾也一動不動,只是……
地上沒了碎掉的玻璃碴。
陽光照進(jìn)來,茶幾上還有一張紙。
一切都好像還好!
何然光著腳走近。
“初步判斷,你是受到一定刺激才會產(chǎn)生暴力的想法。你有很明顯的克制行為,可能是你之前做過相應(yīng)的治療但不夠徹底。接下來,保持尋常心。以你的能力,一般不會出什么大問題?!?p> 何然看完,一把握成紙團。
在他眼中就沒秘密!
她順手將紙團扔進(jìn)垃圾桶。
不知怎的,出神地看著那團紙。
想起上面潦草而又剛勁十足的字,他說她能不出問題。
笑了。
明明他們都只會說她很危險。
對著窗外的陽光,何然又彎腰伸手把紙團撿起來,扔進(jìn)了行李箱里放著。
何然來到書房。
即使發(fā)現(xiàn)昨天一事無成也毫不生氣。
點開待機的電腦,目標(biāo)已經(jīng)完成了最后的鎖定。
只是,謝叔怎么在這個地方?
何然微微蹙眉,將地址發(fā)給了S。
這下,他們總該坦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