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抹了一把臉,側(cè)過頭來喜笑顏開的對他講。
“如果你愿意,我也可以讓我媽收你做干兒子,你可以叫我姐姐,不過你今年多大了”
“那倒不用,在下正值年華十九了,你多大了?”
許言很是榮耀的,摸了摸自己的頭發(fā),抬頭很是意氣風(fēng)發(fā)。
“那你哥多大了?”安然并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
“我哥啊,我哥今年24了?怎么了?是不是看上我哥了?你別看上我哥呀,我也不錯呀,我跟你講和我哥過日子很痛苦的,他有很多很多要命的規(guī)矩。我可比我哥好多了,長得也好,性子也隨和,和我在一起肯定會很開心的。就憑我這顏值,以后你和我生個寶寶,肯定是方圓百里最靚的仔”
許言開始王婆賣瓜,自賣自夸的模式逗樂了安然,她一巴掌呼在了他的背上。
“看上你這個大頭鬼!還和你生寶寶?生個蛋還差不多,吃完趕快去睡,說不定就能夢見這種好事”
這兩人的話一字不差的落在了旁邊許諾的耳朵里。許諾臉上雖然面無表情,可心里面有些東西正在悄悄的變化。他不由得又將目光停在了安然的側(cè)臉上。
安然感覺到許諾的目光,就回過頭來對著他尷尬的笑了笑。
“嗯,許諾,你要是食物不夠的話,我包里面還有,你吃完之后就好好的休息,休息好了之后,還麻煩你幫我的朋友檢查一下傷口”
許諾既沒答應(yīng)也沒有動,卻也沒有移開自己冷冰冰的目光。看的安然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的臉上長花了。
她拉長了衣袖,仔細的在臉上抹了一把,轉(zhuǎn)頭問許言?!拔业哪樕鲜遣皇呛芘K啊”
許言將最后一點餅干塞在嘴巴里,看著安然重重地點了點頭。
安然心中嘆息,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呀。水還要留著喝,不能浪費,臟就臟吧,大不了以后離他遠一點,眼不見心不煩,總不會惹他不痛快。
吃完東西之后,大家各自找了一塊適合的地方開始休息。許諾兩兄弟自然離大家遠了一些,與他們有些格格不入。
“安然過來睡覺!”大軍故意大聲朝著還在和許言說話的安然喊了一聲。
安然答應(yīng)了一聲,囑咐了許言幾句,就朝大軍走了過去。
許家兩兄弟的目光一直盯著她,直到她躺在了大軍的旁邊。
許言的臉上是一臉的不可思議?!案?,你說那粗糙的漢子不會是安然的男朋友吧?她的眼光有這么差嗎?”
許諾的表情漸冷,回頭斜了許言一眼,然后緩緩的將眼睛閉上了。
黑暗之中,安然動了動身子,猛的被噩夢給驚醒了。
渾身上下已經(jīng)被汗水給浸濕,頭痛欲裂,她深呼吸揉按著自己的太陽穴,心中更是苦不堪言。這個噩夢是越來越恐怖了,這一次噩夢中的人還又增加了。
安然以前是不愛做夢的,可自從第一次夢到那個場景之后。就再也無法自拔,只要一入睡,夢境就再現(xiàn)。
她抬頭環(huán)顧一圈,見所有的人都睡著了,手電筒也全部被關(guān)掉了,只有自己手腕上帶著一抹光亮,反而成了整個黑暗中的唯一的光。
她慢慢的站起來,見沒有吵醒旁邊呼嚕震天的大軍,就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斷裂口。見繩子就在旁邊,于是輕手輕腳的拿起一旁的登山繩,綁在了一端的鋼筋上,然后順著繩子慢慢往下滑。
她剛剛滑下去,黑暗之中的許諾也睜開了眼睛,他居高臨下的面無表情的站在裂縫旁邊,看著裂縫的深處,時不時傳來的點點光芒。
從閉上眼睛之后,他就一直都沒有睡著,安然的一舉一動自然是落在了他的眼中。
現(xiàn)在又見她鬼鬼祟祟的往下滑,她到底要做什么?
等安然松開繩子之后,他抓住繩索,也滑了下去。他沒有帶手電筒,只是跟著那黑暗之中唯一的一團綠光。
等他滑到了下面樓板時,卻沒有看見安然,但卻聽到樓下的那一層,有人走動的聲音。
許諾突然意識到,安然到底要干什么了?今日爬樓時,聽到那沉重的喘息聲,莫非她是沖著這個去的。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丫頭做事兒也太大膽了。
安然的心思的確全部在那沉重的喘息聲上面。所以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身后還跟著一個人。
她站在樓板上,看著走廊里堆積如山的碎石,心中還是有幾分忐忑的。
她試著向前走了幾步,腳下踩到了一些東西,借著燈光,看見是個書包。
她拿起書包,拍了拍上面的灰塵,書包上面印著心語幼兒園幾個很大的字。
這書包的主人應(yīng)該還在讀幼兒園,美好而童真的年紀,可惜了,遇到了不幸的大地震。
她將書包放到了一邊,將手舉高了一些,讓珠子發(fā)出來的光線能照亮更大范圍。她盡量的避開腳下的障礙物,凝神靜靜傾聽,卻沒有再聽見今日那沉重的喘息聲。
她一直認為那應(yīng)該是一個人的喘息,恐怖電影看多了,這樣的災(zāi)難中總會出現(xiàn)一些意想不到的怪物,然后讓災(zāi)難變得更加的血腥。
但安然更愿意相信對方是個人,也許是什么人被困住了,所以她下來了。
她決定試著給對方一些重要的信息,好讓對方知道有人來了,于是她使勁的跺了跺腳。
卻突然聽見身后有落地的聲音,她迅速回頭,身體做出后退的姿勢。
一個高大的人影快速的朝她走了過來,安然的眉頭一冷,瞬間做出防御姿態(tài)。
當(dāng)對方走入了她的光線之內(nèi)時,安然微微有些錯愕。
卻怎么都沒有想到跟著她的是許諾。她走的時候還專門的看了他們兩兄弟一眼,確定對方是真的睡著了,這才拿的繩子。
“你你……你你……怎么下來了?那繩子我只是暫借一下”安然對視上對方的眼睛,瞬間變得緊張了起來,就連說話也變得結(jié)巴了。
“我睡不著!”許諾微微的抬了一下眼,說出來的話,卻如此讓人感到不可思議。
“所以你就跟蹤我?”安然小心的猜測,卻沒想到一猜一個準。
許諾被猜中了心思,也沒有反駁,一雙鋒利的眼睛,就那樣直直的盯著安然的臉。
安然發(fā)現(xiàn),許諾特別喜歡直勾勾的盯著人看。難道他不知道這是一種特別不禮貌的行為嗎?尤其女孩子受不了這種眼神。可轉(zhuǎn)念一想到或許許諾的父母真的沒有教過他,要是如此,倒也怪不得他。
安然一笑,上前一步,對著他甜甜的說道。
“既然是這樣,那我們兩個一起去看看這下面到底有什么吧。”
說完之后,安然伸手一把拉拽著許諾的手腕往里走。
許諾跟在她身后,低頭看著她抓住自己手腕的臟手。
他有潔癖,而且還有很嚴重,更是不喜歡別人來觸碰他,但是他卻并沒有拒絕安然的觸碰,他心里知道這是不對的,他應(yīng)該拒絕,可是他并沒有那么做。
走了沒一會兒,前面就沒有路了,整個通道完全被堵死了。
四周的入戶門,幾乎也見不到影。也不知道在這一堆碎石后面是否還困著人。不過看著墻體所呈現(xiàn)出來的狀態(tài),這一層樓里面的墻面應(yīng)該是完全倒塌了。
“這還真奇怪,有些房子安然無損,有些房子卻損害嚴重,這是什么原理呀?”
安然一邊說一邊松開了許諾的手腕,抬起自己的手,用手中的光源不斷的在廢墟之中尋找。
她盡量壓低自己的氣息,豎著耳朵傾聽聲音??上裁炊紱]有聽見,萬般寂靜,靜的讓人感到恐懼。好像今日聽見的粗重的喘息聲,只是恍惚之間的一個夢。
“怎么會完全沒有聲音?”安然整個人充滿了疑惑,人可以靜,但呼吸不能靜。
她不斷的調(diào)轉(zhuǎn)方向,晃動著手中的光。
“等等,別動!”突然許諾開口說話。
他眼睛冰寒卻又敏銳。在綠光之中,看出了有一處不一樣的地方。
“把光線往那里照!”
許諾指了指一個角落,安然瞇著眼睛,連忙將珠子移了過去。
很快,她也注意到那里有點點的不對勁。有一塊石頭,在輕微的震動。
所有的石頭都沒動,只有它在動,這難道不是有問題?而且光線之中的灰塵比其他的地方要重了一些。
兩人調(diào)整姿態(tài),小心翼翼的挪向那個怪異的位置。
那是一個角,但是堆滿了石塊。這些石塊是從上面的天花板堆積下來的。
安然把光拉近了一些,研究起那塊震動的石塊,震動非常的輕微,所以還不足以讓整個堆疊起來的石堆坍塌。
而且這石頭,并不起眼,就是斷裂的建筑水泥塊而已。
許諾看了安然一眼,然后伸出手指,夾住了這塊石塊,慢慢的往出拉動。
安然有些緊張的連呼吸都給停下了。許諾輕輕的將這塊石塊從龐大的石堆里面給取了出來。
當(dāng)光照過去時,兩人都被嚇了一大跳,一條鮮紅的舌頭,黏糊糊的露在外面。
安然雖然沒有發(fā)出一般女生的尖叫聲,但是卻也不由自主的拉緊許諾的胳膊。
許諾蹙眉看了一眼安然的手,卻并沒有說什么,隨即鎮(zhèn)定地開始研究起那條鮮紅的舌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