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剛,我相信你,你說現(xiàn)在我們該怎么辦?我們都聽你的”
安然最終還是選擇相信梁剛,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了。
有了安然的相信,梁剛的心里莫名的踏實多了。
他借助珠子的光芒,仔細觀察四周,發(fā)現(xiàn)面前豎著立起來的這一面兒的樓板并不堅固。如果他們幾人合力應該能夠推動,唯一的,就是不知道這個樓板的后面到底擋著多少石頭塊,這只能盲算。
梁剛指著這面墻的東角瞇著眼睛說“那有洞,這樓板是斜著的,你們就在那個角落里推動樓板,如果能推動的話,那后面應該就是空的,如果是空的話就好辦多了。把它推開到一定的縫隙,足夠我們過去就可以了”
安然點點頭,轉(zhuǎn)身朝著梁剛說的那個方向走了過去?;仡^看著其他人都沒有動,她拍了拍手,鼓勵的說道。
“哥們兒們,給個面子動起來吧,這可關(guān)乎我們的生存大計??!”
大軍翻著白眼,心里雖然不樂意,但身體卻是很誠實的站起來。
許諾什么話都沒說,直接到了安然的身旁。給了許言一個眼色,許言便識趣的將孩子塞到了梁剛的懷里,也走到了他們的身旁。
四個人齊刷刷的站在樓板的面前??粗媲斑@堅固的鋼筋水泥土,都有些頭疼。
“安然,你不會真的相信他吧”許言十分的懷疑,面前的這一面樓板,就是讓挖掘機來,也得費上一定的功夫。
“那不然呢,你有更好的辦法”安然的語氣并不輕松,她知道,想讓梁剛獲得他們所有人的信任并不容易,何況還出了那么一檔子事。
“不管他的辦法有沒有用,我們試過就知道了??偙壤涝谶@里強吧”大軍向來是對事不對人,只要能讓他離開這個鬼地方,認誰當爺爺都是爺爺!
許諾并沒有參與到他們的口舌之爭當中,他借助珠子散發(fā)出來的光芒。果然在地上看見了一個洞,這個洞并不是很大,但是向下看黑乎乎的,也看不到它的底下面到底延伸到哪里。
許諾將腳邊的一塊石頭踢進了洞內(nèi),過好一會兒才聽見石頭塊撞擊的聲音。
看來這還蠻深的,只是這洞口實在是太小了,沒有辦法通過一個成年人。
安然也注意到了那個洞,這樓板的一角正好陷在那個洞中。所以看起來是個斜面。如果把樓板挪開的話,洞或許會比現(xiàn)在看到的要大好幾倍,不過這也只是她自己的猜想而已。
四個人站在樓板前面,一起按住這巨大的樓板,大軍大喊了一聲,然后一起開始用力的推動。
四個人的力量還是不容小覷的。這一用力,樓板就不住的晃動。
樓板一動,上面就不停的往下掉灰塵和碎石,迷的四個人眼睛立馬就睜不開了,碎石更是如同雨點一般砸下。
許言最先受不了了,他眼睛里面進了渣滓,痛的眼淚水直飚。卻不得不忍著,心里面早已經(jīng)開始冒臟話了。
大家都忍著這漫天的灰塵和雨點般的石塊,使出全身的力氣,可是面前的石板卻不再動了,像是被什么給卡住了。
四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力氣,揉著自己的眼睛,眼淚更是嘩嘩的往出流,這種滋味不好受。
“許言許諾,大軍,我們再試一次,如果不行的話就算了。別沒把樓板給推開,到讓我們把眼睛給弄瞎了”
安然也有些受不了,眼睛不舒服可比哪里都難受。
其他三個人也沒有拒絕,畢竟逃生是需要共同努力的。四個人再一次用力,只聽見咔咔的聲響,好像是石頭與石頭之間的摩擦,雖然很艱難,也很緩慢,但這一塊樓板在四個人的努力下確實又往前挪動了一點點。
幾人頓時心生喜悅,再一次用力??蛇@樓板,就再也不給面子了,好死不活的就卡在那里,一點都不給動了。
“我去他娘的,安然夠了,我實在受不了了,要不我們再想一想其他的出路吧”
大軍直接就暴走了,他眼睛非常的難受,感覺眼睛里面全是灰塵,又痛又難受,眼淚水還嘩嘩的往外流。這種滋味,可比被人抽了十個大耳光子都還讓人難以忍受。
安然的情況也好不到哪里去,她皺著眉頭,劇烈的咳嗽了幾聲,別說眼睛不舒服了,她感覺自己的肺管理也被灰塵堵滿了。
她回頭看著許諾和許言,這兩人身上幾乎落滿了灰塵。連許諾卷翹的睫毛上都是厚厚一層。許諾雖然沒有表現(xiàn)得像她和大軍那么明顯,但也能看得出來,他現(xiàn)在真的很難受。
“看來,這玩意兒還真不是人能干的活,我們還是回去吧。”
安然不得不承認,這真的是一個愚蠢到極點的辦法。
四個人灰塵樸樸的回到梁剛的面前。梁剛看著他們滿身的灰塵,很難受的模樣,心中自然也不好受。
“我說梁剛你是不是逗我們玩兒呀,那么大的樓板兒,誰推得動啊。這灰塵迷的老子眼睛都快爆炸了!”
大軍一邊揉著眼睛一邊抱怨。這心情自然是不爽到極點。
自從梁剛放了那個男人開始,大軍就覺得梁剛的精神不太正常。
被大軍這么說,梁剛也沒有反駁。他低著頭,有一些懷疑自己是不是弄錯了?
安然拍了拍梁剛的肩膀,坐在了他的旁邊。她雖然沒有說安慰的話,但是這一舉動算是安慰了。
安然使勁的眨著眼睛,眼睛酸脹難受。雖然淚水不停的流,可眼睛里面的灰塵卻沒有給沖刷出來,越揉眼睛越痛。
“不要用手去揉眼睛,這樣會越揉越糟糕”許諾瞇著眼睛,摁住安然想要去揉眼睛的手。
許諾現(xiàn)在也非常的難受,但是作為一個醫(yī)生,他自然明白手上的細菌有多少。所以就算再不舒服,他也不會用手去揉眼睛。
“水,安然給我水,老子眼睛快瞎了”大軍淚流滿面,使勁的眨著雙眼,已經(jīng)在崩潰的邊緣。
“哥,你快幫我看看,我的眼睛快痛死了,而且我怎么感覺我看不到東西了”。許言的頭高高的昂起,也是淚流滿面的模樣。
許諾連忙到他的身邊,翻開他的眼皮,就見他雙眼血紅一片,毛細血管全被他揉的充血了。
安然看著這種情景,心中是懊惱不已,這是全軍覆沒呀。早知道就不該聽梁剛的。
她從背包里拿出兩瓶水,這水還是從男人家的桶里裝的,也不知道干不干凈。
大軍迫不及待的擰開蓋子就要往自己臉上沖,被許諾給及時制止了。
“這樣實在太浪費了,安然有干凈點的布嗎?給我一塊”
安然眨了眨眼睛,干凈的布?在這種環(huán)境哪里來的干凈呀?
她突然想起,自己身上可是穿了好幾件的體恤,于是順手就將自己外面的一件T恤給脫了下來。接著又將第二件T恤脫了下來,塞到了許諾的手中。
許諾拿著手中的T恤,回頭看著安然,這T恤上還帶著安然身上的溫度。他張了張嘴,想說點什么,可話到嘴邊也沒說出來,只好轉(zhuǎn)身將礦泉水倒在了布上面,然后小心翼翼的給大軍擦拭眼睛。
大軍的眼睛好受點了之后,就給許言清潔,最后是安然。
許諾用濕體恤輕輕的擦拭著安然的眼,將那些已經(jīng)變成泥濘一樣的灰塵,從她的眼睛里面掃了出來。
他的動作非常的輕柔,溫熱的氣息全部噴在了安然的臉上。弄得安然,臉上和心里都癢癢的!
兩只眼睛清理完了之后,安然眨了眨眼睛,眼睛里面還是有點不舒服,但是比起之前已經(jīng)好受太多了。
她看著放大了無數(shù)倍的俊俏的臉,臉紅了。
“怎么樣?好受點了嗎?”
許諾凝視她的眼睛,眼神溫柔的能滴出水來,一點都不像剛認識那般冷漠。
安然點點頭,奪過了他手中的濕T恤,將對方按坐在地上。
“這下我?guī)湍闱謇戆?!?p> 安然覺得這種事情最好還是禮尚往來,大家都是同時眼睛里面進了灰,許諾忍受到現(xiàn)在,不吭一聲,已經(jīng)是到了非人的地步了。
許諾沒有說話,靜靜的坐著,等待著安然幫他擦眼睛。
安然小心的將許諾的頭托起來,借助手中不太亮的光,輕輕的擦拭著他的眼睛。
她的動作雖然輕柔,但是手法卻不對。將許諾的眼睛弄得很不舒服。但是許諾并沒有開口糾正她,就那樣默默的忍耐著,任由她折騰。
看著眼睛里面大部分的東西都被擦了出來。安然有一點小小的自豪感,突然她發(fā)現(xiàn)在許諾的右眼的眼白上有一個小黑點。
她將T恤換了一面干凈的,輕輕的擦,卻沒有將那小黑點給擦掉。她又擦了一下,依然沒有將那黑色的臟東西給擦掉。
暴脾氣的安然有一點急躁了,歪了一下頭,將自己靠得更近。近到許諾能夠清晰的看見她臉上的汗毛。
這突然的靠近,讓許諾在方寸之間亂了心神。他吞咽口水,呼吸急促,感受著自己的心跳提速。似乎有一種沖動,從心臟沿著血液向四肢百骸蔓延。
就在他血脈噴張的時候,安然突然用力的擦了一下他的眼睛。
刺痛的感覺,讓眼珠快速轉(zhuǎn)動。他悶哼了一聲,后仰頭,使勁的眨著眼睛,緩解安然帶給他眼睛的傷害。
看到許諾這樣,安然瞬間有些驚慌。連忙愧疚的說?!安缓靡馑?,我弄痛了你啊,那眼白上有一個渣渣,怎么弄都弄不掉,對不起呀!對不起?。 ?p> 她愧疚的都不知該怎么辦了。
許諾擦擦眼角淚痕,搖了搖頭,輕輕的吐出了一個字?!按怠?p> “?。俊?p> 安然沒聽懂對方什么意思,歪著頭一副不解的樣子。
“眼睛很痛,吹一下應該能把渣渣吹出來”
安然的表情有些難看,記得小時候她眼睛也進過渣渣,當時怎么都弄不出來,還是媽媽用舌頭幫她舔掉的。
“怎么?不愿意?你再這樣耽擱下去,我的眼睛會瞎的”
許諾奇怪的凝視著她,他的眼睛非常的紅,眼神之中是滿滿的渴望,讓人不忍心拒絕。
“什么?吹眼睛,我來我來……給你吹,我這口氣大,一定能給你吹出來”大軍大大咧咧的將腦袋湊了過來,作勢就要給許諾吹眼睛!
“要是你來的話就算了吧,我怕你把我的眼珠子吹出來”許諾看著湊過來的腦袋,立馬一臉的冰寒。
“我去,還嫌棄我不成……”
“好了好了,我來我來”看著擼胳膊露腿兒的大軍,安然真害怕他們會打起來。
大軍罵罵咧咧的走了,而許諾則滿意的看著安然。
安然靠近了許多,俯視著許諾,雙手輕柔地摁住了他的頭,然后小嘴靠近,朝著許諾的眼睛輕輕的吹氣。
溫熱的氣息吹在許諾的眼睛中,感覺到一陣陣的涼意,很是舒服。
兩人靠得很近,近到許諾能聽到安然的心跳,她的心跳勻速有力,就像她人一樣充滿了活力。
其實與安然近距離接觸不止一次??墒沁@是第一次,安然主動的靠近他,讓有些情感在不知不覺之間便加深濃郁到難以控制的地步。
“好點了嗎?”安然輕柔的問,卻見許諾有些走神。便一臉的難色的看著許諾?!澳悴粫X得我有口臭吧?”
一想起好久都沒刷牙了,自己都覺得口腔里面難以忍受,這還幫別人吹眼睛,該不會被自己的口臭給臭傻了吧。
安然心中尷尬,自己捧著雙手朝著手里哈氣,然后放在鼻尖聞??蛇@樣的環(huán)境當中,空氣本就不新鮮。即使有口臭,也分辨不出來到底是哪一種味道。
許諾回神歪著頭看著她,這樣可愛的她,讓他蠢蠢欲動。
“你的眼睛好點了嗎?”
“嗯,好多了!”許諾溫柔的點點頭,正在他準備伸手去拉安然的時候,一旁響起了大軍那打雷般的聲音。
“這么神啊,吹一吹就不痛了,安然快過來給我也吹一吹,我眼睛快痛爆了”
大軍叫嚷著,對著安然招招手。
許諾眉頭一蹙,一股醋意直上心頭,抬頭看著安然,希望她能拒絕,誰知道安然歡脫的像一只兔子一般直接蹦達到了大軍的身邊。
許言一看,立馬喜上眉梢,連忙也湊到了大軍的身旁。“幫他吹完,也幫我吹吹眼睛”
瞬間,許諾氣息急促,如果手中有劍的話,估計此刻已經(jīng)拔劍而起了。
安然依次幫他們吹了眼睛,可是這兩人卻十分的不領(lǐng)情。
“什么鬼啊,這吹了也沒什么感覺,還是痛啊”
“是啊是啊,我也痛啊,要是現(xiàn)在有眼藥水就好了”
大軍和許言你一言我一言,紛紛痛斥安然騙人,反將安然弄得有些手足無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