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許諾走出了房間,方柔很不放心的用胳膊輕輕的碰了碰旁邊的梁剛,剛才那場景他們也是看見了的,如果許諾出去和王老頭打架怎么辦?
梁剛盯著方柔的擔(dān)憂的眼睛,瞇著眼睛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低聲的跟她講“放心,許諾比我們?nèi)魏我粋€人都更穩(wěn)重,不會有事兒的?”
他們的小互動自然是落到了安然的眼里。她看著已經(jīng)空空的門口,心里面自然是有疑惑的。好像發(fā)生了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尤其自己的一些變化,好像有什么東西在無形之間已經(jīng)改變。
“安然,你現(xiàn)在感覺身體有沒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
大軍的話將安然的思緒拉了回來。安然看著他笑了笑,動了動自己的胳膊,身上除了疼之外,倒也沒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沒有啊,沒有感覺到哪里不對勁啊,我到底發(fā)生了什么?誰能跟我講講啊”
她笑瞇瞇的的看著大家,一副好奇寶寶的模樣。
看著她天真的笑臉,幾個人面面相覷,說實(shí)話,安然的經(jīng)歷有一點(diǎn)匪夷所思,真要講,卻也不知從何講起。
“安然,之前發(fā)生的事情你一點(diǎn)都不知道嗎?”
許言看著安然,有一些擔(dān)憂,畢竟親眼看著那些死人菌在她的皮膚下游走,光想想就覺得惡心。
安然茫然的搖搖頭,她只記得門擋住了去路。其他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你感染了蟲子,那蟲子很奇怪,長著綠色的絨毛,它的根像蔥的根一樣密密麻麻的,有很多很多扎在你的身體里面拔都拔不出來”
許言忍著身上的雞皮疙瘩,雖然是對安然說,可腦海之中卻又不由得又想起了那一幕。
安然咦了一聲,自己的身上也起了密密的雞皮疙瘩。她使勁的搓著自己的胳膊,難以想象,無數(shù)的蟲子在自己的身體里面爬來爬去。那不是只會出現(xiàn)在死人身上的事情嗎?
“我到底感染的是什么蟲子呀?”她雖然心里感到恐怖,但是也掩飾不住好奇。到底是什么蟲子會往身體里鉆,在她的印象之中,除了螞蝗沒有其他的。
“我也說不上來到底是一種什么樣的蟲子,聽王老頭講好像叫死人菌,活在死人身上的,反正是非常的恐怖,但是聽他講,只要感染了這種蟲子就活不了了!”
許言說的是鄭重其事,那雙眼睛緊緊的盯著安然,生怕她不相信自己說的話。
一旁的大軍一巴掌拍在了他的腦門上。對他翻了一個白眼,咧著嘴巴咋咋呼呼的說“那老頭說什么你還真的相信呀,他說活不了就活不了!安然現(xiàn)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嗎?你小子不要咒她啊,小心我收拾你”
許言是非常的委屈,但是他又不敢把大軍怎么樣,如果論打架的話,他相信自己不是大軍的對手。
看著他的憋屈的小神情,安然撲哧一聲就笑了,對著他們揮揮手說道“好了,你們不要再鬧了,我聽你們說了半天也沒有弄清楚你們到底說的是什么,還有你們剛剛說的那個王老頭,他又是誰呀?能不能讓我單獨(dú)和他見個面???”
她心中隱約的覺得這王老頭可能對自己做了什么不該做的事情。但是卻也是一個了不起的人物,一想著身體里面密密麻麻的蟲子,就連許諾都束手無策,卻被一個年過半百的老頭解決了,這樣的人怎么說也不簡單。
聽安然這么說,大軍看看許言,許言看看大家,顯然是不愿意離開的,更不想讓她和那老頭單獨(dú)相見。那老頭在許諾和大家的眼皮子底下對安然動了手,怎么著,也不是一個好惹的人物。
所有的人各有心思,他們臉上為難的表情,讓安然心中更加的確定要和這王老頭好好的談?wù)劇?p> 她吞咽口水輕聲的說道“怎么著,這個人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見見他不過分吧?”
一旁的大軍剛想開口,梁剛忙拍了拍他的肩膀后說道。
“安然已經(jīng)是成年人了,是非曲折她自己會判斷的,我們先出去吧?!?p> “對啊,都被困在這里了,啥都不多,就是時間最多。我們有的機(jī)會陪在她的身邊,不差這一會兒?!?p> 方柔也在旁邊溫聲附和道,一雙溫柔的眼睛靜靜的看著安然,她的眼睛明亮,不被紅塵所染,干凈的就像是夜晚的秋泉。
安然也對她溫柔的笑了笑,不知為何?只要被這樣的一雙眼睛溫柔的注視著,她就覺得連身邊的空氣都變得溫柔了許多。
方柔扶著梁剛,率先走出了房間。
大軍對著他們的背影翻了一個白眼,他是越來越瞧不上這兩口子做作的樣子。一路走下來,安然為這兩口子做了多少事情,他都是看在眼里的,而現(xiàn)在居然連一點(diǎn)擔(dān)心都沒有。
“大軍你也出去吧,麻煩你跟那王老頭說一聲,我想見見他”
看著大軍那陰晴不定的表情,安然淡淡的說,其實(shí)方柔說的對,她不小了,有些事情的確該獨(dú)自面對。
大軍看著她停頓了幾秒鐘,這才轉(zhuǎn)身往門外走。
一旁的許言可沒有想這么多,他現(xiàn)在有很重要的事情想要跟安然講。
大軍看著他還不愿意離開,一把拽住了他的衣服領(lǐng)子,將他拖出了房間。
看著他們都離開了房間,安然的神情,漸漸的冷淡了下來。淡淡的柔光之下是一臉的蒼白的臉。
她抬起自己的手,看著手上的傷口,傷口正在愈合,那樣的傷口,就算出去縫上幾針,也不見得會愈合的這么好。
她的嘴角露出了一抹妖治的笑容,連著瞳孔也變成了深綠色。感覺腦袋之中有什么東西在爬過,歪著頭側(cè)著耳朵,伸手掏了掏。
沒有東西,可感覺卻非常的真實(shí),就像腦子當(dāng)中又多了一個人。
她歪了歪頭,聽見了外面輪椅走過的聲音,立馬端端正正的坐好。
盡管對方還沒有出現(xiàn),安然已經(jīng)聽到對方的心跳聲,咚咚,咚咚。有力的節(jié)奏,卻是異常的平穩(wěn),在他的身后還跟著一個有力的腳步聲。但是那聲音走了幾步之后就停止了。
通過腳步聲安然能夠分辨出應(yīng)該是許諾,因?yàn)橹挥兴哪_步聲才會如此冷靜沉穩(wěn)。她深吸了一口氣,感覺自己現(xiàn)在的五識比之前要靈敏了許多。
王老頭掄著輪椅走進(jìn)了房間。在陰暗之中,安然看不清他的面容,卻能夠感覺到他的變化。先是平靜,然后就是激動。
“聽說你要見我,很意外呀”
他停在門口,既不靠近也不離開。
在幽綠的燈光之下,他看著安然綠色的瞳孔,那瞳孔仿佛在發(fā)光,安然臉上還帶著一抹笑容,笑得格外的妖嬈。
王老頭的確有些意外,不管怎么說,安然也算是他的實(shí)驗(yàn)品之一,這話說出去的確是有些遭恨,尤其是作為試驗(yàn)對象的另一方,定然心中有很多的怒氣。
可看著這樣的安然,他就覺得有些奇怪了,到底是對方憨傻的厲害,還是根本就沒有弄清楚,他對她做了什么。
“謝謝你救了我!”
突然安然開口說道,她微微的笑著,綠色的瞳孔中散發(fā)出妖治的光。
王老頭又是一驚,他掄著輪椅慢慢的到了床邊,上下打量安然,靜靜的觀察著,總覺得這小妮子的所有表現(xiàn)超乎了他的想象。
安然抬頭看了看門口,雖然是隔著一堵墻,但她知道大軍和許言就在墻外,他們趴在墻上聽里面的聲音,她已經(jīng)通過他們緊張的心跳判斷出他們現(xiàn)在的舉動。
而另一個人則站得比較遠(yuǎn)一些,那心跳有些緊張,因?yàn)橛行﹣y,所以安然猜想那應(yīng)該是許諾。
她收回目光,看著面前已經(jīng)年過半百的王老頭,最后對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將自己正在愈合的右手伸到了他的面前。
王老頭看著那手掌之中的傷口正在以一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著,也是驚呆了。
他的眼逐漸的發(fā)紅,心情也跟著激動了起來。一把的抓住了她的手,仔細(xì)的研究了起來,就見那如同嘴巴一樣外分的傷口,不斷的分泌出如同蠶絲一般的粘液,并拉拽著兩邊向中間愈合。
沒有想到死人菌的愈合能力已經(jīng)完全地轉(zhuǎn)移到了安然的身上,這可是一個大大的驚喜,他激動的整張老臉都在顫動“你現(xiàn)在還有沒有其他異常?”
看著他無比激動的模樣,安然收回了自己的手,用手指輕輕的點(diǎn)了點(diǎn)自己的頭。
“我這里能感覺到周邊的動靜和聲音,它們被無限的放大,在我的腦海之中變得異常的清晰,但是我好像感覺在我的腦袋里面還有著另外一個人,很奇怪,我形容不來!”
安然微微的歪了歪頭,只要她想,她就能夠聽見周圍所有的東西,哪怕是心跳和呼吸。
就說現(xiàn)在,她就能夠感覺到王老頭的心跳正在加速,血液在血管之中流動的聲音,一切都是那么的清晰可見??梢馔獾氖牵X海之中有另外一個思維在干擾著她。
王老頭看著她眨了眨眼睛,臉上也是疑惑,這一能力,他早就知曉,死人菌有發(fā)達(dá)的神經(jīng)系統(tǒng),既與之融合,自然能夠得到這樣的能力,所以之前他才讓他們禁聲!只是這多出來的一個干擾又是怎么回事兒,難不成是副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