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瞎子?”臨江怒道:“這是萬峰長老找來陷害我的!”
“萬峰老賊越發(fā)下作了?!迸R平得知真相立馬改口:“也不知整日在想什么?我才是下任掌門,他老針對你做什么?”
“……”臨川剛進(jìn)來,便聽到她大言不慚,當(dāng)即笑道:“師妹這么想當(dāng)掌門?”
“那倒也不是,”被現(xiàn)任掌門聽見,臨平多少有些尷尬,“我這是在糾正萬峰錯誤的觀念。”
“呵呵呵……”臨江在一旁陰陽怪氣地笑了一聲。
臨川笑看著他們,突然瞥見鏡外塌上的清涼美人,頓時愣了,“這不是我峰上的弟子嗎?”
“?。俊狈讲哦家詾槭侨f峰的人,看她中毒扭來扭去也就沒管,臨平聞言急道:“快給她解毒?!?p> 臨江瞬間出了鏡子,又是診脈又是喂藥,折騰半晌,最后還給她蓋了件毯子,才又回鏡中。
“萬峰太損了,”臨平氣道:“找機(jī)會一定要揍他一頓?!?p> 臨江點(diǎn)點(diǎn)頭,問起她來的目的,“師妹你來找我們有何事?”
臨平這才道:“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住進(jìn)西城的城主府,你們還要想辦法把狐君引走?!?p> “你怎么住那去了?”臨川有些擔(dān)憂,“魔界強(qiáng)者如云,被看出來怎么辦?”
臨江卻道:“我看那狐君甚是護(hù)你,為何非要引開他?”
臨平道:“他護(hù)的是愁川還是我,尚且不清楚,現(xiàn)在他礙事,你們快想辦法把他引走?!?p> 臨川沉吟片刻,道:“狐君在魔界沒什么弱點(diǎn),他是妖界出來的,我們?nèi)粝胍_他,可能需要去妖界放火?!?p> “?”臨平震驚了,“他沒弱點(diǎn)?”
“我們對妖界之人知之甚少?!迸R江也有些犯難,“傳聞他善占卜,如今緊跟著你定是防你,可我看他又十分護(hù)你,許是你們以前有過什么淵源?你回憶一下,以前有沒有救過一只狐貍?”
“?”臨平無語:“想不出辦法也不能硬想,我哪有救狐貍的機(jī)會?”
“也是?!?p> 師妹自小在望江門長大,每次出門都是與他們一起,別說是救狐貍了,就是救只蒼蠅,也都是他們救的。
三人一同出門時,她就是個擺件。
“不如你回來?”臨川提議,“這般就自然而然的甩掉狐君了。”
“我還要打探情報(bào)?!迸R平拒絕的義正言辭:“如今大好時機(jī),回去未免太過可惜。”
“打探什么情報(bào)?”臨川驚了,之前他還以為師妹是想在魔界玩幾天,“你住城主府是為了打探情報(bào)?”
臨平點(diǎn)頭。
臨江嚴(yán)肅道:“師妹,此舉太過危險,你還是回來吧?!?p> “不回?!?p> “……”臨川有些頭大,“那你只能等著我們?nèi)パ绶呕鹆?。?p> “……”臨平幽幽盯著他看了許久,問出一個致命問題:“狐君都叛出妖界了,他為什么還要管妖界?”
“也是……”
有什么辦法能讓狐君主動離開呢?
臨江還是建議她回來,“望江門有我和臨川護(hù)著你,沒人敢說什么?!?p> 臨平倒不是擔(dān)心這個,她純粹就是想在魔界打探情報(bào),順便游覽一番,“我自然知道師兄護(hù)我,總之,此事就交給師兄了,再見?!?p> ……
臨平?jīng)]什么毛病,西林也沒有張口攆她走,她與狐君就這么自然地住了下來。
魔界的夜間占據(jù)一整日的三分之二,漫漫長夜,大多數(shù)魔修都會尋找月靈足的地方修煉,比方說屋頂,大樹和高山。
剛從鏡中回來的臨平,時不時就聽見有人從她屋頂上走過,多數(shù)是踩一腳就走,不多做停留。
聲音短暫,尚且可以忍受。
只有一人十分過分,竟然慢悠悠地走著,每一腳都踩的實(shí)實(shí)在在,仿佛在街邊散步。
第一腳下去瓦片清響,第二腳下去瓦片脆響,第三腳,第四腳……她數(shù)到第十腳后,發(fā)覺那人又踩在了第一腳的位置上。
這是在她屋頂兜圈子?
臨平深呼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地施法移開了那人即將要踩的瓦片,意在提醒他此地瓦片有損,該換個地方散步。
哪知此人好似察覺到了,下一腳生生換了方向,卻并沒有離開這片屋頂,仍舊在她屋頂繞圈。
臨平氣結(jié),待他走了幾步,推測出他下一步的落腳點(diǎn),又施法移開一塊。
屏息著等待他踩上,哪知他又換了下腳方向,依舊四平八穩(wěn)地在她屋頂散步。
“……”臨平盯著屋頂默默看了一會兒,泄氣般地道:“好漢可否換個地方散步?”
“可以?!?p> 這動人又性感的嗓音,不正是狐君那只狗狐貍嗎?
大半夜不睡覺在我屋頂散步?
人怎能狗至如此!
臨平心中大罵著他,嘴上道:“狐君好雅興,夜半賞月。”
“嗯?!?p> 這只狐貍不僅狗,還鱉。
臨平索性也閉嘴,閉目養(yǎng)神。
哪知那只不會聊天的狐貍突然來了聊天的興致,“初來此地可還適應(yīng)?”
“?”臨平打起精神,回答道:“修道者,四海為家,從今日起城主府就是我的家?!?p> “……”紅執(zhí)靜默了一會兒,道:“你已無礙,明日我自會替你辭行?!?p> “?”臨平眼中閃過兩個碩大的問號,“我在朋友家住兩日不行?你若想回便自己回?!?p> 屋頂又安靜了下來,紅執(zhí)似是輕輕嘆息了一聲,道:“那便住兩日吧?!?p> “……”臨平愣了一會兒,突然很想打自己的嘴,方才為什么不說五日十日一百日?
“早些休息吧?!奔t執(zhí)說完這句便沒了動靜,臨平細(xì)細(xì)聽了片刻,發(fā)覺他已經(jīng)回去,心中突然不安分起來。
此時不出去瞎逛,更待何時?
謹(jǐn)慎的靜待半個時辰后,她先放出耳識探聽一番,確定紅執(zhí)在睡覺后,難耐心中激動,躡手躡腳地起身走了出去。
魔界的黑夜雖然漫長,可是卻并沒有那么黑沉,更像是一種黎明與傍晚的交織,天空介于將亮未亮,將黑未黑的狀態(tài)。
外面也亮著不少燈,并不明亮,暈黃的光朦朧的照亮這方天地。
臨平慢慢走出院子,開心無比的沿著院中小路行走。
行至一處小花園,見路邊有棵低矮的大葉樹,脈絡(luò)粗大,葉片肥碩,因沒見過這種品種,便伸手想扒開看看,可誰知扒開竟看見底下一張閉目的人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