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做什么?”
純黑的傘面壓過宋譯的臉龐,他在雨中站了有那么一段時間,但安羽似乎渾然不覺。
“怎么?一天二十四小時都盯著你女朋友嗎?”安羽的臉上絲毫沒有剛才的狼狽模樣,仿佛優(yōu)雅溫和一直伴隨其身,沒有一絲破綻,他如同低沉的野獸,從咽喉里發(fā)出恐嚇而又沙啞的聲音,“宋經(jīng)理?”
“應(yīng)該更體貼一點啊,你要是早點來,她也不會淋雨了…”
“我不需要你來教,如果不是你在這兒,我早就接她回去了?!彼巫g居高臨下地望著安羽,冷笑道,“你明知不可為而為之,故意叫她難堪,為什么我還要出現(xiàn)再添一把火呢?”
“呵…真難得,你也會替別人著想…”
“你到底想做什么?如果還有怨恨,沖我一個人來不行嗎?”
“我想做什么?我想做什么?”安羽笑了,他一直在笑,只不過更恐怖更猙獰了些,“三年前,我就已經(jīng)告訴過你了,我也要你嘗試一下,失去至親至愛的滋味!”
“你要是敢碰她一根汗毛,我就讓你的職業(yè)生涯永久結(jié)束?!彼巫g的聲音很淡,但吐字清晰,雨水蔓延,也略不過他的話,“到時候就別怪我不顧情面?!?p> “我什么時候需要你顧及情面了嗎?而且,你以為誰都像你們宋家這群殺人犯?!”安羽步步逼近,嘲諷之意不言而喻,“失去不代表死亡,看得見,卻摸不著,永遠得不到的東西,才是最痛苦的。”
“你不覺得自己很幼稚嗎?”
“辦法有用就行了,我從來都沒覺得自己是個好人。”安羽走到了宋譯的身邊,似笑非笑道,“不過許小姐跟著你也算是暴殄天物,你這個只愿聽家人的話而不顧他人感受的人啊…”
“她的態(tài)度很明確。我們的事,不用你操心?!?p> “人是會變的,她不也說了這句話嗎?”安羽望著宋譯的神情仔細端詳,“我原以為她不過是過往云煙,沒想到你卻這么在意,怎么?又是你那強烈的占有欲嗎?”
“或者說,你喜歡她嗎?”
“還是說,她身體的滋味讓你念念不忘呢?”
“你他媽的有種再說第二次?!”隨著傘落地的聲音響起,宋譯已經(jīng)拽住了安羽的領(lǐng)口,溢出屏幕般的憤怒涌現(xiàn)了出來,引起了不少街邊路人的圍觀。
“宋少爺!”
“安先生!”
熟識人的聲音接連響起,似乎是想制止這場沖突,但宋譯并沒有放開安羽的想法,兩人就這樣對峙著。
“竟然生氣了?真不像你,稍微挑釁一下就氣急敗壞?”安羽卻很淡定,氣勢上并不像被壓制的那一方,“聽著很難受嗎?可別人都這么說?!?p> “你平時對人家冷冷淡淡,然而后面卻突然留宿她的家中,事情鬧得這么大,你覺得那些人會往好方面想?這么隱秘的消息到底是誰傳出來的?”
“他們能想到,這個消息其實是你間接性發(fā)出去的嗎?你澄清了嗎?始作俑者澄清了嗎?都沒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