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見面打一架
契丹統(tǒng)和十一年,大宋景德元年,初春。
石門鎮(zhèn)處在大遼景州與薊州中間,緊臨沽水,交通方便,幾十年來往客商頗多,越見繁華。
最近鎮(zhèn)上出個奇聞,不知從哪里來了個年輕和尚,在鎮(zhèn)外沽水邊用廢棄木頭搭了個棚子,棚前插上一桿白布做的大旗,上面七拐八扭描了一堆也不知是文字還是圖畫的線條。
那和尚也怪,除了中午一頓飯和睡覺會回到客棧里,其余時間都在棚內(nèi)打坐。初時鎮(zhèn)內(nèi)有人好奇前去打聽,和尚也只是微笑客套,卻對旗上的圖案閉口不談。
人們猜測紛紛,均不得其解,即便見多識廣的大商人也不知那些線條是什么,也只能當(dāng)這是一個佛教的新教派在傳教,中間也有地痞挑事兒,均被打了回來,人們這才知道這和尚是帶著功夫的,而且頗為厲害,此后便無人招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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姓名:秦空
法號:緣行
年齡:21
實力:凡人四階
筋骨:29
內(nèi)力:11
神念:5
功德:678
佛法:初窺門徑
功法:天禪童子功(小成)、菩提玉身琉璃功(小成)、羅漢拳(圓滿)、羅漢棍法(圓滿)、提縱術(shù)(大成)、暗器(小成)
神通:天眼通(慧眼)
總結(jié):人世間小雜魚一條,還是先茍著吧!
“這幾個月提升還是蠻大的?!本壭斜P坐于地,卻并未入定,而是觀看起自己的屬性,已經(jīng)四階了,恩,距離超凡又更近了一步。心里不免美滋滋。
“請先看總結(jié),謝謝?!苯鹣s蹦出一句,很噎人。
緣行:“……”
他到這個時代已經(jīng)五天了,初來時很茫然,因為他不知道所謂的救人,是要救誰。按照金蟬的說法:萬千世界如恒河沙數(shù),總有幾個倒霉蛋意外穿越其他世界,難免會遇到各種苦難,甚至有生命危險。我佛茲悲,若是得到這種訊息、自然要派人解救。而這個人就是身為佛門行走的他了。
“貧僧怎么感覺自己才是最應(yīng)該被救的倒霉蛋?”緣行悶悶地在心中念叨。
“那你可以等啊,等個幾十年,看有沒有人來救你。”金蟬的文字依舊不緊不慢:“你專心修行,現(xiàn)在甘做度人之舟,將來超脫苦海得大自在,豈不妙哉?”
“這么說可就沒意思了?!本壭袊@息。這世間誰不是在苦海掙扎,得真正超脫者能有幾人?他看了看前面隨風(fēng)飄揚的大旗,又想道:“這都五天了,為什么沒人來呢?”
“不要著急,你的目標應(yīng)該就在附近,就算看不到旗上的東西,來往的客商也會將這里的消息當(dāng)做奇聞宣揚出去,你要做的只是等待罷了。你的這個方法真的很好,比自己苦苦尋找要簡單多了。等找到目標,混過三個月,我就會開啟時空門將人送回去,你的任務(wù)也就完成了?!苯鹣s一次給出這么多的文字,竟還是夸他的,殊為難得。
“只怕那人看不懂這上面的東西?!本壭幸琅f憂心忡忡。
“不會,對方一定是地球人,而且是你那個時代地球華夏的人?!苯鹣s冒出這么一句,接著又道:“可能因為功能的缺失,我突然得到這些訊息,別問我消息來源,問我也不知道?!?p> 緣行撇撇嘴,知道問了也白問,便也不再追問,準備閉目入定,突然雙手在地上一按,身體整個平移出兩丈。而也就在這時,他這親手搭建用來遮蔽風(fēng)雨的棚子整個碎裂開來。
翻身而起后,他的眸子卻是縮了一下,這個棚子雖然用棄木搭建,可還是很堅固的,如今竟被一把拂塵上的馬尾掃的粉碎。
“施主這是何意?”緣行看向拂塵的主人,一個青衣道士。
“你都插旗了,自然要切磋一番。”那道士手中拂塵再次攻了過來,一邊還開口:“你是僧我為道,見面打一架難道不正常?”
緣行側(cè)身躲過,并未還手,那道士攻了幾次,都被躲過了。
“反應(yīng)不錯。”道士收回拂塵,一閃身如瞬移般到了跟前,左手拍向他的肩頭,饒是緣行反應(yīng)再快,在這么夸張的速度面前也是無用,肩上挨了一掌。
他剛要動怒,卻馬上恢復(fù)了平靜,因為左肩并未傳來絲毫痛感。
“道長厲害,貧僧認輸?!本壭幸妼Ψ揭呀?jīng)收手站立原地,便開口求饒,單憑方才那詭異至極的身法,要殺他簡直不要太容易,從心、沒毛病。
“和尚橫練功夫不錯?!钡朗块_口贊了句,之前對方似乎特意壓著嗓子,所以分辨不出,現(xiàn)在才發(fā)覺聲音柔和悅耳,竟是個女冠。她面上帶著遮住半張臉的木制面具,方巾束發(fā),身著寬袖青衣,整個人氣質(zhì)干爽,脫俗出塵。
“禪宗緣行,見過道長。”緣行合十施禮。
“上清方棲梧?!迸谝补笆肿隽艘欢Y,接著卻指向那張大旗:“The Cooler?”一口流利的英文。
畫風(fēng)有些不對啊,這么彪悍的穿越女,用誰來救?緣行目瞪口呆的看著對方。
而就在這時,兩人身側(cè)突然又冒出一道極其標準的普通話:“滾犢子?寶塔鎮(zhèn)河妖,這都誰想出來的,忒損?!?p> 緣行當(dāng)時為了以防萬一,在白布的最上面用英文寫了倒霉蛋,中間是翻滾吧牛寶寶的拼音,當(dāng)然更少不了簡體版的穿越者萬能切口。
這回都被人對出來了,可,為什么是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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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二樓的一個僻靜房間內(nèi),三個人圍著張桌子大眼瞪小眼。
一名青衣女道士,一個灰袍和尚以及披著一身皮草,留著亂糟糟短發(fā)的眼鏡男,這是何等奇怪的組合。
緣行先看向眼鏡男,這人自稱周沫,是去年冬天突然穿越到這個時代的,他來時穿的短袖褲衩,差點被凍死。還是面前方道長救他一命,二人一路南下,剛到此地便聽說了緣行插旗的事情,這才有了之前的那段切磋。
緣行又將目光轉(zhuǎn)向方棲梧,對方正低頭把玩著手中的拂塵,高冷得厲害,這個女冠除了名字和那句英文,對自身的來歷,穿越的時間竟都閉口不提。
更詭異的還在后面,據(jù)周沫說,兩人在一起趕了兩個月的路,期間一直當(dāng)對方是地道的古人,他竟也是到今天才知道方棲梧也是穿越者。感情之前對自身來歷的遮掩都落到這個道士眼里,而人家就是不點破,一路很是看了不少的笑話。
緣行有些頭疼,周沫還好說,這個方棲梧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