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室安靜。
唐知凌看著那個問號,忽然覺得腰疼腿疼肚子疼。
不是,平時半天不回消息的梟妹妹,今兒個是怎么回事,這不明擺著要至他于死地。
顧辭眸底一片寒涼,“這就是你發(fā)過去也不會回?”
我哪知道啊啊啊。
唐知凌內心無比崩潰。
他顫顫巍巍的捧著手機,兩眼淚汪汪的盯著顧辭。
“三爺,這真的只是個意外,區(qū)區(qū)一個問號說明什么,說明不了什么對不對,我對你的忠心可是日月星辰,天地可鑒!”
木藍縮在沙發(fā)上,不忍看。
“哦?你說說看,什么意外?”顧辭目光輕飄飄的落在唐知凌身邊,一副渾然不信但要看你裝的表情。
但偏偏唐知凌還覺得,就算三爺對他開啟無盡嘲諷,依舊帥的驚天地泣鬼神。
當然還是小命重要,唐知凌擠了幾滴看不見的眼淚。
“三爺,你想啊,你請梟妹妹吃飯你還問別人吃什么,那女孩子臉皮薄怎么好意思說出來呢,我這個表情包多好打發(fā)?!?p> 唐知凌越說越有底氣,耳畔還傳來木藍吃薯片的嘎嘣嘎嘣聲,他一個冷眼掃過去。
說好的做一輩子兄弟,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你怎么能親眼看著兄弟在刀山火海邊緣徘徊,置而不顧!
木藍立即給了唐知凌一個安心的眼神,緩緩背過身……
繼續(xù)吃薯片。
唐知凌:……操?
顧辭沒說話,靜靜盯著唐知凌,毫無情緒的眼底讓唐知凌心里發(fā)毛。
良久,顧辭才慢悠悠的開口,“原來如此。”
怪不得小姑娘不回他消息呢,搞半天,是她害羞了啊。
唐知凌看著面色逐漸緩和的顧三爺,總覺得哪里不對勁。
三爺?shù)谋砬椋坪踉诤鷣y想些什么?
……
自從郝政給葉蕓補課過后,葉蕓就不經(jīng)常出現(xiàn)在二中了,反正快期末了,在家復習更清凈一些。
又因為下學期開學她要跳級去念高三,葉蕓也不屑和目前高一班上的人打交道。
畢竟智商都不在同一個頻道上。
很浪費時間。
葉蕓下午一到學校就被一群女生圍到中間,嘰嘰喳喳的說著近來發(fā)生的事。
“葉蕓,你終于來上課了,我好想你啊?!?p> “對啊對啊,我們還在糾結青年節(jié)活動表演什么節(jié)目好呢,你能回來真是太好了?!?p> “你這次是要跳芭蕾還是要彈鋼琴呀蕓蕓,我好填表?!?p> “……”
葉蕓臉上雖然掛著禮貌又不是甜美的微笑,手卻有意無意的推開這些所謂的小姐妹。
生怕她們踩臟了自己的新鞋。
“我都可以,你們安排就好?!比~蕓一副不爭不搶又愿意為班級付出的模樣。
瞬間博了不少好感。
她本來也是為了青年節(jié)活動排練回來的,她從小學習跳舞和彈琴,這些簡單的文藝表演,對她來說,都不算什么。
她只需要一如既往的大放異彩,一博眼球就行。
她就是要讓京都葉家的人看看,她不僅成績好,其他方面也比葉梟強上百倍不止。
……
高二教學樓。
葉梟低著頭,眉眼間有點疲憊,腳步不緊不慢的,似乎對耳邊作響的上課鈴沒什么概念。
走廊開始有陸陸續(xù)續(xù)慢跑進教室的腳步聲,過后便恢復安靜。
下午最后一節(jié)課是自習課,老師很少過來,一般都由紀律委員和班長管理。
快到六班門口時,一陣爭吵聲又遠及近。
葉梟眉頭一皺,停在門口,懶懶的靠著欄桿,沒有立即進去。
里面吵的很厲害,沒人注意到她。
紀律委員拍了好幾下講桌都沒能安靜下來,氣得她收起作業(yè)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別以為你是藝術生我就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石老師說過了,你一回來就必須把以前的作業(yè)教給我?!?p> 張莎瞥了紀律委員一眼,沒搭理她,直勾勾的盯著夏戲,目光炯炯。
夏戲是下午第二節(jié)課才回來的,他之前走的匆忙,書包和筆都沒回家。
也沒有同學幫他帶作業(yè)。
不曾想,一回來就遇到化學課代表追著他收作業(yè),夏戲薄唇抿了抿。
他道:“我沒做?!?p> “你回家玩這么多天你都沒寫作業(yè),你還考不考大學了?”張莎有些惱怒。
聽到夏靜的說的話,六班不少同學都發(fā)出鄙夷的聲音。
蔣嘉嘉冷笑道:“別人考不考大學關你什么事,你是他爹還是他媽,管這么寬?!?p> “就是啊,明明夏戲是有事才請的假,其他科老師都沒做硬要求,就化學一天天的作妖。”杜洋的同桌附和著。
“不是說你啊張莎,你怎么老和馮科名那組的人過不去???”
“還能為什么,不就是馮科名比她成績好,梟姐比她好看,夏戲比她有藝術細胞唄?!?p> “……”
說話的人越來越多,張莎的臉脹成豬肝色,“你們閉嘴,我和你們說話了嗎?自作多情!”
“自作多情的是你吧?!笔Y嘉嘉說話的調調陰陽怪氣的,讓人忍不住多想。
班上誰不知道張莎對夏戲有意思。
人一進教室,張莎就跑過來收作業(yè),這都杵在這兒收了大半節(jié)課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收保護費呢。
這么墨跡。
張莎不悅的瞪了蔣嘉嘉一眼,自從上次她說了馮科名幾句后,這人就開始逮著機會懟她。
討厭死了。
夏戲還在整理抽屜,不想再和張莎糾纏,語氣很輕,“你回座位吧,我寫好了自己拿給老師。”
“你現(xiàn)在就寫吧,我作業(yè)做完了,你不會我還可以教你?!睆埳贿呎f著,一邊溜到葉梟的椅子上坐著。
葉梟逃了一下午課了,她那種人,又沒書包什么都,想必最后一節(jié)課也不會回來了。
“我現(xiàn)在不想寫,你回自己的座位上去?!毕氡葟埳谶@里,夏戲更希望和葉梟那個大魔頭做同桌。
張莎怒了,耍脾氣般的踢了踢桌子,搖落不少書?!拔?,你別太過分了?!?p> 她都示弱了,怎么還對她這么冷冰冰的。
聽到聲音的馮科名緩緩轉過頭,就看到事不關己的張莎,和掉在地上的課本。
馮科名臉一沉,沒撿。
只是用筆敲了敲桌面,“張莎,你把梟姐的書弄掉了?!?p> “掉了你就撿起來啊?!睆埳瘜χT科名翻了個白眼,“你看到了還不撿,我忙著呢。”
聽到這副義正言辭的說辭,不少人都快被氣笑了。
特別是蔣嘉嘉,要不是中間隔著一個夏戲,她可能早就控制不住體內的洪荒之力了。
忽的,一道清麗幽雅的嗓音響起:
“是不是我最近脾氣太好了,什么狗都敢在我座位上撒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