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關(guān)系……
以后怎么發(fā)展他可以猜測,目前這個問題唐知凌也說不清楚。
顧風(fēng)豎起耳朵,顯然對唐少的答案有點(diǎn)興趣。
唐知凌想了想,忽的眼睛一亮。
他笑起來很陽光,露出八顆牙齒,“金錢關(guān)系?!?p> 誰說不是呢。
葉梟梟和顧三爺所發(fā)生的一切,不都是源于那個星辰璀璨深夜,女孩慷慨的一百萬號碼牌么。
這不是金錢關(guān)系是什么,他真他媽機(jī)智。
顧風(fēng):……
好在三爺沒聽到。
蔡延安眉頭一皺,顯然對這個答案不太滿意,一個普通女高中生和豪門世家扯上金錢關(guān)系。
不得不讓人多想。
……
中午過后的太陽異常炎熱,空氣好似都被凝固住了,濕悶黏膩。
葉梟飯后回教室的途中去了趟小賣部。
小賣部占地面積不算小,八九十平米的樣子,算得上是個小超市,門口種了兩排綠植,長得挺狂野。
葉梟隨便摸了一把棒棒糖,給了錢揣兜里就往高二教學(xué)樓那邊走。
“葉梟表姐,你等一等?!鄙砗髠鱽硪坏儡浀桨l(fā)嗲的聲音。
這個時間段來小賣部的人挺多,三三兩兩湊在一起。
男生勾肩搭背,女生并排挽手,吵吵鬧鬧的洋溢著青春氣息,說話聲蓋過了樹上知了。
葉蕓周圍跟著好幾個女生,單單她沒穿校服,意外醒目。
她準(zhǔn)備和同學(xué)去樂器室練琴,順路來買點(diǎn)雪糕和零食,不曾想會遇到葉梟。
葉梟這人太耀眼了。
就算一句話不說,單單擺著張拽到天上的臭臉,也足夠吸引眼球,讓人激動得尖叫。
葉蕓想忽視都難,看著本該簇?fù)硭呐慷级⒅~梟看,她心里嫉妒得發(fā)麻。
葉梟垂著腦袋,頂著刺眼的強(qiáng)光勉強(qiáng)回頭看了一眼,又淡淡收回視線,繼續(xù)往前走。
沒打招呼也沒道別。
一個字也沒說。
像對待一個陌生人。
距離上次遇到葉蕓已經(jīng)有段時間了,要是沒方才的匆匆一瞥,葉梟都快遺忘掉葉蕓那長的還算湊合的五官。
看熱鬧的人都圍在葉蕓身后,畢竟葉校霸那驚天地泣鬼神的脾氣實(shí)在讓人不敢靠近。
葉梟在二中學(xué)生的心中,大抵就是那可遠(yuǎn)觀而不可褻玩的清蓮。
葉蕓家境好,成績好,長相甜美,在二中頗有名氣,眾人沒想過這樣的千金大小姐居然和桀驁不馴的社會姐是表姐妹。
就是兩人關(guān)系看起來……挺尷尬的。
葉蕓驕傲慣了,看到葉梟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給她擺臉色,她火氣蹭的上來了。
“表姐,你沒聽到我在喊你嗎?”葉蕓小跑上前,站在葉梟面前。
一副“必須給個說法”的模樣。
“聽到了又怎樣?沒聽到又怎樣?”這時吹過一陣風(fēng),有點(diǎn)涼,葉梟瞇了瞇眼,嗓音壓抑著不爽的情緒。
“你……”葉蕓臉色一僵,她沒葉梟高,但依稀能看見葉梟身后那群看熱鬧的人,那些人只要突然笑了,她就煩的胸悶。
她緩下聲,放低姿態(tài):“既然你聽到了,為什么不回應(yīng)我,到底是什么才讓表姐這么不喜歡我,我可以改?!?p> “你心里沒點(diǎn)逼數(shù)?”葉梟掏了掏口袋里的糖,摸出顆草莓味的。
思量片刻,她又換了顆水蜜桃味的,兩三下拆掉包裝紙,塞到嘴里,露出一截小白棍。
她道:“改倒是不必了?!?p> “畢竟打回娘胎重造實(shí)在是難為你?!?p> 吃瓜眾人:“……”
“可我是真的很喜歡表姐,你能不能給我顆棒棒糖,吃了我們就算和好行不行?”葉蕓嬌滴滴的揉捏著裙擺,十分委屈,不遠(yuǎn)處好幾個男生都看不下去了。
恨不得買個十幾二十罐棒棒糖給葉蕓。
葉梟咬著糖,不緊不慢的繞過葉蕓,“不行,我喜歡男的。”
再說了,她的棒棒糖還要拿去賄賂“哥哥”來幫她開家長會呢。
浪費(fèi)不得。
話落,四下安靜了幾秒,哄得一下笑出了聲。
回憶了一下方才的對話——
“可我是真的很喜歡表姐?!?p> “不行,我喜歡男的?!?p> 頗有那么點(diǎn)奇妙。
待葉梟走遠(yuǎn),葉蕓那些所謂的好姐妹才圍過來關(guān)懷幾句。
“蕓蕓!沒想到你居然是梟老大的表妹,那以后在二中豈不是都沒人敢欺負(fù)你了。”
“你說什么呢,沒看到咱們蕓蕓和那社會姐關(guān)系不好嗎,我聽說葉梟家境不好,誰巴結(jié)誰還不一定呢?!?p> “就是就是,好啦蕓蕓,咱們?nèi)ゾ毲侔?,真羨慕你彈的那么好。”
“……”
聽到說葉梟家境不好,葉蕓氣得指甲都快把掌心摳破了。
后來轉(zhuǎn)念一想,整個二中,除了她也沒人知道葉梟的真實(shí)身份,這才安下心。
去樂器室的一路上,她們都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把葉蕓捧得有多高,就把葉梟貶得有多厲害。
葉蕓偶爾會出聲阻止兩句,臉上卻是一臉笑意。
她很享受這種感覺。
她一定要更加努力,讓葉老爺子知道,她比她那蠢貨親孫女強(qiáng)上一百倍。
……
六班原本有四十二個人,姜佳下午來說了夏戲轉(zhuǎn)學(xué)的事情,就剩四十一個了。
夏戲離開這件事并沒掀起大風(fēng)大浪,也沒營造出萬般不舍的悲傷情懷,大家都是一副無所謂的狀態(tài),偶爾感嘆幾句,也就如此了。
反倒是杜洋,見葉梟旁邊的座位了出來,高興得像個兩百斤的大胖子,姜佳說完事一走,征得葉梟同意后,就迫不及待讓人搬了座位。
杜洋搬座位搬得毅然決絕,走的那會兒,他老同桌還一臉被劈腿的說:“杜洋,我他媽真心實(shí)意跟了你兩年,你居然說走就走,你個沒良心的死鬼?!?p> “滾滾滾,別惡心老子?!倍叛笏α怂λ穷^飄逸的棕綠色頭發(fā)?!耙窍胛伊耍涂纯窗职謳洑獾暮竽X勺。”
夏戲的桌子被搬走的時候,看起來空空蕩蕩的抽屜里邊居然還有一只炭筆,應(yīng)該是落下的。
筆“吧嗒”掉在地上,滾到了葉梟腳邊。
炭筆還剩大半截,外層涂著黑色的亮漆,削的形狀很好看,又細(xì)又長,一看就是出自經(jīng)常畫畫的手中。
杜洋撿起來打算拿去扔了,這玩意留著打草稿也不方便,還要搞得一手碳灰。
“等等,別扔?!比~梟叫住他。
“這別人用剩下的,你要喜歡,我給你買新的。”話是這么說,杜洋還是把筆放在葉梟桌上。
葉梟:“不用?!?p> 他本以為他老大會先象征性畫幾筆,感受一下新鮮感,結(jié)果看到葉梟拿起筆隨手放在了窗臺,看都沒看一眼。
隨性得像在扔垃圾。
所以扔在窗臺和扔在垃圾桶有何區(qū)別?老大的心思還真難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