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言心,宗影似乎并不意外。
他直了直身子,陰陽怪氣道:“喲,這不是伶牙俐齒的言大記者嗎,怎么放著好好的電梯不坐,偏偏要走樓梯?”
“我樂意,你管不著?!彼緛砭蜎]好氣,將頭一偏,硬生生懟了回去。
“怎么?還在為上次的事生氣呢?”
宗影笑了笑,從口中輕吐出一個煙圈,青煙裊裊環(huán)繞他周身,較之平日多了幾分公子哥的華貴慵懶。
言心當(dāng)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卻故意諷刺道:“您說笑了,我這種小門小戶出來的人,怎么會跟您這尊大佛扯上關(guān)系?”
“看來你很健忘啊?!彼缌藷燁^,靠近了她幾步:“需要我提醒你嗎?”
“你跟蹤一線女明星蘇晚,涉嫌偷拍侵犯他人隱私,這些事可都是我?guī)湍銐合聛淼模悴桓屑の揖退懔?,還讓我當(dāng)眾下不來臺?”
他周身的煙氣還未消散,迷迷蒙蒙的一幀剪影浸在其中,像是結(jié)上了一層霜霧,透出沁人的寒涼。
“這是我的本職?!毖孕霓D(zhuǎn)過臉來,決然迎上他的目光,“我只是做了,我認(rèn)為對的事?!?p> 這是她的本心不假,因?yàn)樗?,弱者總是容易被忽略,所以從入行做記者起,她就決定要為弱勢群體發(fā)聲。
聞言,宗影眼角微動,冷嘲熱諷道:“呵,女人總是這么會演戲,明明是對我睚眥必報,卻非要裝得鐵面無私。”
“哦,是嗎?”言心冷笑了兩聲,兩道秀眉斜飛:“我看您才是奧斯卡影帝吧,都跟人家上床了,還這么愛惜羽毛?”
猝不及防一口回懟,直白而露骨,宗影的喉嚨里頓時像卡住什么東西,半晌說不出話來。
見他耳根子紅了不少,言心暗自竊喜:裝,你接著裝,花花公子偏要裝什么正人君子,零社交緋聞是吧,我叫你一秒破功!
她越發(fā)肆無忌憚了,單手虛握成話筒狀,送到他的下頜處:“宗總,請問您和蘇小姐什么時候官宣啊,也讓我這個卑微記者蹭些熱度可好?”
言心看似一本正經(jīng),一雙大眼睛里卻流露出狡黠,眨巴眨巴地望著他。
被她的話一激,宗影心中百轉(zhuǎn)千回,幾欲發(fā)作,他一下子抓住她的手腕:
“你給我聽好了,別以為我不敢把你怎么樣,別敬酒不吃吃罰酒!”
他眼底閃過一抹猩紅,惡狠狠地瞪著她,素日的威嚴(yán)伴隨著熊熊燃燒的怒火,噴涌而出。
言心陡然一驚,本能地一步步向后退,不知是他用力過猛,還是自己的手腕太過纖細(xì),那疼痛絲絲穿透皮膚,逼得她咬緊了牙關(guān)。
忽然,腳下一空,她身后是幾米高的十幾層臺階,此刻重心不穩(wěn),整個人都要向后栽去。
“啊——”她一聲驚呼,心頭一沉,下意識閉上眼睛。
忽然感覺腰間一緊,一雙溫?zé)岬拇笫烛嚨丨h(huán)住她的腰,阻止了她的跌落。
再睜眼時,她才發(fā)現(xiàn)半個身子都掛在他的臂彎里,他的臉貼自己很近,弧度分明的下頜幾乎抵在她的鼻尖,他身上飄出淡淡的古龍水味,混著一股煙草的芳香,竟有那么一刻,讓人感覺格外舒心。
他高大的身軀斜傾著,雙目灼灼覆在她的面頰上,適才的怒火已經(jīng)全部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微微凝眉時的緊張擔(dān)憂。
許是被他的視線灼燒,言心垂下眼瞼,心中莫名悸動,二人之間悄然升起一種曼妙而尷尬的氛圍。
這時,宗影已經(jīng)將她的身子拉回來,他撤了手,側(cè)過臉,表情恢復(fù)了如常的嚴(yán)肅。
言心站定了身子,臉上猶是一陣緋紅,卻聽他沉聲說了一句:
“以后離我遠(yuǎn)點(diǎn),別讓我再看見你。”
眼不見為凈,這個女人總能給他制造出其不意的麻煩。
言心向來不懼怕他的淫威,可不知為何,此時聽到這句傲慢無理的話,竟沒有半分想跟他爭執(zhí)的沖動,反而異常乖巧地答應(yīng)了。
然后,他轉(zhuǎn)身離開,頎長的背影消失在樓梯口處。
言心站在原地,幽幽地嘆了口氣:
唉……為什么每次遇見他都這么狼狽。
桑榆夏晚
發(fā)一波小糖,先曖昧?xí)崦?,后面會在一起的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