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心是被窗外的蟬鳴聲吵醒的,睜開眼,才發(fā)覺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她環(huán)顧四周,寬敞明亮的內室,頭頂一盞水晶吊燈,地上鋪著木質地板磚,左側是高大的衣柜,右側是敞開的百葉窗,晨風蕩漾,吹起米黃色紗簾,在窗臺上來回浮動。
這是哪兒?
她揉了揉太陽穴,轉頭看見床頭柜上放著自己的手機,下面壓著一件男士西裝外套,心中的疑惑更深了一層。
她抓起手機,解開鎖屏,頁面彈出十幾條未接來電,全是盛夏打給她的,還有一條信息是回復她的,上面寫著:“我在朋友家,你別擔心?!?p> 完了,昨夜應該是喝斷片了,怎么不記得自己給她發(fā)過這條啊?
言心按著腦袋,拼湊著零零散散的記憶,恍惚間,艷麗的蘇晚、猥瑣的梁鶴年、奢華的國際飯店……這些情形一個個從她腦海里跳了出來。
等等,她好像漏掉了一個人……
是宗影!
沒錯,如果昨晚救她的人真是他,那她現(xiàn)在就應該在他家!
她心中一緊,下意識摸了摸身體,發(fā)現(xiàn)衣服還是昨天的衣服,這才舒了口氣。
她翻下床去,推開臥室的門,入眼是幾幅高高懸掛在走廊上的水墨油畫,壁上貼滿煙青色的墻紙,美式裝修簡潔不失大氣,有品位有格調,像是宗影一貫的風格。
外面?zhèn)鱽硪粋€男子的聲音,言心沿著旋轉樓梯向下走,遠遠地看見他立在餐桌旁,背對著自己聽電話,聲音沙啞,像是在訓斥什么人。
“約不到就繼續(xù)約,一群廢物,養(yǎng)你們有什么用!”
“我就不相信堂堂的商務部拿不下一個盛美公司,趕緊多派幾個翻譯跟著去!”
“要是還約不到人,就集體扣年終獎!”
嘟嘟嘟……
宗影摁斷電話,轉過身來,看到言心從樓梯上下來,怒意漸斂。
他穿著居家常服,白色T恤黑長褲,腳上一雙灰色拖鞋,看上去平易近人了許多。
“醒了?”他隨口一問,淡淡道:“吃早餐吧?!?p> 說著,他拉開主位上的椅子入座,一個女傭從餐廳里出來,端著熱氣騰騰的牛奶和吐司面包。
“言小姐,快坐?!彼贿厡⒈P子擺上桌,一邊招呼言心坐下。
“您是?”
她解開圍裙,極為熱絡地回應道:“我是宗家的老保姆了,您叫我四姐就好,言小姐快嘗嘗,看看合不合您的口味?!?p> 言心點點頭,吃了一小口,沖她莞爾一笑。
四姐心直口快:“言小姐喜歡就好,以后常來啊。”
言心一口飯噎住,明知道她誤會了,瞥一眼宗影,他依舊優(yōu)哉游哉。
這家伙,不知道帶過多少女人回家。
“四姐,你先下去?!弊谟敖K于吩咐。
“好嘞,您慢用?!?p> 四姐爽快答應,她進到廚房收拾去了,留下他二人在餐桌旁。
宗影切開一片面包,蘸上梅子醬,用叉子送到嘴里,腮幫子來回鼓動著,言心久久地凝視他,一時竟看出了神。
“吃啊,看我干嘛?!弊谟疤Я颂掳汀?p> “哦?!?p> 她連忙收回視線,撥了一下蓬松的頭發(fā),低低開口:“那個……昨天……謝謝啊,要不是你及時出現(xiàn),我可能……”
說著,她突然想起昨晚哭得那么失態(tài),只覺得丟臉,側頭瞄一眼他,他悠閑地吃著,一副狀作無謂的樣子。
該死,這下面子往哪兒擱?。?p> 他卻云淡風輕道:“沒事,我剛好路過?!?p> 她抿了下唇,拿起桌上的刀叉準備開動,剛挑起一塊荷包蛋,只聽他又道:“以后別那么蠢了,不能喝酒就別喝,有些人是故意灌你的?!?p> 他語氣雖冷,卻說得她心頭一熱,低著頭道:“知道了,我會注意的?!?p> 轉念一想,他怎么可能是碰巧路過?他的緋聞女友蘇晚明明在里面啊。
“你昨天……是來接蘇晚小姐的吧?!彼囂叫缘貑柫藛枴?p> 他嘴里嚼著東西,沒說話。
“那你……是約了盛美公司的人在那吃飯?”她又問。
聞言,他咽進去一口食物,眼神直直地望向她。
這話像是摸到了老虎屁股,見他臉色微變,言心趕緊擺擺手道:“我,我瞎猜的……就是剛才聽到你在電話里說了幾句。”
“你知道盛美公司?”他放下餐具,打量著她。
“不算很了解,我有個朋友,是他們亞太地區(qū)的廣告創(chuàng)意總監(jiān)?!彼諏嵒卮?。
他的一只手忽然覆上她的肩,眼神誠懇地看著她。
“幫我個忙?!?
桑榆夏晚
感覺這章寫成了快穿開頭:我是誰?我在哪兒? 求票求贊賞嚶嚶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