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州,向家祖地!
在距離向家大宅數(shù)條街之外,一處七層酒樓中,有一位青衫中年人倚窗而座。
中年人遙望遠(yuǎn)處的向家大宅,眸光幽幽。
“本以為那苗歧道提供的消息是假,不曾想,還真讓我等逮到了這條大魚!”
坐在中年人對面的一個黑袍漢子聞言,卻是微微搖頭。
“孔兄所言非矣,大炎原本參加三朝大比的幾位“外來戶”,全都被苗歧道鼓動走了,這林辰必然要想辦法補(bǔ)上這個空缺!”
“根據(jù)我們了解,向家大小姐向玉妍,極有可能是其首要人選?!?p> 黑袍漢子言語間,兇光畢露:“若不是因?yàn)榱殖降募胰耍即谛ψ趦?nèi),我們無法下手,否則,便能省下諸多麻煩?!?p> “哈哈,王兄說的在理!”
孔季明微微點(diǎn)頭,一口飲下杯中美酒,緩緩道:“對了王兄,那林辰真如你說的這般強(qiáng)悍?”
“憑我們兩位半步武尊,還拿不下他?還需要啟用大乾埋藏在大炎多年的暗手?”
一連三個疑問,足見孔季明心中的不解。
要知道,他與對面坐著的王沖,可不是尋常半步武尊。
兩人皆是在此境界困頓許久,雖然沒能破境,但是戰(zhàn)力卻要遠(yuǎn)超同境之人。
二人合力,就算是真正的武尊強(qiáng)者也足以一戰(zhàn)。
擁有這般實(shí)力的他們,對付一個只有半步涅槃的林辰,還需要動用諸多暗手?
要知道,這些暗手,可是大乾花費(fèi)了無數(shù)年心血培育出來的。
是用來侵略大炎時,起到關(guān)鍵作用的存在!
每暴露一個,那都是天大的損失。
在孔季明看來,未免太得不償失。
“我本也是如你這般所想.......”
王沖看了一眼這位相交多年的好友,苦笑一聲:“但你可知道,前不久天佛寺派出的刺客,是被誰所攔?又是死于誰的手下?”
“難道說……”
孔季明心中一震,連忙飲下一杯酒,以壓制心中的震動。
可是那不斷閃爍的眸光,依舊暴露了孔季明的驚詫。
“正如你想的那般,全都隕于林辰之手。”
“傳聞,此子武尊之下堪稱無敵!”
王沖端起酒杯,晃蕩著杯中美酒,有些悵然說道。
一位十七歲的少年,只有半步涅槃的修為。
便有了武尊之下無敵的稱號!
何等可怖!
每每想起此事,王沖總有種這么多年武道修行,修到狗肚子里的感覺。
孔季明聽著,同樣沉默了。
酒桌之上的二人,因?yàn)榱殖綇氐讻]了酒興。
“走吧,湯大人他們應(yīng)該到了。”
良久之后,還是王沖打破了沉默,豁然起身朝著頂樓走去。
這間酒樓,六七層乃是雅間。
踏步之間,兩人來到了七層中一間僻靜的房屋。
此時這間房屋之中,已經(jīng)有數(shù)人在等候,幾人面容皆是十分年輕,打扮頗為儒雅。
正中心,是一位氣勢盎然的老者,端坐其上。
眾人見這兩人進(jìn)入房間,皆是看了過去。
“拜見湯大人!”
孔季明與王沖躬身行禮,顯然,這位老者身份極為尊貴。
“無需行禮?!?p> 老者擺擺手,笑容和藹。
“大人,此事何須勞煩你親自出動,交給我們就是了?!?p> 王沖走到老者身前,有些諂媚的說道。
眼前這位老者,可不尋常。
乃是大乾王朝的頂級大佬,身份尊貴。
可是此時竟然孤身犯險,來到這大炎的翰州境地。
“哼,我與那贏意有不共戴天之仇!”
老者面色陰沉下來,聲色俱厲道。
“當(dāng)年,我兒不過是編造了幾個童謠,就被那贏意以不尊王上的名頭,活活杖斃!”
“這些年來,老夫每時每刻,都想親手宰了他!”
“如今終于有了這樣的機(jī)會,老夫就算是冒點(diǎn)險又能如何?”
老者言語之間,殺氣沖天。
其看起來稀松平常,但是修為卻不低,乃是武尊境界。
一舉一動,都給在場眾人帶來莫大威壓。
這是其自身實(shí)力,以及沉浸官場,身居高位數(shù)十年養(yǎng)成的氣勢!
“這一次,我要親手食其肉,喝其血,才能解心頭之恨,以慰我兒在天之靈?!?p> 老者的手掌重重拍在桌面之上。
“唉......”
王沖輕嘆一聲,老者與贏意之間的爭端,他也是有所知曉。
當(dāng)年,王上登基時不過是個吃奶的娃娃。
老者最寵愛的獨(dú)子,編造了幾句童謠,流傳在了大乾王都內(nèi)。
其意,大概就是嘲笑那位吃奶的乾王。
當(dāng)時大部分人都是這般想,可是誰都沒想到,正是因?yàn)檫@幾句童謠,卻讓那位老者視為接班人的獨(dú)子,丟了性命!
被贏意當(dāng)做了殺雞儆猴的那只雞,活活杖斃在了皇城門前。
正因?yàn)榇耸?,老者與贏意之間結(jié)下了血海深仇。
若不然,老者也不會冒著天大風(fēng)險,從大乾來到大炎境內(nèi),親自指揮這場對贏意的襲殺。
“要我說,干脆就等到他們進(jìn)入大乾再動手,到時候,我們也更有把握?!?p> 老者身旁,一位青年儒生似有所感,開口說道。
“閉嘴!”
突然,老者怒斥喝道。
“你以為,老夫?yàn)楹我律頋撊氪笱??你以為此事有你想的這般簡單?”
“榆木腦袋,不可救藥!”
老者面色陰沉,眼神之中閃過一絲失望。
剛才說話的乃是他家族兄長的子嗣,在其獨(dú)子隕落后,便被過繼給了他。
這些年一直視為傳人培養(yǎng),可是卻有些朽木不可雕。
“父親!”
那青年頓時跪倒在地,連連磕頭。
“你給我記住了,我是大乾的子民,我與贏意是個人之間的恩怨!”
“他贏意若是進(jìn)入大乾境內(nèi),我不但不會殺他,反而要庇護(hù)他,因?yàn)樗茏屛掖笄鼜?qiáng)!”
“所以,想殺他,只能在大炎,也只會在大炎?!?p> 老者緩緩出聲,訓(xùn)斥說道。
“孩兒知錯了?!?p> 那青年恭恭敬敬叩首,面露羞愧之色。
其余幾個年輕人,也同樣跪倒在地,聆聽老者的教誨。
老者正要繼續(xù)說些什么,突然面色大變,有些渾濁的眸子看向門外。
“閣下還想聽多久?不妨進(jìn)門來,這站在門外偷聽,不是什么禮數(shù)吧?”
嗯?
有人?
什么人!
王沖,孔季明,以及那幾個青年皆是勃然色變!
啪啪~
就在這時,門外有清脆的鼓掌聲響起。
而后,他們便見到了一位少年。
少年面容俊美,身穿黑色武袍,披著一身銀白色披風(fēng),懷中還抱著一方劍匣。
踏步之間,劍氣橫陳,殺意凌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