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漸漸的落下,我和青鳥一同坐在樹杈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我對天界的蟠桃宴很感興趣,青鳥卻不怎么想講。
我猜青鳥可能在宴會里擔當的也是跑腿的任務,都沒有上席的資格,所以提起宴會青鳥才那么惆悵。
太可憐了。
青鳥呆呆的,我自說自話索然無味,干脆就和它一起望著月言,它不說話我也不說。
風吹過來的時候特別舒服,我瞇了瞇眼,想要伸一個懶腰,手都沒來得及動,青鳥就靠在了我肩膀上。
我感覺到青鳥今日的情緒有點不對,聳了聳肩膀。
青鳥被我聳的晃了下腦袋,如若是往日它早就會生氣的質問我,今日卻只是換了個位置,繼續(xù)靠著我。
“怎么了”我詢問,呼吸都輕緩了許多。
青鳥嘆口氣,豆子大的眼睛看了我一眼。
“我……”青鳥遲疑了一下,它撇撇嘴,晃晃腦袋。像是下了什么決心似的俯在我耳邊小聲說道:“我前日路過天宮時,聽到西王母和天帝談論到了你,說你近日有什么劫難,務必讓西王母小心謹慎一點”
啊?我有劫難?我懵在原地,即是我有劫難,那不和我說也就算了,天帝怎么還讓西王母小心一點呢?
“你干嘛??”又是青鳥炸毛的聲音,這一聲吼把我嚇得從疑惑中回過神來。我惱怒,舉起一巴掌就拍在了青鳥腦門上。
青鳥一天到晚就只知道咋咋呼呼的,而且它還想一出是一出,嚴重影響到了我思考問題!
青鳥則委屈極了的揉著腦袋,還歪頭示意我看下面。
“你刨我樹根干嘛??”這低頭一瞄,不得了不得了,居然看到月言在挖我腳底下的土。
“我那日在你樹下藏了一壺酒,現下應該釀好了。”月言挖的很快,三下五除二的就把樹底下刨了個坑,不得不說,月言速度就是快,好比那花,月言還沒種幾天就長的差不多了。
那酒上面蒙著紅色的布,我一時愣了,和青鳥在樹上大眼瞪小眼?!霸挶纠镎f酒要釀幾年才有味道,你這才擱在我樹底下幾天啊?!?p> 這會月言還沒說話呢青鳥就先搭嘴了:“你這就不懂了吧,你可是西山西王母拿靈泉灌大的靈樹,這酒真在你樹底下埋個幾年,那不得補死人?!?p> 哦,原來是這樣。我點頭,看著月言把蓋在酒上的布掀開,
那酒帶著桃花的香味,伴隨著真正的花香一齊像我奔過來。
月言到了一杯遞給我,他漆黑的眼睛盯著我的臉,我不敢看他的眼睛,視線下移就只看得見他拿酒的手。
和華年白皙修長的指不一樣,月言的手略微粗糙,食指指尖那里好像還有一道疤。
我又想到那日喝的烈酒,辣的我喉嚨生疼。
雖然這桃花釀很香,香的我口水咽了又咽,但我還是擺了擺手,那辛辣的感覺我不想再嘗試另一次。
青鳥撲騰撲騰的飛下去,探頭舔了一口。
“好喝!”青鳥伸出翅膀,撲棱棱的扇了幾下。
月言似笑不笑的把酒放下,說道:“我一共藏了兩壺,還有一壺也在這底下?!?p> 青鳥聞言,自覺的飛下去坐在了他旁邊,眼巴巴的看著月言。
青鳥喜歡喝酒,這件事我剛認識它的時候就知道。
不過現在我對月言食指上的疤更有興趣。
我從樹上挪下去,挨在月言旁邊。
趁月言不注意,我一下握住他的右手。
幸好青鳥此刻正抱著月言給的另一壺桃花酒,一口一口喝的正興奮,沒注意到我這里。
不然青鳥又要咋咋呼呼一番。
“你這疤是怎么來的?”我拿著月言的手,仔細觀察了一下,發(fā)現這疤痕像是什么東西咬的。
月言快速的抽回手,原本就黑的眼睛更黑了,他把手攥到衣服里,不帶笑意,語氣冰寒的朝著我說道:“我不喜歡別人碰我?!?p> 好吧好吧,我無語,不喜歡不碰就是的。
但是對這疤痕的好奇折磨著我,我歪著頭,眨眨眼,試圖求他。
月言表情很微妙,他嘴角抽搐了幾下,甚至還輕輕的咽了口口水。
“別這樣”月言說。
可能那些故事壓抑了月言太久,月言低頭看了眼自己的疤,開始給我訴說起來。
孤墓林是一處山林,雖然看著普普通通,卻是有人進去無人出來。
并且那地方還不大,來回不過一百步。
修仙人從上方經過時只看得見綠色的一片,更有細心者發(fā)現,那孤墓林從上方俯視,形狀恰是一只眼睛。
月言就被自己的父親從上空丟了下去。
落地是一處湖的旁邊,那湖水清澈見底,月言低頭能看到水里的碎石,卻看不見反射的人影。
有點詭異。
湖周圍沒有樹,月言想起來,如果從空中往下看,這處就像眼睛中間的瞳孔。
月言試著往外面走,卻眼尖的發(fā)現那水里出現了抹黑影。
水平靜無波,那黑影卻是快速的靠近了過來。
下一秒,一張嘴就從水里探出了頭,月言想施法去躲,手指劃開卻空空如也。
他引以為傲的法術全然消散不見。
月言來不及驚訝這件事,他只能歪過身子,想要往樹林深處跑去。
這是……月言呆立,樹林上面爬滿了五顏六色的蛇,朝著他大張開嘴。
修仙人沒了法術和廢物有什么區(qū)別?月言雖然學過一些功夫,可那些蛇爬的異常迅速,他根本躲不過它們的攻擊。
一不小心月言就被那蛇咬了一口。
“然后呢??”我手支撐著下巴,青鳥抱著酒歪倒在我旁邊。
它喝的迷迷糊糊,眼皮子要合不合。
我注意到月言的神情發(fā)生了點變化。
“其實我有點想不明白那天”
那天月言以為自己會死在蛇口中,但是就在那蛇咬了自己一口后,從空中沖下來一只鷹,奮起把蛇抓了起來。
樹林中傳來鳥尖利的鳴叫,那些蛇好像懼怕著什么,一點一點的后退,終又退回到了樹林深處。
月言意識模糊,被疼的昏了過去。再醒來就見阿洛坐在他旁邊,還燃起了一堆火。
被蛇咬的地方已經被包好了,看那布的顏色,應該是阿洛的衣服。
(弱弱說:希望大家能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