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甘棠坐在方懷瑾旁邊,看著他神色認真的對待面前的野味,焦香的氣味從他手中兔腿散發(fā)開來。
眾人不禁咽了咽口水。
謝寧滿是疑惑:“怎么一個兔子上扯下來的腿卻是兩個味道?”
陳朗眼疾手快的咬了一口謝寧手里的肉,一邊嚼一邊品評:“嗯,你這個腿烤的時間太短了,不夠焦嫩?!?p> 謝寧瞪大眼睛:“你竟然敢吃我的肉?”
張遲搶過整整一條兔腿,表情有些囂張:“不是你,是你們!”
二人說完話便跑了起來,謝寧拿著烤肉的簽子追著二人:“你們這群小人,妄我把你們當兄弟……”
聲音越來越小,人影也越來越淡,方懷瑾不由得笑出聲:“別管他們,你嘗嘗這塊,味道還成?!?p> 說著遞給宋甘棠一塊烤完已經(jīng)放溫的兔腿肉。
肉質(zhì)鮮嫩,噴香又不膩人,叫人食指大動。
宋甘棠感嘆起來:“昨日聽阿瑾說自己洗衣做飯樣樣精通,今日一看懷瑾果然所言非虛?!?p> 方懷瑾等待宋甘棠稱贊他料理野味手藝佳的笑容僵在臉上:“我說我洗衣做飯……樣樣精通?”他口中艱難地吐出這幾個字。
宋甘棠眼里透著淺淡的笑意:“自然,你莫不是懷疑我騙你?”
方懷瑾搖搖頭,看上去竟有些可憐巴巴的:“這倒不是,那你可別傳出去,損我威名!”
宋甘棠這下眼里的笑意簡直要溢出來:“自然不會?!?p> 方懷瑾隨意靠在樹下,動作灑脫:“宋甘棠,我在你眼里是什么樣的人?是不是和別人一樣都覺得我厲害的很?”
宋甘棠想了想,決定實話實說:“我還算了解你,我并不覺得你厲害?!?p> 方懷瑾來了興趣:“哦?拿滿月之戰(zhàn)來看,你不覺得我很厲害嗎?”
宋甘棠看著不知何時出來的那輪滿月,想著滿月之戰(zhàn)那日應當也是這樣的天空:
“與其說你厲害,不如說你強大又膽大!滿月之戰(zhàn)之所以成名不是因為你能以三千擋三萬,而是你只有三千!”
方懷瑾望著她的眼睛,一瞬間連呼吸都漏了一拍。
宋甘棠繼續(xù)侃侃而談:“我雖然沒有親歷那場戰(zhàn)斗,可大概猜的出來?!?p> “你先讓人躲在大魏敵軍來孚城的必經(jīng)之路上埋伏,消耗了一部分敵軍?!?p> “后來約莫剩了兩萬五的人兵臨城下,你提出自己與他們的將領(lǐng)比試?!?p> “大魏的那場將領(lǐng)叫李金,出身不好,脾氣急躁,經(jīng)不起激?!?p> “再加上他有些看不起你這種出身高位的人,以及大家都心知肚明孚城的士兵所剩無幾,自然會應?!?p> “我猜你能打得過他,可為了拖延時間,你處處不著痕跡的放水,這時,你派人假裝敵軍的探子來了?!?p> “眾目睽睽之下說出他們糧草被全都被燒的事情,以及你們援軍到了的謊話?!?p> “然后你把李金的頭顱砍下,狠狠地震懾住敵軍。敵軍群龍無首,自然慌了,退兵一看,糧草果然被燒了,那他們就會猜測你們援軍到了是事實?!?p> “但其實你們的援軍等到三天后才來,可等他們反應過來,已經(jīng)來不及了!”
“阿瑾算計環(huán)環(huán)相扣,叫我佩服不已,不過我最沒想到的一點就是你在只有三千兵的情況下還敢派出五百人去燒糧草。”
方懷瑾的神色有些震驚,又有些驚喜,這是這么多年來頭一回有人完整道出他的計劃。
滿月之戰(zhàn)被人傳的神乎其神,人們都只知道吹捧他有多厲害,卻不知道他走的是錯一步便會全軍覆沒的險棋。
這種心情像是兩個人同時知道了一個無法說出的秘密,有一種志同道合的知己意味。
“宋甘棠,你……果真和別人不同,你若是生為男子,定是我處處比較之人,真是可惜了?!?p> 宋甘棠站在一旁,神色不明,低語:“沒什么好可惜的。”
此時謝寧那幾人也回來了,看著二人間的氣氛有些曖昧,頓時發(fā)出了然的笑聲。
謝寧故作疑惑:“瑾王殿下,程雙雙那樣才藝雙全的貴女你都不喜歡,那你喜歡什么樣的?”
方懷瑾望著懸在高空的那輪滿月:“我也不知道啊……”像宋甘棠那樣的人嘛?可能現(xiàn)在隱隱有些好感,但只是驚艷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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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甘棠坐在書房里,專注看著那本兵法,又挽袖執(zhí)筆,在書上做著標記。
“郡主,你莫不是還要去打仗不成?今日怎么總看這類書?”小苓拿來一盤水果,沒等放在書桌上,先往自己嘴里放了一些。
宋甘棠笑得意味深長:“誰知道呢?多看點書總沒壞處。對了,讓你打聽三皇子底下的產(chǎn)業(yè)怎么樣了?”
小苓從袖子里拿出一張紙:“這里寫著我調(diào)查到的三皇子所有產(chǎn)業(yè),哎呀郡主,你別看那三皇子平日其貌不揚,我看他是要搞大事情??!”
宋甘棠垂眸掃過紙上的產(chǎn)業(yè)及豐厚的盈利情況,眼神幽深:“那張龍椅,沒有人不想垂涎,也正因為如此,死了太多不該死的人。”
“對了,我記得那個程雙雙在華閣擺了宴,邀請了許多人?”
小苓吐出嘴里的西瓜籽:“是啊!京城叫的上名號的人都去!”
宋甘棠又寫了滿滿一紙的字,折好遞給小苓:“給芙蓉閣的馬麻子送去?!?p> 小苓什么也沒問,只說了句“好”。她不知道郡主要做什么,不過不管做什么,不管什么理由,她都唯命是從。
花園里長的正盛的牡丹正艷,宋甘棠走過去,掐下一朵,嘴角揚起:“以前……阿姐最喜歡牡丹了吧?”
翌日,小苓給宋甘棠好好打扮一番,宋甘棠也就任由她折騰。
皺眉看了銅鏡一看:有些太華貴了。不過算了,就這樣了。
“你就別去了,上次得罪了好幾個人,去了倒是對你不利。”宋甘棠摘下一支簪子,嗯,這樣正好。
小苓垂頭喪氣:“好吧,那郡主一定不能被欺負??!”
宋甘棠走進華閣的時候,被屋里奢靡的布置驚了一下。
柱子地板全都渡著金色,桌子是千金難求的金絲楠木,連喝茶用的碗都是極上等的冰玉所制,
誰能想到這樣極致奢靡又昂貴不已的場所是存在感薄弱的三皇子用于斂財之處呢?
屋里的人也被她驚了一下,宋甘棠光是一雙多情的丹鳳眼就讓人心癢。
驚訝后,便是齊齊的彎腰:“參見郡主。”
不知彼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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