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該如何說,只能再次試探問道:“你知道是誰派的人嗎?”
宋甘棠點(diǎn)頭:“有個猜想,只不是不確定,不過我確實沒想到他如此膽大。”
“他是誰?”方懷瑾忍不住問她。
宋甘棠眼眸徹底閉上:“輕點(diǎn),你用那么大力氣攥我干嘛?”
方懷瑾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不知不覺中竟然把宋甘棠的一圈手臂握個通紅,看上去有些嚇人。
“對不起,我……”
“無妨,別再說話了,我腦子里亂的很?!?p> “好?!?p> 方懷瑾直接把宋甘棠接到瑾王府,親自拉著年邁的御醫(yī)來這里。
“慢點(diǎn),慢點(diǎn),老朽腿腳不好?!庇t(yī)拿著個大藥箱子磨蹭的很。
方懷瑾一把奪過他的藥箱,動作越發(fā)不耐煩:“你快點(diǎn)行不行,病人都疼的不行了,這么磨磨唧唧的怎么當(dāng)上的御醫(yī)?”
那御醫(yī)抹了抹頭上的冷汗,低嘆一聲:“別急啊,你看這不就到了嗎?”
御醫(yī)推開那扇木門,一踏進(jìn)去就看見一位紅色華服的女子躺在床上。
他心底轉(zhuǎn)個兩圈,當(dāng)即明白,只聽聞瑾王潔身自好的名聲,誰知道這樣的人也會金屋藏嬌呢?
他上前去把那女子的脈,方懷瑾迫不及待地問道:“怎么樣?嚴(yán)重嗎?”
御醫(yī)站起身:“讓這位貴女轉(zhuǎn)過身去,我再望一望?!?p> 宋甘棠忍著痛趴在床上,御醫(yī)看了片刻才道:“把我那女徒弟找來吧,我不太方便?!?p> 方懷瑾只感覺額頭的青筋突突地跳個不停:“那我來找你干什么?庸醫(yī)!”
御醫(yī)面色無奈:“這位貴女應(yīng)該是沒什么大問題,只不過五臟六腑上的一些軟肉受了傷,我叫女徒弟過來是想叫她上藥,尋常人掌握不到力度?!?p> 方懷瑾的火氣散了一些,看著宋甘棠問道:“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宋甘棠瞇了瞇眼:“無妨,不必?fù)?dān)心我?!?p> 一陣手忙腳亂之后,宋甘棠總算是上完了藥。
屋里的其他人都出去了,只剩下二人,宋甘棠不再顧忌,問他:“那些死士可有活口?”
方懷瑾搖頭:“那幾個活口全都咬舌自盡了,無一活口?!?p> 宋甘棠回到郡主府之后,小苓最先迎了上來:“郡主!你這是怎么了?誰欺負(fù)的你?”
宋甘棠搖了搖頭:“運(yùn)氣不好遇上了幾個小賊,不過他們也已經(jīng)斃命,你不必?fù)?dān)憂。”
小苓滿臉悔恨,一邊扶著宋甘棠往屋子里走一邊說:“我就說我今日陪著郡主去,你偏不肯。我看那瑾王殿下也沒什么用!連你一個弱女子都護(hù)不得!”
薛罪也跟著過來:“這是怎么了?出去一趟還帶了一身傷?”
小苓又氣憤地給薛罪講了來龍去脈,末了還說:“你看那瑾王是不是不靠譜?”
薛罪當(dāng)即贊同道:“不錯,我一見他就覺得不順意?!?p> 宋甘棠無奈道:“你們一個丫鬟一個侍衛(wèi)議論起皇族來倒是毫不在意,這話以后不必再說,省的徒惹麻煩。”
薛罪和小苓應(yīng)了聲是,便齊齊被她趕出去。
宋甘棠養(yǎng)了一個月的傷,這期間方懷瑾整日來郡主府送各種補(bǔ)藥禮品,搞得整個京城都知道那素來潔身自好的瑾王被大祁的郡主勾了心。
一個月后,宋甘棠大好。
她斜倚太師椅上,望著底下的薛罪:“叫你做的事如何了?”
薛罪站的挺拔:“黃相那幾個店鋪都叫我們攪黃了,沒有漏下一個。”
宋甘棠滿意地沖薛罪挑起眉:“明日是黃茜和太子的婚宴是吧?”
薛罪看著宋甘棠那雙眼眸,心莫名漏跳一拍:“是……是吧?”
“明日有風(fēng),大得很?!彼胃侍耐蝗坏?。
“你如何知道?有風(fēng)又怎么了?”薛罪甚是不解。
宋甘棠心情頗好回答他:“有月暈,明天必有大風(fēng),也有一場大戲?!?p> 然后也沒在意他的反應(yīng),自顧自地望著窗外的彎月,鳳眸中帶著顯而易見的懷念,低聲嘆息:“就快了啊……”
翌日。
宋甘棠是被鞭炮聲吵醒的,她還未睜開眼,緊接著又聽到小苓的抱怨:“郡主起了沒?這黃家真是怕別人不知道他家嫁女兒,才卯時就放鞭炮!”
宋甘棠但笑不語。
小苓拿著幾只珠花:“郡主,今日你要穿樸素一點(diǎn)嗎?畢竟黃茜那個女人成親……”
“不必?!彼胃侍木芙^到:“平日打扮就好?!?p> 小苓立馬選了幾只華貴的珠花和簪子:“我也是這么想的,那黃茜不配……”
方景一身喜服站門口,用最真摯的笑意迎著各位來賓。
“郡主,啊呀,您也來了,真是榮幸之至。”
宋甘棠淡淡地笑了:“沒帶什么禮物,聽聞黃小姐,哦不對,現(xiàn)在該叫太子妃了。
聽聞太子妃喜愛鮮花,我特意叫人回了一趟大祁,拿了這十年才開花的須彌花,入藥可美容養(yǎng)顏,希望太子不要嫌棄?!?p> 宋甘棠說完便吩咐小苓遞上一個木盒。
方景看著那木盒,似乎出了神,呆呆地站在門口,竟然也忽略了宋甘棠。
宋甘棠也沒在意,自顧自跨步前去。
“小姐,你和那太子打什么啞語?他怎么仿佛中邪一般?”小苓快步跟上宋甘棠。
“沒什么,只不過那什么花是方景許諾給他前未婚妻摘的罷了?!彼胃侍氖虏魂P(guān)己地說到。
薛罪站在宋甘棠另一面,冷笑不已:“未婚妻死了還沒到半年就迫不及待娶妻,如今又在婚禮上做出一副深情懷念的模樣,當(dāng)真是想做那啥又立牌坊!”
小苓難得的贊同道:“誰說不是呢?”
……
站在太子府,宋甘棠恍然一陣,熱鬧,真熱鬧啊!
周圍是各種熟悉或陌生的人,他們臉上不約而同洋溢著祝福。
我也曾站在這個位置,宋甘棠緊盯著被眾人祝福的二人。
“吉時到了,請新人拜堂?!?p> 方景還一臉恍惚,和黃茜站在一起,聽著的知賓的高聲動作機(jī)械的拜堂。
高堂位子上做的是黃相和方懷瑾,皇帝今日胸口難受的很,早上還吐了血,太醫(yī)叫他今日不可見風(fēng),于是皇帝的位置就由方懷瑾代替。
方懷瑾今日仍然一身紫衣,坐在高堂之上沖著宋甘棠眨眼,宋甘棠輕笑一聲,心里的那些煩躁郁悶似乎全都被抹平了。
“一拜天地?!?p>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突然,熱鬧的大廳平白無故起了一陣風(fēng),不大不小,剛好將大廳里的悶熱吹散。
可也吹到了黃茜的蓋頭上。
輕飄飄的蓋頭落在眾人踏過的地上,黃茜的容顏暴露在眾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