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洋樓矮矮的墻外,有人在探頭探腦,她張望了許多眼,這里黃婉婷從前來過千百回。
可現(xiàn)在躊躇不安,因為金少爺現(xiàn)在住在里面。
他那么的俊美,矜貴如天人之像,對她那么的有風度,第一眼她就喜歡上了。
陳意歡想讓她一起來的,可她灰頭土臉的把烤紅薯挖出來后就后悔了,黃婉婷羞于請尊貴的金少爺吃土里烘的紅薯。
起碼也要是縣城優(yōu)雅流行的咖啡廳才行,她擦了擦手忙拒絕。
可等了一個小時了,也沒有見陳意歡回來。
到底是在做什么呢?
想起陳意歡雪白的臉頰,柳眉細長,紅唇飽滿,或許是在洋樓里和金念真談笑風生。
不自覺的就走了出來,等她反應過來已經(jīng)到了老洋樓外。
陳意歡一驚一乍的樣子,嘴里還堵著一塊鮮奶油,白乎乎的沾著唇角,像只被主人發(fā)現(xiàn)偷食的貓兒。
今兒金念真穿的英俊帥氣,他的衣服十分講究,白襯衫熨燙的抖擻整潔,上面的黑紐扣,泛著冷冽的光。
拉著椅子坐在了她的對面,好像這里就是他住的宅子一樣,主人儀態(tài)。
“喜歡嗎?”金念真笑了。
徐媽也給他上了一盤奶油蛋糕,花茶也在冷庫存了一小時,清涼靜心。
他手上動作很小的挖著,陳意歡低頭小聲:“嗯……”
她輕闔眼簾,纖長濃密的睫毛似一把小扇子,落下一小片陰影。
金念真感慨,這山這水都沒有見養(yǎng)出第二個陳意歡這樣的孩子。
她仿佛和平壤的一切格格不入,有一頭很濃稠烏黑的長發(fā),柔軟涼滑。
白的賽雪的肌膚,渡了光的眸子,純凈漂亮。
在京都許多小姐從小就去處美容院,年級大點就開始化妝,打扮成個香艷妖精,都不像陳意歡這么干凈柔軟。
連他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逐漸在改變的內(nèi)心。
他從未像此刻這么愜意,小口小口的吃著,蛋糕格外香甜。
陳意歡已經(jīng)吃完了,可他還沒有發(fā)話,就這么走了也太不禮貌了。
靜靜的等著他把那一盤都吃光,徐媽過來收盤子都有點驚訝,少爺平時不怎么愛吃這種甜食的。
要是送去書房都會皺眉說,膩的逛端下去。
今天竟然全部都吃完了!
陳意歡起身:“徐媽,婉婷那里還有活兒等著我,我就先走了,金少爺,我走了?!?p> 很著急的樣子,徐媽道:“去吧乖孩子,以后常來呀,徐媽每天都會做點心,反正我們都吃不完,就給你留一份。”
“謝謝徐媽?!?p> 她以為金念真會說什么,可他什么都不說,就晾著自己在那里吃蛋糕。
唇角勾著莫名的笑,陳意歡誠恐。
什么都不說才最可怕!
金念真給她開門,送到門口,還對她說了再見,可她都沒有聽見。
門口一個人影也沒有,陳意歡走的很快。
金念真回了屋子,徐媽埋怨他:“怎么不和陳小姐說點什么,把人姑娘家晾著一旁,安安靜靜的,可沒有風度哦少爺?!?p> 她喜歡陳意歡也想讓他們親近,待在廚房看見她頭都快低到桌上去了,少爺也太不像話了。
平日里和宋瑛小姐可是有說有笑的。
金念真卻覺得很滿意,今天陳意歡陪著他吃了蛋糕,還記得說她將要走了。
在桌上的籃子里挑了個烘雞蛋,在桌上一滾,蛋殼就稀里嘩啦的碎裂下來。
里面的蛋白被拷出了澄黃的色澤,特別的香。
徐媽無言,收拾了桌上的殘渣,今天少爺?shù)奈缚谟悬c好過了頭。
黃婉婷在房間里翻著言情小說,可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聽見陳意歡回來的聲音了,立馬把視線回到書上。
她開門進來,黃婉婷扭頭,像是那么一回事:“哦,你回來了。有看到金少爺嗎?”
可她心里是緊張的。
“看到了,先去給楊姨送了,金少爺?shù)谋D沸鞁屨埼页缘案??!标愐鈿g在桌上放下了個小盒子,包裝的精致。
黃婉婷把視線放在上面,這是什么?徐媽請她吃蛋糕,難道金少爺還送了她什么嗎?她可是看到了金念真送著陳意歡出門。
那樣子親密極了。
“這是我給你帶的蛋糕,徐媽做的太好吃了?!标愐鈿g挨著她躺下,眼睛一眨一眨的,“金少爺可真恐怖,吃蛋糕的時候一句話也不說,害得我一直低著頭,都不敢說什么。”
黃婉婷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可被陳意歡看的一清二楚,她立馬轉(zhuǎn)顏開懷:“你以為呢,人家可是京都的少爺,那什么,食不言寢不語,這是規(guī)矩!”
原來如此,意歡沒有和金少爺聊什么。
陳意歡戳了她胳膊一下:“還不快去吃呀,我特意給你帶回來的,一路上還怕曬化了?!?p> 看著她心滿意足的吃著蛋糕,陳意歡眼波瀲滟,下星期補習班就要開課了,可她還沒有想到應對金念真的法子。
真是頭疼。
要不然就直接隨他去了?陳意歡剛剛這么想,馬上又消了念頭,黃婉婷如此癡迷金念真。
可不是開玩笑的,她的性子,誰碰了都是搶,兩閨蜜為了一個男人相爭的局面,太狗血了。
她以為她來了鄉(xiāng)下,日子就會好過些,沒了城里的勾心斗角,冷嘲熱諷。
可誰能料到多了一個金念真。
他的出現(xiàn)幾乎破壞了陳意歡平靜的生活,她倒在床上,旁邊是熟睡的黃婉婷。
真好,什么都不用想。
哪怕黃婉婷再怎么折騰,背后都有黃叔給她收拾爛攤子。
而她若是出錯,背后空無一人,宛如萬丈深淵。
薄薄的棉被蓋過頭,慢慢浸濕了一片,她曾有過父親,拋棄了她。
也有母親,離開了她。
她真想活的安穩(wěn)踏實,不用像小鳥一般,借檐躲雨,居無定所,走走停停。
陳意歡在床頭的柜子里存了一筆錢,她年紀還小沒辦法去銀行開戶頭,這幾年一筆一筆的,也是份額不小的存款。
還有堅固的鎖頭,鑰匙藏在了只有她一個人知道的地方。
這是她的依靠,世上唯一可依的就是錢。
大半的男人都靠不住,像她那個絕情的父親。
不知下落
金念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