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澤沒有回答他。
而是朝下方七百多人拱拱手,朗聲道:“今天我鐘澤為了自證清白,要在諸位當中挑選幾人與我上臺較量,還望理解和配合。當然了,拳腳無眼,被我點到之人,如果心有畏懼,你可以選擇拒絕......”
“我來!”
一道聲音自人群里發(fā)出。
是個五大三粗的漢子,煉體五層的修為。
鐘澤恍若未聞,道:“那我現(xiàn)在開始點人了..........你!”
眾人隨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等看清所指何人時,都驚呆了。
鐘澤所指,竟然是個女弟子!
噓聲此起彼伏,眾人的鄙夷之情那是提也休提。
太殘暴了!
太無恥了!
點名要打女人.......臉呢?
鐘澤手壓了壓,道:“修仙無較量,那跟挺尸有什么區(qū)別。諸位,如果是敵我廝殺,對方會因為你是女人就手下留情嗎?再者說,誰說女子不如男?!?p> “對吧?”他看向女弟子,似在給對方打氣。
裴瑩意外極了。
她想破頭顱也想不明白,鐘澤點名要跟自己較量,安的是什么心。
妄想自己手下留情,或者干脆假裝不敵他?
幼稚!
你鐘澤今天攤上如此大事,我只會更加決絕的與你劃清界限,又豈會讓你如愿?
裴瑩蹙著眉頭,沉穩(wěn)而堅定地走到臺上。
臺上幾人見此,都自覺的退走幾步,留出一個專供比斗的空地。
裴瑩面無表情的拱拱手,道:“鐘師弟,請賜教!”
說完,她手一抖,一股煉體四層的氣息自她身上磅礴而出。
鐘澤點點頭,“就是這樣,師姐不要留手,我也在此申明,若比斗中被師姐傷到,或是被殺死,都與師姐無干?!?p> 裴瑩訝色一閃而過。
莫非,自己錯怪他了。
他點名與自己比斗的本意是,幫助自己撇清,免得以后被人說閑話?
朝陽升起,金色的陽光照在鐘澤臉上。
他更帥了。
裴瑩突然有了幾分的難過。
他,真讓人憐惜呀。
搖搖頭,裴瑩終是驅散掉腦子里亂七八糟的想法,重新變得沉著起來,道:“鐘師弟,出手吧。”
“好!”
鐘澤話音剛落,人如弦箭,直往前突!
兩人相隔五六米,鐘澤眨眼就到裴瑩跟前,然后一伸右手~!
砰!
下一秒,就見裴瑩如斷弦的風箏般飄下臺去,她艱難起身,口吐鮮血。
顯然傷得不輕。
嘩~!
人皆嘩然。
別說臺下七百多人,就是臺上幾人,也都感覺不可思議。
眨眼之間,四層就敗給了二層,看那女子氣息,分明比鐘澤強大許多呀。
怎么回事?
有什么貓膩嗎?
鐘澤遙遙的朝裴瑩拱拱手,道:“承讓了,師姐?!?p> 別看他面色沉靜,十分鎮(zhèn)定的樣子,實際上心里已如倒海翻江般的激動。
果然!
自己的推測是對的!
昨晚一宿沒睡,幾經(jīng)磨難,甚至還險些丟了性命,不過如今看來,都是值得的。
他基本已經(jīng)摸清楚道之力與自己時間倒退能力的關系。
所謂道之力,是鐘澤自己命名的稱呼,指的是事物中包含的天道力量,萬事萬物皆有。
所不同的是,有的強,有的弱。
道之力與時間倒退能力是此消彼長的關系。
就比如一個凡品器具,其道之力就很弱,鐘澤便可以很輕松的就將其恢復成比較長時間的一個前面狀態(tài)。
如之前的檀香爐、陶碗一類。
但如果道之力強一些的,如法寶、修士本人等,因為奪天道造化,其道之力遠非凡物可比,對這樣的目標施展倒退技能,就比較難了。
碰到那種懸殊過大的,也許只能恢復成其上一秒的樣子。
他后半夜僥幸試手一名為“奇木印”的初階法寶便是例子!
至于同為初階法寶的聚靈珠,為何很容易就被改變狀態(tài),鐘澤猜測,應是該法寶里暗含了可供右手吸收的能量,聚靈珠因結構簡單,被吸收此種能量后,因狀態(tài)不穩(wěn),恢復成了原始材料的樣子。
若非如此,自己容光煥發(fā),以及后面感覺右手能力精進許多,又如何說得通?
此是推測之一。
推測之二,便是他輕松贏下這場比斗的關鍵了。
來之前,他就推測,自己右手目前的能力,并不足以對道之力相對強大的東西產(chǎn)生作用。
就像,他不能讓陸廷變成嬰兒。
一方面,是因為陸廷修為遠高于他。
另一方面,除修為外,生靈之靈魂本就是至強的天道,想逆之絕非易事!
那么,對這種目標施展倒退能力,整體的不行,對局部施展又如何呢?
經(jīng)過昨夜他多方驗證,得出答案,可行!
只是不確定這種方法對修士是不是管用?在比斗中是不是可以作為攻擊手段?
眼下,他確定了!
與裴瑩的比斗,從出手到擊敗,說是一眨眼的時間,相當快了。
可其中細節(jié)卻不少。
當然,這種細節(jié)只有鐘澤自己知道。
他先用右手觸碰對方某個部位,讓該部位的護體罡氣瞬間回復到之前的樣子。
之前是什么樣子呢?
那基本就是不設防。
然后再以自己煉體二層的力量攻擊該部位.......
試想,沒有了護體罡氣的加持,血肉之軀如何承受得了千斤之力?
縱然修士比普通人的抗擊能力更強一些,也難免落得重傷吐血的下場。
鐘澤這一刻只覺前程似錦。
那遠方的朝陽,似乎今日只為自己升起。
“裴瑩,你怎么樣?”
臺下,一長須中年男子扶住裴瑩,關切問道。
裴瑩臉上一片雪白,面無人色。
她恨恨瞪著臺上的鐘澤。
鐘澤,你個王八蛋,你可真狠吶。
“裴瑩?”
中年男子再次出聲。
“額.......嘶......族兄,我還好。這家伙好無恥,偷襲我!”
“你是被偷襲的?”
裴瑩點頭。
不這樣說,難道要承認自己還不如一個煉體二層的廢柴嗎?
或者,被別人誤以為自己有意放水,跟對方有什么瓜葛?
中年男子道:“好!我知道了!”
說完,他一步蹦上檢閱臺。
“欺負女流,此為一!偷奸?;阃狄u,此為二!鐘澤,作為本脈五師兄,我誓于今日廢了你這無恥之徒!”
義正言辭!
慷慨激昂!
裴松的話,瞬間燃爆了演武場。
群情激奮,有那咒罵鐘澤小人的,有請命充當先鋒的,有為裴松吶喊助威的.......
“裴松!現(xiàn)在輪不到你,站到一邊去!”
鐘澤語出驚人。
裴松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么?”
鐘澤一指破軍三杰,道:“來的路上,我曾答應過這三人,要先與他們較量的。大丈夫言而有信,豈可食言?”
“齊明石,到你了!”
四層的罡氣可破,那么六層的呢?
被點名了!
齊明石不怒反喜,終于輪到自己出風頭了。
哈哈哈~~!
“大哥二哥,老子上了??!”
吳子明再次提醒道:“記住我說的話?!?p> “得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