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十幾人,簇擁著畢明輝、鐘澤二人來到廣場。
正值申時,萬里晴光,天空無半片云翳。
金黃的光線將廣場照得發(fā)亮。
此時,廣場上除他們十幾人之外,只有寥寥的幾個弟子,還都是途經(jīng)路過的那種。
路過弟子瞧這邊似乎有熱鬧可看,有些沒什么要緊事的,都圍了過來。
“哇!好像是決斗!”
“嘶~~~那不是真?zhèn)鞯茏訂???p> “這個人......好面熟!”
......
留給鐘澤、畢明輝二人的決斗場地很開闊,足有十丈方圓。
場中,兩人對面而立,相距不到一丈。
畢明輝掠視周圍,后對鐘澤戲笑道:“今日遠沒有那日熱鬧,人少了太多,你會不會覺得挺遺憾?”
鐘澤沒說話。
別看他一副淡定自若的樣子,實際上,他幾乎全部心神都放在畢明輝的一舉一動上。
練氣修士遠非煉體修士可比,在爆發(fā)力量上,雖懸殊大不,但攻擊方式卻有翻天覆地的變化。
煉體者,憑借的是身體,練氣者,更多靠的是氣。
氣可操控離體,并如臂指使,換句話說,就是遠程攻擊。
這一點他很清楚。
因此,當(dāng)右手發(fā)生蛻變之時,他才會聯(lián)想到自己右手能力可能踏入到了練氣的層次。
這也是他與畢明輝立生死狀的底氣所在!
但,他底氣雖有,攻擊手段卻乏善可陳,與練氣修士比斗,怎么攻擊,怎么防守,怎樣的攻擊手段有效,如何防御才能護住自己......這,都是他所不了解的。
所以,他現(xiàn)在打的主意很簡單:探明虛實,再后發(fā)制人,再不濟,以不變應(yīng)萬變。
開頭必須謹(jǐn)慎,防止對方突然偷襲!
畢明輝見鐘澤不言語,以為被戳到痛處,當(dāng)即笑道:
“其實吧,我也很遺憾,沒有觀眾,我打得沒勁嘛~~
“知道嗎?當(dāng)我聽到你承認(rèn)用瀝陽丹提升修為的時候,別提我多開心了。
“金色資質(zhì),以丹藥催體破境,恐怕從古到今也沒幾人會做出這樣的傻嗶事情,說真的,以你的資質(zhì),真的可以成長為一株讓我仰望的參天大樹。可是你太不懂得自愛,也可以說,你太他媽蠢了!
“如果有那么一絲可能,我真的想等到你成長到我這個程度,然后再像捏死一只螞蟻一樣捏死你,那絕對比現(xiàn)在解氣多了。
“可是,你把事情做得太絕,我沒理由讓你再茍活幾年的。
“今天你非死不可!你要怪,就怪你太囂張,太不懂得收斂,莫非你以為憑借天資,就可以小覷云天宗所有弟子?你哪里知道,云天宗萬余人中,潛著多少大能之輩!小小煉體,你知道在你之上,有多少人可以隨手將你鎮(zhèn)壓嗎,練氣,筑基,金丹,元嬰,化神!云天宗,有太多你惹不起的人了!”
一陣風(fēng)吹過,掠起畢明輝的衣角發(fā)絲,配合上他現(xiàn)在滿臉優(yōu)越感的表情....
此時此刻,他像極了一個大能之輩。
嗐~~
“你很沒勁??!前面牙尖嘴利,那般的不可一世,現(xiàn)在卻害怕得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我就搞不懂了,既然你如此懼怕我,為什么還要答應(yīng)跟我立生死狀呢?”
畢明輝聳聳肩。
他對面,鐘澤突然笑了起來。
“為了讓你踩我嘛,還能因為什么?”
畢明輝氣息一窒,眼睛一瞇,鐘澤的話他當(dāng)然不信。
還是說,這小子死到臨頭,還有什么依仗?
不對啊~~
自己廣有結(jié)交,消息靈通,這廝的經(jīng)歷過往于昨日已經(jīng)了解得清清楚楚,再明白不過了,除一身蠻力外,沒什么特別的嘛。
還是說......他天真地以為憑借蠻力,就可像擊敗陸廷之輩一樣的擊敗我?
“蛇走!”
突然!畢明輝沉聲一喝,其足下驟然被玄氣包裹,變得秘幻起來。
這邊,
鐘澤眼皮一跳,不由得將拳頭緊了緊。
“嘿~”
畢明輝睨視對面一眼,帶著些許戲弄的語氣道:“你緊張的樣子,真的比囂張的時候討喜多了......見過這種手段沒有?我可打聽過,你這廝自從進入玄女峰,成天就知道鬼混,不學(xué)無術(shù),恐怕連法術(shù)是什么東西都不知道吧,啊?哈哈哈~~”
“龍行!”
大笑聲戛然而止,畢明輝沉聲再喝!
聲音未落,人已不在原處~~
鐘澤扭頭左顧右看。
“蠢貨,我在你身后呢~~~青光指!”
畢明輝的聲音從鐘澤身后傳來。
錚~~~
金鐵之音乍響!
同一時間,鐘澤只感覺頭皮一緊,
頭冠被彈飛,氣勁掠起的熱風(fēng)將他的長發(fā)卷起,蓬亂飄飛。
此刻,
鐘澤狀若瘋魔。
驚變驟起,實在是太突然。
圍觀眾人,都不禁驚呼出聲。
“千年一遇的金色資質(zhì),莫非今日就要隕落了?”
“這畢明輝果然是個角色,連云天宗的明日嬌子都敢斬!”
“我以為,畢明輝如果不快速了結(jié)了鐘澤,必被宗門長輩阻止!”
“.....”
王慕清對鐘澤喊道:“鐘師弟!你可無恙?實力太過懸殊,師弟不可莽撞.....我.....我去請宗門長輩前來制止!”
“王師姐!身為真?zhèn)鞯茏?,你要食言嗎??p> 畢明輝大叫一聲,滿臉怒色:“我與鐘澤當(dāng)著你面立的生死狀,生死自負,豈是兒戲?!”
實話說,他還沒玩夠,如果可以的話,他甚至想,先將鐘澤弄個遍體鱗傷,然后四肢弄殘.....這廝不是長得好看么?就用青光指將其頭打爛!
王慕清:“畢明輝!鐘師弟何等樣人,豈容你......”
她話沒說完,卻見背朝她的鐘澤一抬手。
“我沒事,多謝慕清師姐關(guān)心。”
鐘澤薅開遮住眼睛的幾縷頭發(fā),眼若洞火般直視著重新踏回原處的畢明輝。
剛才那一記,位置如果再偏下一些,無疑他將殞命當(dāng)場!
說起來,他真該感謝對方的戲弄之恩了....
說沒驚嚇到,那是假的,他現(xiàn)在背上全是冷汗。
甚至于,在某一個剎那,他都有點悔恨,為什么就這么不知死活地答應(yīng)畢明輝作生死決斗了呢?
輕敵?
他當(dāng)然沒有。
但是,他對力量、修為的認(rèn)知,真的只停留在力量的層次。
任是如何重視和專注眼前的這場對決,也沒法彌補那種天與地的差別。
畢明輝的速度太快了。
游正輝的云游步與之相比,真可謂是野雞比鳳凰.....
不過,驚嚇之后,他也不是沒有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