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放假一過,花迓便又恢復了與以往相同的作息,每日三點一線,上學,找顧讱蹭飯,回府。
話說,自那日和顧讱有些嘴角之爭后,顧讱見了她越發(fā)沉默了。
“唉。”花迓?lián)u著扇子看著書桌前玉樹臨風的顧讱搖頭嘆氣。
是那日她說的話太明顯了,他看不上?
而實際上,顧讱只是想斷了花迓的幻想。自重生之日起,他心中心心念念的便只有復仇以及那些暗不見人的血腥。
“花小姐,午飯已經(jīng)準備好了,請花小姐移步至前廳用飯。”
花迓朝顧讱一瞧,努努嘴,“顧爺,吃飯了?!?p> “嗯?!?p> 兩人一起去了前廳吃飯,一直無話,花迓被這氣氛壓得心里不舒服,飯后也沒睡午覺便走了。
真不知道顧讱到底在生哪門子氣。
下午放學后,花迓練了會兒武,屁股還沒坐下呢,就被宋婆婆叫去前廳用飯了,說是花將軍的友人來了。
一瞧模樣,花迓便記起了是郭汝六和他的弟子郭十七,是川蜀藥理世家郭家的人,他們不僅研究醫(yī)藥,也研究毒藥。
花將軍與郭汝六是老友,花將軍還在打戰(zhàn)時,郭汝六曾去過營中救死扶傷,這幾年戰(zhàn)事停了,他們倒也有好幾年未見了。
一場飯下來,兩人交談甚歡,甚是高興。
花迓作為主人,即使已茶足飯飽,也得在那兒陪著,沒有花將軍的吩咐,不得走。
她兩手托著腮,看著花將軍與郭汝六,聽著他們之間的交談往來,竟然聽得津津有味。
人到中年總是經(jīng)歷了許多事情,是好是壞不能一概而論,總歸經(jīng)歷過后,不再糾結(jié),說出來就是故事了。
眼瞧著天色越來越暗,花將軍才讓大哥、二哥、花清和花迓回各自院子了。
衍院里,花迓抬了把椅子坐在門前看著晚霞,心思涌動。
顧讱那兒走不通,她也不能一條路賭死啊。她生日的時候爹爹送了她兩本醫(yī)書,可瞧是不會反對她學醫(yī)的,這又正巧藥理世家郭家的人在,不正是個好機會?
不論什么,都還得自己會點兒才好,不至于時常受制于人。
說時遲那時快,第二日下午放學回府,花迓就拜訪了郭汝六。
郭汝六是個爽快不拘的人,花迓把心思一說,他便同意了,只是有兩個前提。
第一,只能有他一個醫(yī)藥方面的師父。第二,無論好藥毒藥,都要用得其所,不能大材小用。好藥,該把人醫(yī)好的就要把人醫(yī)好,毒藥,該毒死的那便不能活。
這兩個條件,花迓當然都是無條件答應(yīng)的,不過第二個條件,還真讓人挺震驚的。
花迓應(yīng)過后,郭汝六便隨手送了花迓一本各種奇珍怪異草藥的書和一本基本的藥理書。
“謝謝師父。”
郭汝六指著其中一本,“這一本都是些基礎(chǔ)的平常容易用的藥,你得好好記記,過幾日我便要你答話?!?p> 又指著另一本,“這一本書里的藥,你暫且看看就是,都是些奇珍的藥,有些連我沒見過,只是聽說過?!?p> 奇珍異草,鳳凰花可不就是嘛?!皫煾?,這書里可有關(guān)鳳凰花的記載?”
郭汝六順了順下巴的胡須,“這本書里沒有關(guān)于它的記載,但我倒是聽過一些關(guān)于它的傳聞,你個小姑娘問這些來干嘛?”
花迓皺著眉頭正在想要找什么借口好呢,沒想到郭汝六居然說了。
“其實說給你聽聽也無妨,傳聞中,那東西邪怪得很,肯定不屬于醫(yī)藥類,至于是否為毒,還得另當別論,畢竟有關(guān)它的言論意見并不統(tǒng)一。而且它雖名為鳳凰花,實則是根莖。”
“既然不屬于醫(yī)藥類,為何又不屬于毒呢?”花迓皺眉。
“這個啊,主要是因為有人說它能讓人思維敏捷,更加清楚的認識身旁的人以及世事,也有人說它能讓人陷入幻境并改變?nèi)说挠洃?,更有離譜的說它能活死人,肉白骨,讓人重生,可這又怎么可能呢?!?p> 最后一句話敲打在花迓腦中,嗡嗡作響,活死人肉白骨,使人重生。
難道她的重生就和鳳凰花有關(guān)?
郭汝六正說得起勁,“不過啊,這名貴的東西總是不好得到的,傳聞十年結(jié)一次,先前有個師爺找了大半輩子,到終連個影兒都沒看到?!?p> 郭汝六終于注意到花迓慘白的小臉兒,“你怎么了?臉色怎么這么差?”
花迓面上笑了笑,“大概是午覺沒睡好,想睡覺了。”
郭汝六沒有起疑,只是讓花迓回去休息。
花迓回衍院后便徑直躺在床上,雙目無神的看著床頂。
陷入幻境,活死人,肉白骨,怎么可能真的存在重生,郭汝六的這些話一直在她腦中幽蕩。
她不禁懷疑起自己究竟是陷入了幻境還是真的重生了。
眼神慢慢迷離起來,神識不清。
“衍衍,你總算醒了,快來看,我剛剛得到的鳳凰花,這下我們就可以回去了,在隔幾日,你便可以在府中好好休息了?!?p> “衍衍,你瞧,這是爹爹找的偏醫(yī)拿的藥,說是很管用呢,你試試吧,說不定你就能懷上我的孩子了呢?”
“衍衍,我坐上皇位,你便是皇后了?!?p> “花迓,你怎這般惡毒,害死我們的孩子,是你生生害死了他,你從來就沒有想過要給我生孩子,對不對?”
“花迓,你去死吧,就算你死了,也解不了我心頭之恨。”
陳徇憎惡的面孔在花迓腦海里揮之不散,醒來一身的汗。
“不語,幫我打熱水,我要沐浴?!?p> 泡在水里,心神方寧。剛剛的夢,又或者說是不愿想起的回憶倒是提醒她了,當時陳徇給她看到鳳凰花真的是一朵花,可郭汝六說的鳳凰花卻是草的根莖。
而且,她怎么不記得她懷孕了。
搖搖頭,身子完全泡入水中,放輕松,讓自己不要胡思亂想。就算只是一場環(huán)境又何妨?她要做的事情始終就是那些。
沐浴完畢便回了床上,拿來郭汝六給的書有一嗒沒一嗒的看著,等著花不語和花小語睡著了,起身便翻墻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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