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dāng)眾人以為張清和陷入困境之時,他手中靈器長劍生起一道萬物肅殺的氣息。
待到秋來九月八,我花開后百花殺!
這股劍氣與張清和的求活劍意相融,更甚三分。
“秋殺劍訣!”
“秋殺劍訣?歸元殺道第一劍?”有學(xué)子詫異無比。
“張少郎不是前幾日才入了文思樓之中嗎,可今日一看,這劍訣分明已然小成!”
張清和可不是隨便挑的護道法門,斗戰(zhàn)的法門,首選契合自己,其次便是……足夠強!
秋殺劍訣分屬殺道,與他劍意契合,更重要的是……在低境界的護道法門之中,它被稱作,歸元殺道第一劍!
這門法訣十分嚴苛,因為在歸元境就擁有殺道劍意的人,實在是太稀罕了,稀罕到長安塾五千多年,就出了張清和這么一個!
對于眾多學(xué)子,不過是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雞肋罷了。
“他怎么還有靈元,一個歸元初期,怎么可能還有靈元?”
一個學(xué)子詫異道。
“這就是……道胎啊?!泵坊ň锌?。
他的身側(cè),養(yǎng)浩劍一臉興奮,仿佛要按捺不住腰間握劍的手。
然而他人不知道的是,張清和的秋殺劍訣又有不同。
留仙劍解,中天養(yǎng)器第三法,真正的能為不是促成劍意輕易產(chǎn)生,而是取萬道養(yǎng)己道,壯大劍意!
他當(dāng)初觀了太陽與太陰二人洞虛級的爭斗,那種道則的碰撞中,太陽扭曲的寂滅,太陰極致的深寒,硬是被他截取領(lǐng)悟了皮毛。
不然求活劍意的煞氣也不會重到讓李少白出手化解。
一丈五之內(nèi),仙靈凈土,秋殺劍訣勾連天地的異象被他從容施展,三劍下去,靈息所化的清靈白鹿轟然碎裂,沒有來得及釋放那恐怖的靈光。
在謝鹿鳴調(diào)動的強大風(fēng)息之中,萬花游配合天子望氣,從容避過后招,直取玉郎君所在。
王執(zhí)心眼前一亮,他用劍不專不精,但是張清和這等驚艷的表現(xiàn)也讓他不由得拍掌叫好。
大局已定。
張清和與謝鹿鳴錯身而過,一縷淺色蒼白的頭發(fā)飄飛落下。
張清和體態(tài)蹁躚,如扶風(fēng)弱柳,又跳脫清靈,似天上仙子。
若是一個女子施展,定然宛如謫仙,可這……
眾人默然。
他怎么能那么快,他怎么可能那么快?
謝鹿鳴有些呆滯,這絕不是歸元能表現(xiàn)出來的速度,也絕不是一個低境學(xué)子能有的殺意和戰(zhàn)斗意識。
他不知道的是,張清和甚至與不完整的惟一境肉身交過手,當(dāng)時只是靠著布星羅勉強抵擋,在速度上吃了大虧,于是見識到太陰星君那種迅疾詭異的步伐后,便升起了臨摹之心。
以他的悟性,還真就參悟了皮毛,配合上萬花游,速度已然遠超歸元的極境。
“謝兄,你怕了?”
張清和那俊秀的皮相上展露出一個懵懂地笑,故作疑惑地問。
其余幾名天驕級數(shù)的學(xué)子也看得出來,在張清和展露出那種亡命一般的劍招之后,謝鹿鳴心就不再純粹,有了懼意,一直處于被動之中。
他若是面對邪人,可能會不管不顧,可面對張清和,他得考慮的東西太多。
比如,張清和是上代天下行走李少白內(nèi)定的弟子。比如,自家老師許握瑜還意欲拉攏他。又比如,從前欣賞張不器的老圣人不在少數(shù)……
他要是壓不住境界失手殺人……
區(qū)區(qū)一個寒門子弟,縱然再有天資,怕也再當(dāng)不得那“天下行走”。
梅花君和養(yǎng)浩劍搖了搖頭,這廝實力是強,就是過于瞻前顧后,和他們不是一路人,倒是這張清和……
張清和笑瞇瞇地掃過全場,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許冬與何沐陽好一會,本來不過是最為親和溫馴的眼神,但是眾人聯(lián)想到這位鐵血劍之前的瘋狂,有些不寒而栗。
張清和在結(jié)束比斗之后氣質(zhì)有陡然一變,如同謙謙君子,溫潤知禮起來。
他將兩人看得發(fā)毛,又把目光撇向隱隱約約有戰(zhàn)意的那兩人。
“兩位兄臺也想打嗎?”
孟前陳虎背熊腰的身子幾乎就要起身,卻被梅花君壓住。
“今天這安排,沒什么意思,我和孟兄等你入法相。”
柳冬梅將“安排”二字咬得很重,孟前陳安定下來,埋怨地看向陸青云。
何沐陽眼里閃過失望。
“看樣子,今天幾位兄臺是留不住清和了,哎呀,可惜了這頓靈筵啊……”
張清和看著這滿地狼藉,發(fā)自內(nèi)心地心疼,不作假裝。
謝鹿鳴握緊了拳頭。
何沐陽高聲道:
“姓張的,休要猖狂,你終究得有一個解釋!”
他知道抓住這點不放,大義便終究在他們。
張清和笑了笑,果真只是有點小聰明,卻抓不住事情的關(guān)要,這兩人布局籌謀,也就只能是這樣了。
“聽聞鎮(zhèn)妖王回京了,我過幾日便將去面見他。”
張清和一邊說一邊轉(zhuǎn)身,一字一頓——
“我又何須向你解釋呢?”
眾人愕然,是啊,事關(guān)李青蘿,鎮(zhèn)妖王這位父親怎么可能放過大有問題的人,然而張清和還安安穩(wěn)穩(wěn)在這站著呢!
方才不思索,是因為場面實在激進,使得眾人倒是忘了這茬。
王執(zhí)心哂笑。
看得透徹的梅花君等人,都在吃瓜呢!
至于謝鹿鳴……只能說是被利益蒙了眼睛,他急了。
“對了,青蘿郡主的玉簪確實放在天冶子處,聽聞謝兄生辰要到了,郡主原先就是要當(dāng)禮物贈與謝兄的。清和近日忙得很,謝兄還是自己跑一趟吧!”
張清和瞥了眼謝鹿鳴,眼里滿是失望。
“另外再贈謝兄兩句話,少白先生說過,君子坦蕩蕩,小人長戚戚。
少白先生還說過,君子喻于義,小人喻于利?!?p> 張清和輕拂大袖上打斗產(chǎn)生的埃塵,向呆愣的王執(zhí)心看去。
“王兄,還不走嗎?”
“君子喻于義,君子喻于義……”王執(zhí)心的目光里閃過得見大道真言般的光彩,心湖激蕩,其上交織的那段經(jīng)文的大道天音更甚幾分。
仿若一段殘缺的道與理拼接于那段經(jīng)文之上,使得他的道路更加明晰。
他怔怔地看著張清和,這一趟天上居,算是來對了。
張清和感受著那種莫名紐帶的又一次凝實,心中一驚,面色卻十分淡然,施展其頗有流云遁法韻味的騰挪之術(shù),宛若天上仙君一般,扶云弄光般跳下了天上居,留下一臉挫敗的謝鹿鳴與呆滯的眾人。
王執(zhí)心緊隨其后。
這對挽回形象沒什么用,他那嬌柔扭捏的姿態(tài)已然深入人心……
姬長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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