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月十五的月夜,央起將自己關在闕證殿。提這酒壺搖搖晃晃的看著窗外的夜空,
“這月亮可真準時啊,從來沒有缺席過”
酒壺從央起手中掉落,身子失去重力,狠狠的摔在地上,整個人開始結冰,周圍也慢慢失去暖感。悅筱推開門,緩緩走進來。輕輕觸著央起的臉,眼里流出一滴淚,剛好落在央起的臉頰上,冰開始融化,悅筱有些震驚!后又感慨說道!
“你沒有必要覺得虧欠,往后歲月還很漫長,”
央起從夢里醒來,他夢到了戰(zhàn)爭,不屬于人間的戰(zhàn)爭,一個個死去的將士化作灰燼,隨風飄的很遠很遠。額頭上露出密密的汗珠。擦去汗珠,環(huán)顧四周,自己竟然躺在床上,天空灰茫茫的,還沒有徹底亮。想坐起來,身子卻疲憊的撐不起來,只好繼續(xù)躺著。
承繼走了進來,手中端著一碗粥,伺候央起漱過口,喝了粥,轉身便要離開。
“王后是不是來過?!?p> “回王上,王后不曾來過。只吩咐給王上準備清粥?!?p> 央起正在處理政務,承繼輕腳走到央起身邊。行了禮。
“王上,賀將軍的女兒賀夫人,今日沖撞了溫夫人?!?p> “人呢?”
“回王上,溫夫人將人關進暴室,已經自盡了。賀將軍不知怎得已經聽聞此事,沖入后宮將賀夫人接了出來”
“去向?”
“回了將軍府。此事一出將軍恐怕是不會善罷甘休,”
“賀將軍以下犯上,藐視王法,藐視本王,削去兵權,命其潛入鄭國,刺探軍情?!?p> “是!”
披霞宮里,溫清歌沒有梳妝,長發(fā)垂下來,淡綠色的長裙顯得有些俏皮。手中把玩著,那日裝過央起心頭血的茶杯。嘴角泛起莫名的笑,夾雜著一絲清冷跟恨意。
“娘娘,王上正在來的路上。”
“知道了?!?p> 溫清歌放下茶杯,用那只薔薇頭釵將長發(fā)綰起來。央起走進披霞宮,看到溫清歌躺在榻上,背對著自己。輕輕走過去躺在溫清歌身旁,緊緊的將溫清歌摟在懷里。
“聽說今日不曾用晚飯,可是生氣我沒有陪清兒吃飯?!?p> “妾那敢生王上的氣,妾自覺身份卑微,與著后宮女子一般無二,可好歹妾也是王上光明正大娶進來的。今日那夫人,好端端的羞辱了妾,自己還委屈的自盡了?!?p> 溫清歌說著輕輕的啜泣著。央起吻了溫清歌的額頭。手上的力道又緊了幾分,像是要將溫清歌鑲嵌進自己的身體里一樣。
“清兒不要惱,明日我便升了清兒的位分。如此清兒可愿意吃飯了?!?p> “王上說的,可記下了?不許騙人。”
“我不會再騙你。清兒想要什么說就是了”
銘茵宮里,悅筱正投喂著池塘里的魚,陽光照的溫柔,承繼和花錦站在一旁伺候著。
“鄭國,我若沒記錯,將軍的父母在哪里,當年將軍在饑荒中與父母走散,是先王救了將軍,盡管找到了父母,賀將軍還是決意留在衛(wèi)國孝忠先王?!?p> “娘娘說的是。還有一事,今日早晨溫夫人晉升為溫賢主?!?p> “這可是破天荒頭一個,他是王上,他喜歡就好,你照做就是了,”
“只是娘娘,溫賢主的作為,已經加速了衛(wèi)國走向最終的結局。還有,王上的寒毒也快控制不住了?!?p> “這寒毒對王上來說,也不重要吧。這是王上的結局,不是衛(wèi)國的。禍國殃民,還早!”
“是,娘娘?!?p> “我看那溫清歌就是只狐貍精,你看她那眼睛,像極了狐貍,”
“誰說不是那,家父特意捎信,讓我不要招惹溫清歌?!?p> “只怕,咋們不去招惹她,她來招惹我們?!?p> 幾位夫人正坐在后花園的亭子里,議論著溫清歌。不遠處溫清歌正在賞薔薇。一字一句聽的清楚。
“賢主,要不要婢去將幾位夫人招過來?!?p> “不用了,”
溫清歌遠遠繞過幾位夫人,回了披霞宮。轉身的一瞬間,嘴角微微上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