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打假的事很快有了結(jié)果，四個零售商和吳曉燕的公司被罰了款，雖然不多，沒收了所有能找到的的假種子和套牌種子，立案調(diào)查假種子的來源，把打劉守才的那幾個人拘留了15天，進(jìn)行了處罰，責(zé)令有關(guān)公司賠償了農(nóng)民出苗低的損失。主要原因還是假種子造成農(nóng)民損失引起了上級領(lǐng)導(dǎo)的重視和介入，加上中方新農(nóng)積極參與打假，所以才有了這個大家都能接受的結(jié)果。曹福他們最終沒有引進(jìn)媒體介入打假事件。美國總部基本滿意，劉守才楊守敬得到了表揚(yáng)，曹福、David順帶著得到了表揚(yáng)。David也松了一口氣，對曹福說：“Well down！Good result！（干得好！很好的結(jié)果！）”曹福說：“Yes！Thank boss for your support?。ㄊ?！謝謝老板的支持！）”David說：“How can we protect our germplasm? Too difficult.(我們怎樣才能保護(hù)我們的種質(zhì)資源？太困難了。)”曹福說：“But，you need to do business in China. No pay，no gain. This is the reality.(但是你需要在中國做生意。沒有付出就沒有獲得。這就是現(xiàn)實情況。)”David想了想說：“l(fā)ike a chinese saying， Shebude， haizi， how can we catch a wolf.(就像中國的俗語，舍不得孩子，我們怎么能套到狼。)”曹福樂了，說：“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盌avid也笑呵呵的說：“對！對！舍不得，得孩子，套不，了，狼?！辈芨Ｖ酪延泻芏鄧鴥?nèi)公司利用萬事豐的種質(zhì)資源培育自己的品種，越來越像萬事豐的品種，和在美國不一樣，這種做法在國內(nèi)是合法的。萬事豐的競爭壓力越來越大。種子資源保護(hù)的工作還得做下去，能起多大作用，只能看以后的結(jié)果。
經(jīng)過Nancy一個多月的努力，兩套房子都裝修完了。Nancy他們住的大四居裝修成了一種簡潔明快的北歐風(fēng)格，白色的墻壁，淺色的塊面感的宜家家具，有些萌萌的，這說明Nancy 還是一個充滿幻想的女孩兒。在Nancy的主張下，曹福母親的房子買在了他們樓下的一樓，是一套小三居，裝修的中規(guī)中矩，偏中式，買的家具都是木制的，有些比曹福他們買的都貴。搬進(jìn)去后，全家人都高興，浩洋沒來，還在生氣，上下兩套房中都給他留了一個房間。曹福、Nancy和保姆正在跟曹福的母親清理東西和布置房間，趙雅靜給曹福打來電話，說她已到BJ西站，要到曹福他們這兒來，曹福知道趙雅靜已經(jīng)考取首都師范大學(xué)，這幾天要來。曹福告訴了她過來的路線，繼續(xù)給母親清理房間。
不一會兒，趙雅靜過來了，曹福開門，說了聲“來了”，就接過她手上的拉桿箱，Nancy過來接過帆布包和書包，Nancy知道曹福資助趙雅靜的事，看見趙雅靜說：“還是個美女?！壁w雅靜臉紅了，扭臉說：“姐姐才是美女?！盢ancy說：“什么姐姐不姐姐，該叫我阿姨，她叫你老師，就該叫我阿姨，也可以叫師母，老曹，你說是不是？”曹福一笑，沒有回答。趙雅靜也笑了，點點頭。又過去叫曹福的母親：“奶奶，您好！”奶奶愣住了：“這個女娃兒是誰？”曹福湊過去說：“是我資助上學(xué)的女孩兒?！辈芨５哪赣H還是問：“資助是話兒（什么）？”曹福進(jìn)一步解釋：“就是她家里困難，我給她錢讓她上學(xué)，現(xiàn)在到BJ來讀大學(xué)來了，來看看我們?！辈芨５哪赣H似乎懂了，笑著說：“好事，行善積德，曹家老輩子人就善良，好事。”趙雅靜又叫了聲保姆“阿姨。”保姆“唉”的一聲答應(yīng)的很高興。趙雅靜遞給奶奶兩個包裹，說：“這是我媽給您帶來的蜜桃，熏肉?！蹦棠掏谱專骸斑€帶禮物，破費(fèi)了?！壁w雅靜說：“不花錢，自己家的?！蹦棠套尣贿^，收下了禮物。趙雅靜接著說：“我?guī)湍牲c兒啥？”曹福的母親說：“不用你了，他們快弄完了。”趙雅靜接過Nancy手上的掃帚，說：“俺來掃?！盢ancy說：“真勤快?！壁w雅靜開始掃地。整理完時，已是晚上7點了，大家在附近餐館一起吃了飯，曹福想了想說：“趙雅靜你現(xiàn)在也沒地方去，就先住在奶奶那里，到開學(xué)了再搬到學(xué)校去?！壁w雅靜“嗯”了一聲欣然答應(yīng)，曹福說：“你就先住在浩洋的房間。”趙雅靜答應(yīng)：“哪兒都行?！辈芨５哪赣H也很高興，感覺一家人都在圍著自己轉(zhuǎn)，兒媳婦也對自己很好。趙雅靜和老人、保姆很快混熟了，幫忙干這干那，老人對趙雅靜留下了很好的映像，馬上想起了自己的孫子，笑笑：“孫兒媳婦像她那樣就好了。”大家明白奶奶的意思，都笑笑，沒答話。
曹福在班上，接通一個電話：“曹總，你知道我是誰嗎？”曹福一聽就知道是吳曉燕，想她還在監(jiān)獄里，怎么會打電話？說：“知道，你？”吳曉燕說：“我出來了。今天晚上我請您吃飯？”曹福奇怪：“我在BJ呀？你怎么請我吃飯。”吳曉燕說：“我就在BJ，專門來找你的?！辈芨３泽@：“你，你專門來找我？”吳曉燕說：“你不要怕，我就和您敘敘舊，說完了，我就走，我知道您忙，您什么時候有時間，我們什么時間聊，我在這兒等你?！辈芨；叵胍幌?，雖然取消了她的代理權(quán)和打了她的假，都是合理合法的，沒什么可怕的，就說：“今天下班后，我請你?！眳菚匝鄨詻Q的說：“這頓飯一定我請，沒商量?！薄昂玫??！薄澳愣▊€地方吧?！薄昂玫?。”
曹福最后還是有意無意帶上了助理Julia一起應(yīng)約來到朝陽賓館旁的一個小飯館，坐下，吳曉燕仍是濃妝艷抹，不過今天顯得有丁點憔悴。握過手，吳曉燕說：“當(dāng)了總經(jīng)理，就是不一樣了，還配了漂亮的小秘了。”曹福忙解釋：“不是不是，一起工作的同事?！眳菚匝嘈α?，說：“別解釋，是怕我了，還帶了個女趙子龍。”點中了曹福的心思，曹福還是笑著說：“哪里的話，誰怕美女？”吳曉燕叫了一瓶牛欄山二鍋頭，熟練的打開酒瓶蓋，以命令的口氣說：“今天你得陪我喝酒，撫慰撫慰我受傷的心。”曹福趕緊推開酒瓶，說：“今天不喝了，聊聊天?！盝ulia也說：“曹總喝不了酒。”吳曉燕詭笑著說：“小姑娘，心疼老板了。我受了多大的委屈，今天必須陪我喝。”順手拿過酒杯，倒上了酒，曹福無奈，接過酒杯說：“好好好，我陪你?！眳菚匝嗾f：“這就對了?！庇謱χ鳭ulia說：“你也喝點兒？”Julia擺擺手說：“我不喝酒?！逼鋵岼ulia的酒量比曹福大，吳曉燕沒有深勸，就說：“美女不喝也好，喝點橘子汁美容?！盝ulia點了一杯橘子汁。吳曉燕自己倒上酒，舉起杯，和曹福、Julia一一碰杯，停住了笑容，憤憤的說：“這世道真他媽不公平，都跟我作對，是他們先打的人，人又不是我打死的，把我關(guān)了幾個月，你們又把我的經(jīng)銷權(quán)取消了，我有冤無處申，我不服，你不要怕，我就來找你評評理，曹總，您說說，公不公平？”曹福知道來者不善，只有點頭說：“是！是！”吳曉燕說：“什么是是！不公平！”曹福說：“是不公平，你上個月還對我說，世上哪有事事都公平，要認(rèn)這個死理，活都活不了?！眳菚匝嘈α耍骸白x書人就是會狡辯。我不和你瞎扯，我問您，吳曉燕是哪兒對不起你們公司了？”曹福說：“沒有?！眳菚匝嗬^續(xù)問：“我那點兒不比別人做得好？”曹福說：“做得好?！眳菚匝鄦枺骸拔覍δ銈児局艺\不忠誠？”曹福說：“忠誠?！眳菚匝噙蜻虮迫耍骸澳菫槭裁慈∠业慕?jīng)銷商資格？你說?！辈芨ＵZ塞，道理在這個場合無法說出來，Julia看見曹福難堪，就在一旁解圍：“不是曹總定的?！眳菚匝嗥沉艘谎跩ulia，說：“真會為老板開脫?！盝ulia一本正經(jīng)的說：“真不是我們領(lǐng)導(dǎo)的事兒?！眳菚匝嗾f：“不是就不是，喝酒！”曹福掩飾尷尬，喝了一口。吳曉燕也喝了一大口，繼續(xù)抱怨：“這次打假罰我的款最多，他們誰都比我賣得多，知道我在里邊，吃柿子專找軟的捏，這次出來了，我有他們好看的。”曹福不知說什么好，吳曉燕繼續(xù)說：“做生意容易嗎？尤其像我這樣的漂亮女人，生意做得好，就污蔑我，說我做起來靠的是女色，放屁，女人光漂亮就能做好生意？！”她用眼瞟了一眼曹福，挑逗的說：“你說是不是？”曹福心想這女人臉皮真厚，說瞎話都不眨眼，這女人什么都不論，哪兒是什么污蔑，自己已經(jīng)領(lǐng)教過了，但不得不承認(rèn)，她除了女色以外，確實有些能力，也很努力。曹福在這個場合下不想駁她的面子，就說：“是的。”吳曉燕得意的笑了，說：“這次進(jìn)去也好，讓我想了好多，都說無奸不商，但是奸商做不長，做不大，做生意還是要講良心，要遵紀(jì)守法?！辈芨Ｓ袡C(jī)會說話了：“要誠信，要講信譽(yù)?！眳菚匝嗬^續(xù)自己的話題：“我這次是個教訓(xùn)，沒有良心不規(guī)矩生意做不長，不要看我這次倒霉，”她喝了一大口酒，示意曹福喝，曹福也喝了一大口，她繼續(xù)說：“我在哪兒倒下，在哪兒爬起來，我還是要比他們做得好?！辈芨Ｄ樔t了，全身發(fā)熱，說話的聲兒也大了：“我相信你！”兩人舉杯喝了一口，你一口我一口，他們又喝了一會兒，曹福已經(jīng)覺得酒沒了酒味，奇怪自己真的比以前能喝了，Julia勸曹福不要喝，可架不住吳曉燕勸他喝，他也開始主動想喝了。吳曉燕說：“我他媽的做種子就做最好的，就是要跟著你們做，你答應(yīng)不答應(yīng)？”曹福頭開始發(fā)重，眼睛開始迷糊，但很興奮，他努力保持清醒，說：“我們，我們什么，什么關(guān)系，我答應(yīng)?！眳菚匝嗯e杯要碰，說：“真哥們，真爺們！”曹福的酒被Julia攔下了，說：“吳總，曹總不能再喝了，他醉了。”曹福迷迷糊糊的說：“沒事，我沒，沒醉，什么，什么都，曉的?！薄芭尽钡囊幌履樑吭诹俗烂嫔?。Julia使勁拉曹福，曹福只是“嗯嗯”，不挪動，急了：“唉！怎么辦??？”吳曉燕還比較清醒，想了想說：“看來是回不去了，開個房，讓他在賓館住下。”Julia說：“也只能這樣了。”
兩個女人一左一右好不容易把曹福駕到了房間，往床上一放，曹福就一動不動了。吳曉燕對Julia說：“你回去吧，我來看著?！盝ulia說：“我來看，您也喝的不少，您休息去吧。”吳曉燕說：“我就住隔壁房間，方便，你，還是回去吧?！笨赡苁桥藘?nèi)在和女人之間才產(chǎn)生的什么力量，Julia變得堅決了，說：“他都這樣了，我不能走?！眳菚匝嘁宦燡ulia在說“他”，又這么堅決，就不再堅持了，說：“好吧，你留下看著他，我休息去了。”送走了吳曉燕，Julia坐在床邊，注視著曹福，她從來沒有過在這么私密的環(huán)境下這么近的觀察過曹福。曹?，F(xiàn)在看上去，臉上白里透紅，鼻子眼五官很精致，棱廓分明，也就是大家說的眉清目秀，透著一股靈氣，通過這一段時間在一起工作，除了他的帥氣以外，更重要的是她覺得曹福成熟穩(wěn)重、精明能干、勤奮上進(jìn)、有素質(zhì)、有修養(yǎng)，特別是善良，體貼關(guān)心人、有責(zé)任心，是她那幼稚的前男友無法比擬的，正是她所喜歡的類型，不知不覺的被他所吸引，不知不覺希望和曹福親近，但曹福好像沒有察覺，沒有任何特別的反應(yīng)。當(dāng)知道曹福和Nancy結(jié)婚后，心中不自覺的有一種酸味兒，就再沒有對曹福過于親近的舉動了?？匆姴芨ｎ^上凌亂的頭發(fā)，她伸出手用手指理他的頭發(fā)，隨著手指的滑動，一股股暖流在她心中流動。曹福的頭挪動了一下，嘴里囁嚅：“水，水?！狈块g里有礦泉水，Julia沒有直接用，把礦泉水倒在熱水壺里燒開，然后放在臉盆里涼水涼完后，倒了一杯，Julia使勁兒扶起曹福的頭，擱在她的胳膊上，端過水，遞到曹福的嘴前，說：“喝水，喝！”曹福眼都沒睜開，“咕嚕咕?！币恍】谝恍】诘暮人f聲“不喝了”，就躺下睡著了。白色柔弱的燈光，散發(fā)著欣興的香水味，Julia也昏昏欲睡，最后躺在了曹福的邊上。
“叮鈴鈴”的電話鈴聲把Julia吵醒，她聽了聽，是曹福的手機(jī)響，曹福沒有醒，停了，過了一會兒，又響了，Julia沒有忍心叫醒曹福，從他褲兜里掏出手機(jī)看，都是Nancy來的電話，她推了推曹福，曹福砸吧砸吧嘴，還是沒醒，她不敢接，只有眼看著對方掛斷了電話。等在旁邊，看著曹?？蓯鄣臉幼?，聞著酒味里夾著的男人氣味，Julia情不自禁的親了親曹福的額頭，緊挨著躺在了曹福的身旁，隨著曹福一起一伏的呼吸，越來越濃的男人氣息，要知Julia正處在欲望旺盛如饑似渴的年紀(jì)，又剛和前男友分手，眼前就是自己心儀的男人，此時的Julia內(nèi)心熱血沸騰，難于懲忿窒欲。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曹福一翻身，一只手伸手壓在了Julia的身上，Julia一激靈挪動了一下身子，醒了，曹福也醒了，睜開的眼瞇縫成一條線，漸漸看清了自己的手壓著的Julia，Julia也看著曹福，動身抱住了曹福，Julia柔軟的身體像水一樣在曹福心里流動，他沒有推開Julia，也抱住了她，Julia親吻曹福，慢慢的曹福也吻起了Julia。平時曹福故意躲避Julia的誘惑，他知道有很多理由不能和她親近，此時此刻，她太美了，太性感了，太主動了，就這一個理由打敗了他所有其他的理由，她伸手摸他的前胸，兩人的身體開始發(fā)抖，正在此時，曹福的手機(jī)電話鈴響了，曹福抖抖索索的抽出手摸出電話，是Nancy的電話，接通電話后說：“喂，Nancy吧。”Nancy有些生氣的說：“你怎么不接我電話？”曹福一只手還摟著Julia，懷揣亂串的兔子，不安、緊張、尷尬，緊接著愧疚油然而生，他趕緊抽出摟著Julia的手，說：“我，我剛才喝多了，睡了一會兒?！盢ancy問：“你睡在哪兒？”曹福說：“在賓館?！盢ancy問：“朝陽賓館嗎？”Nancy接著說：“我一會兒來接你?！辈芨＞菩蚜艘淮蟀?，趕緊說：“我馬上回來，你不用過來了?！盢ancy問：“還難受嗎？”曹福喝多了，一般都不吐，越不吐越難受，此時他頭疼，但他回答：“好多了?！盝ulia帶著疑問看了曹福一眼，曹福躲開了。曹福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Julia過來抱住曹福，曹福沒敢抱Julia，拍了拍Julia的后背，“唉”了一聲，Julia松開手，沒話找話說：“您打車回去吧?！辈芨Ｕf：“你也是，”沒忘補(bǔ)充說：“謝謝你今天晚上照顧我。”兩人再也不敢對視?；丶伊?，兩人的心情只有他們自己知道，新奇、興奮、遺憾，曹福也許還有點慶幸沒有走到最后一步。
曹福和Nancy到了一趟曹福的老家，去了三峽、張家界，算是旅行結(jié)婚了。回BJ后請了雙方的親朋好友在中國大飯店一起吃了一頓飯，就算正式結(jié)婚了。因為陳靚婧的原因，David參加了婚禮餐，公司里最要好的Luna等幾個人也參加了婚禮，其他人都沒有被邀請，這是國外文化影響的結(jié)果，公司里的人結(jié)婚，事后給大家發(fā)一包糖，就算告知大家了。浩洋也沒參加婚禮，他對爸爸再婚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