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畢業(yè)

　　8月15日，離升學(xué)考試結(jié)束已經(jīng)過去了兩個多月。艾子所在的班級，由班長徐順帶頭，在四星級粵龍大酒店辦一場畢業(yè)聚會。普通班A班這次發(fā)揮正常，70%的人升上一中高中部，其中前3名進(jìn)入了精英班。

　　這次聚會由于有郭氏集團(tuán)的贊助，菜品非常豐盛。從考試中解放的大家，也卸下了往日的疲憊，每個人的臉上都是笑容居多。部分沒有考到理想成績的同學(xué)，也都去了市里排名第二的高中東江一中，結(jié)果也不算壞。

　　董曉寧今天穿了一件淡紫色的連衣裙，是她父親給她買的禮物，為了獎勵她順利進(jìn)入一中高中部。她局促地坐在宴會廳的角落里，感到很不習(xí)慣。她看見面前三三兩兩的高官子弟們互相舉杯慶賀，覺得自己格格不入。

　　郭帥拿了瓶芬達(dá)走到旁邊坐下。今天他穿了件深藍(lán)色的棉麻襯衫，比起之前那些花里胡哨的衣服，倒顯得素色了不少。他用食指拔開汽水罐，“咕咚”仰起頭喝了一大口。

　　“你坐在這干什么？不去玩嗎？”郭帥注意到了董曉寧，詢問道。

　　董曉寧有些緊張，她拽著膝蓋上的裙擺說，“平時大家都只顧著學(xué)習(xí)，都不咋說話。這一放松下來，話多了，反而不知道和他們怎么相處了。”

　　郭帥被逗笑了，“都是同學(xué)，有什么不知道怎么相處的。覺得尷尬，多說說話就熟了?！?p>　　董曉寧看著郭帥的側(cè)臉，覺得他今天格外健談，“我......能問你個事嗎？”

　　“你說。”郭帥晃了晃手中的汽水。

　　“你知不知道艾子和秦老師到底怎么回事？”

　　她見郭帥沒有立馬回答，忙道，“你別誤會郭帥，我就是覺得你媽媽比較厲害，說不定知道事情的真相。秦老師在考試前被帶走以后，就沒再回過學(xué)校。王主任他們說，秦老師是因為家里出事，得緊急回去處理。但是這種理由誰信呢？如果你不知道或是不想說，也沒關(guān)系?！?p>　　郭帥緊鎖著眉頭，說，“我只知道秦老師和艾子的死亡，有很大關(guān)系。他肯定是被警方抓起來了。但是具體的事情，也只是我片面的猜測，不能為準(zhǔn)。”

　　“可是，這不是很奇怪嗎？而且張倩也很奇怪，她今天甚至都沒有來?！?p>　　郭帥環(huán)看一圈四周，沒看到張倩的身影。他想起在考試前半個月左右，班上同學(xué)們得知保送生是張倩，大家驚訝不已。但是又過了幾天，數(shù)學(xué)科的楊老師就在班上宣布，由于張倩綜合成績不足，保送生名額撤銷，人選換成了去年化學(xué)競賽獲得全國一等獎的連宇飛。張倩當(dāng)場就哭著跑出了教室，后面的時間都沒有來學(xué)校上課，直到升學(xué)考試時才出現(xiàn)。

　　“可能是她考得不好吧，去了東江一中，心里不太開心?！惫鶐浾f道。

　　董曉寧看他并不反感討論這些問題，放松道，“可是這也太讓人不能理解了。先是艾子出事，然后秦老師被抓，緊接著張倩被撤銷保送生名額，宇飛替上。到最后警方還是以自殺結(jié)案，沒有給出具體的說法。老師們也是閉口不提?！?p>　　郭帥理解董曉寧的心情，他又何嘗不是這樣想的？事后，他和母親郭美玲詢問過，母親的回答也是模棱兩可，只叫他好好復(fù)習(xí)。

　　“郭帥，我有個事，想告訴你。但你可不可以不要生氣？”董曉寧小心翼翼地問道。

　　“什么事，你說吧，我不生氣?！?p>　　董曉寧深吸一口氣，說，“我當(dāng)時看見你和艾子去樓頂了。”

　　郭帥猛地轉(zhuǎn)頭看著她，“原來是你啊。”

　　董曉寧心里發(fā)毛，完蛋了，他肯定要生氣了。但是事情現(xiàn)在都結(jié)束了，她還是想問個明白。

　　郭帥眼里的震驚慢慢變?yōu)槠届o，他說，“你別怕，我沒有責(zé)怪你的意思。我只是沒想到會是你?！?p>　　“嗯，你沒生氣就好。當(dāng)時警察問我，我只能如實說，希望你別介意?！?p>　　郭帥擺了擺手，“沒事。你是想問我和她去樓頂干什么吧。”

　　“嗯。”

　　“我就是去給她參考書。她漏在教室辦公室了?！?p>　　“給參考書為什么要去樓頂啊?”董曉寧問。

　　郭帥摸了摸頭，有些懊悔地說道，“是前一天晚上，晚自習(xí)后秦老師把樓頂?shù)闹蛋噼€匙給我，說第二天白天不來學(xué)校，讓我把鑰匙轉(zhuǎn)交周老師。他順手遞給我那本艾子的數(shù)學(xué)參考書，說她把這個漏在辦公室了。我吧，不想在教室和她說話，那時候不是有很多關(guān)于她男女關(guān)系混亂的謠言嗎。我就想去樓頂沒人的地方給她，這樣別人不用誤會我和她的關(guān)系?！?p>　　“然后呢？”

　　“然后啊”郭帥想起那天，“然后到了樓頂，她和你問了一樣的問題，為什么要去樓頂給她參考書。我也是嘴賤，就說了她幾句?！?p>　　“你說了啥??？”

　　“哎，別問了。反正不是什么好聽話。我把參考書扔給她就走去飯?zhí)贸晕顼埩?。誰知道她一直在樓頂沒下來，反而突然墜樓了?！惫鶐浽秸f越懊惱，“早知道這樣，當(dāng)時就不該說那些話了。現(xiàn)在一切都晚了。”

　　“郭帥，你變了，”董曉寧看著他，悠悠地說道。

　　他抬起頭，“你什么意思？”

　　“我說你變了，以前的你不是這樣的?！?p>　　“我變了嗎？”郭帥苦笑著心想。

　　“那是變好還是變壞??？”他戲謔地問。

　　董曉寧一陣臉紅，“說不上來，大概比之前好點吧。你別想了，事情過去了就算了吧，艾子她也不是記仇的人?！?p>　　是啊，還能怎么樣呢。誰小的時候沒說過傷人的話呢。后悔過以后，日子還是得照過，不是嗎？

　　“起來吧。我?guī)闳ズ退麄冋f說話?！惫鶐涀テ鸲瓡詫幍氖?，朝人群中間走了進(jìn)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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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