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沐陽感受到了滿滿的敵意,那是一種單方面的威壓,對方似乎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他在干嘛?”葉沐陽皺著眉頭,滿腹疑問,“我欠你錢了?”
雙方對視,空氣中彌漫著火藥味,氣氛一度尷尬。
“姐姐小心腳下臺階!”葉沐陽親昵地喊著蘇可姐姐,倒也懶得理那人,要是以后別人看不慣自己,就要花時間搭理他,那得浪費多少時間?。?p> 雖然不明白那個莫名其妙把駕駛艙打開的男人,為何對自己有敵意,但這并不妨礙葉沐陽與蘇可有說有笑。
黃松圖見葉沐陽的眼光躲閃而去,心里冷哼:“算你小子識相,不敢在我面前狂妄,要不然當著小姐的面把你的腸子扯出來。”
“行了,你們回去吧,記得聽話,不要讓我抓到?!碧K可手起刀落:“不然要你們好看!”
二人拍著胸脯,同時說道:“保證聽話!”
回到機甲身邊,黃松圖在蘇可耳邊小聲說道:“小姐,怎么樣?錢收回來了嗎?如果需要,我現(xiàn)在可以立馬刀了他們倆。”
蘇可趕緊拒絕:“不不不,不急,我們先回去,再給他們一次機會。”
“明白?!秉S松圖雖然心里有想法,但從不多嘴,對蘇可的話言聽計從。
“老板剛才發(fā)信息給我了,讓我?guī)闳フ宜?,去嗎??p> “嗯?找我干啥?店里忙著呢,沒空!”
有一個禮拜沒見著自己的父親了,但蘇可絲毫不想念他。
雖然黃松圖從來不反抗小姐的命令,但似乎老板的指示更重要,便說道:“老板讓我一定帶你過去見他,事情緊急,不去的話,我要受處罰。”
“受處罰?”蘇可輕咦一聲:“老頭不知道你是我的人嗎?才幾天不見,都敢欺負你了,走,帶我去收拾他!”
黃松圖心里一甜,看來小姐還是在意自己的。
駕駛艙關閉。
巨大的棕色機甲面對蘇可單膝跪地。
像是迎接公主的騎士。
蘇可輕輕坐在機甲手掌上,黃松圖小心翼翼地把她端在胸前,像是呵護一朵鮮花,用一只手掌在她頭頂撐開一朵機械傘,防止天空墜落的垃圾砸傷她。
嘈雜的街道上,機甲漸漸遠去……
“陽子,那小子好像跟你不對付?!蓖跻俺蛑鴻C甲遠去的背影,用肩膀蹭了蹭葉沐陽。
“我知道,我又不瞎?!?p> “那你剛才生氣不?怎么不讓可兒姐幫你出出氣?”
“拜托,我是個男人,什么事都要求女人的話,是不是也忒沒面子了?”
“那倒也是?!蓖跻懊掳?,剛長出來的胡須軟綿綿的,摸起來不帶勁,說道:“那小子應該是可兒姐的保鏢吧?一個保鏢而已,哪里來的勇氣,居然敢跟他們老板未來的女婿瞪眼?”
葉沐陽無奈地看了眼胖子,“喂,你可別亂說話?!?p> “亂說了嗎?那小子不是保鏢?”王野一臉吃驚樣。
“嘖?!比~沐陽最討厭別人裝傻,“我明天就去找祥鳳。”
“找她干嘛?找她干嘛?”王野心里小鹿亂撞,要跟著去。
“找到她,把你被人揍得不敢還手的事情告訴她!”葉沐陽說完便轉(zhuǎn)身上樓。
王野追了上去。
“喂喂喂!兄弟你不夠意思了啊,我挨揍是為了誰!為了你??!你個白眼狼!去吧去吧!只要你良心不痛,隨便你告訴誰!”
耍一手欲擒故縱。
但效果不大。
葉沐陽嘴上依然說著明天不去他就是王野的孫子。
王野立刻求饒。
“行行行,我認輸!”
“是那小子惹的你,干嘛把火發(fā)到我身上啊?!?p> 王野委屈巴巴,同時心里輕嘆一口氣。
兄弟開不了機甲,被一個機師欺負,可不就是打碎牙齒只能往肚子里咽嗎。
不行,作為兄弟,要幫他出這口惡氣。
“兄弟你別傷心了,把朱雀還給我,等以后見著他,我一定幫你狠狠揍他,出一口惡氣?!蓖跻芭呐娜~沐陽的肩膀,說道:“怎么樣?兄弟夠義氣吧?”
“你是想要機甲吧?!比~沐陽一語道破他的心思。
王野嘿嘿一笑,嘴角的傷口還在,一張嘴,傷口就被拉扯,痛得他只能小口小口呼吸。
他用手肘碰了碰陽子,“一樣,一樣?!?p> ……
八號集鎮(zhèn)最繁華的地方,無疑是中央街區(qū)了。
那里是集鎮(zhèn)的商業(yè)中心,聚合了無數(shù)的商鋪。
從陰影區(qū)撿來的垃圾,經(jīng)過重新整合,組裝之后,會出現(xiàn)在這里,還有冒險派機師外出探險,在廢墟里找到的舊世界遺物,也會在這里拍賣。
中央街區(qū)的中央,有一座鏤空十二米的小別墅,高度與南門相同,可見其主人的身份有多么顯赫。
從這里發(fā)出的命令,直接影響著集鎮(zhèn)一半商鋪的命運,牽一發(fā)而動全身,另一半商鋪也不得不受影響。
所以,這棟別墅的主人可以稱得上是集鎮(zhèn)經(jīng)濟的操控者,他的一句話,就能讓貧民所仰望的有錢人瞬間破產(chǎn),掉落塵埃。
此時,別墅下徑直走來一臺棕色機甲,目標很明確,就是那間別墅的大門。
平時,若有機甲敢擅闖此地,周圍荷槍實彈的守衛(wèi)會將所有的子彈傾瀉而下,還有在泊位待機的機甲,將會傾巢而出,將來犯者擒下。
在這里,守衛(wèi)拿人不用向城防軍報備,可以直接帶回私人監(jiān)獄。
被帶走的人,多半回不來。
別墅區(qū)的守衛(wèi)對棕色機甲熟視無睹,沒有人來阻止,也沒有人來盤問,一道道關卡接二連三地對他開放,仿佛他是一只隱形的幽靈,大家都看不到他。
來到階梯下,機甲輕輕將手中那人放下,而后轉(zhuǎn)身站直,自動加入守衛(wèi)行列。
別墅門口,有一位胡子花白的管家,穿著不凡,戴著眼鏡,考究的夾克上,別著一口懷表。
他打開懷表看了一眼,面帶微笑著說道:“小姐,老爺?shù)群蚨鄷r了,”
“錢爺爺,好久不見?!碧K可瞇起兩道月牙灣,“最近身體可好呀?”
“哈哈哈……”老頭笑聲硬朗,絲毫沒有垂暮的痕跡,“承蒙老爺和小姐的關照,錢老頭子還能再經(jīng)歷兩波蟲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