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霸道
林小樹也沒管林北玄心里怎么想,推開車門,淡然自若地走下車。
確實,正如林北玄所說,君子不立危墻之下。
但是,在林小樹看來,情況遠(yuǎn)沒有看到的兇險。
危管會想攻下夜魔族的靈泉,必然需要古族的力量支持。恰好,林小樹知道古族和夜魔族已經(jīng)暗中聯(lián)合,準(zhǔn)備陰危管會一把。
所以,他斷定,古族的人就在這里。
那么,危管會抓自己只有一個解釋,用自己來討好古族。
這么想,肯定得跑。
不跑就要面對危管會和古族兩個龐然大物,林小樹就算使用火元力,也打不過他們。殺幾個人沒意義,戰(zhàn)斗到最后失敗的還是他。
既然最終也得逃,干嘛不一開始就逃。是為了讓面子好看點嗎?不,林小樹從來不在乎臉面。
所以,逃跑,肯定是第一選擇。
林北玄和他一樣,也是這般想的。
但是,從符維聰?shù)募?xì)微表情中,林小樹突然醒悟,或許情況并沒有自己想象的糟糕。
自己是危管會請來的基因師,就算他們討好古族,做事也不會如此粗糙。
最起碼面子上要過得去,畢竟你可是代表著官方,多少也得要點臉吧。
你請人家來辦事,轉(zhuǎn)頭把人家綁了獻(xiàn)給敵人。
這也太不要臉了,太低級了。
這不是討好,這是舔狗。
一般人都做不出來,更不要說是一個官方的組織,而且還是一個很強(qiáng)大的組織。
退一步說,就算危管會真不要臉,也有不要臉的做法。
比如,不直接出面。
在林小樹下飛機(jī)的時候,讓古族去‘迎接’他。古族把林小村抓走,自己裝作不知道,是不是就有塊遮羞片了。
以林小樹對危管會的了解,以及危管會和古族的有關(guān)系。
從這兩點推測,他知道危管會不會這么干。
危管會可能會當(dāng)一個中間者進(jìn)行調(diào)和或者審判者的角色,在這個過程中最多偏袒古族,但是表面上絕對會給自己一個自我辯證的機(jī)會。
這樣做,才符合危管會的角色定位。
偏偏,危管會選擇了當(dāng)舔狗。
這不科學(xué),所以一定有貓膩。
想通了前面的,貓膩在那兒就很簡單了。
符維聰這是在詐自己,真要逃跑了,這家伙可能真會開槍,趁機(jī)打死自己。就算打不死自己,讓自己逃掉了,也是一個不錯的結(jié)果。
自己逃了,古族的指責(zé)就落實了。
你肯定心虛,肯定做了,不然你跑什么?
到那時候,古族想怎么說,就怎么說,有多少罪名,自己都得背著。
當(dāng)然,背著,林小樹也不在乎。
問題是,這么一來林小樹的計劃就徹底亂了。而且,他以后在想和危管會接觸,也變的困難起來。
因為,他已經(jīng)變成逃犯了。
在這個時期,和危管會互通有無,是十分必要的。
就算不加入其中,與其合作,也是有太多好處了。
比如,天賦基因鏈、天地奇珍,基因武裝。
這些東西,靠林小樹一個人可集不齊。
只有和危管會這樣的龐大組織聯(lián)系在一起,他才會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而且,就目前為止,除了危管會,沒有另外一個勢力能夠做成這些。
或許以后會有,比如傳奇大亨馬化云。
后世,他應(yīng)該會建立這樣的渠道。
林小樹收服他,目的就在于此。
所以,林小樹不能逃,他必然面對這一關(guān)。
他心里很清楚,這一行為十分危險。
危管會的高層,很可能已經(jīng)做出了選擇,他們偏向于古族。
這個選擇,其實不難做,自己只是一個人,相比古族,力量太弱小。
理智的選擇,自然是選古族,而不是自己。
那么,為什么還要去。
因為,林小樹也有底牌。
真到了古族和危管會鐵了心合伙干掉自己的時候,那就沒辦法了,只能把古族和夜魔族暗中聯(lián)合的事情爆出來。
古族或許會狡辯,死不承認(rèn),但是危管會肯定會起疑。
危管會有多么渴望古族的力量,就會有多么擔(dān)心古族突然在背后捅他一刀。
只要有一丁點兒懷疑,合作就泡湯了。
這么一來,自己也就脫險了。
但是,不到萬不得已,林小樹不會把這個秘密曝光的。
因為,他還準(zhǔn)備利用危管會的力量,干掉一部分古族。
提前曝光,豈不是便宜他們了。
在未來,這可都是敵人。
只有死掉的敵人,才是最可愛的。
“算你識相?!?p> 符維聰眼中露出譏笑之意,毫無掩飾自己的鄙視之意。
這是想激怒林小樹,因為事情沒有按照他計劃的走,嘿嘿一聲冷笑,命令道:“給他帶上鎖銬,膽敢反抗,殺!”
兩名危管會精英冷笑著,拿著鎖銬走上前來。
這條鎖銬血跡斑斑,中間是一個脖箍,很粗野,看上去像是套牲口多于套人,四根粗鐵鏈與其相連。
兩短兩長,長的兩人各拉著一頭。
另一只手拿著短鏈,短鏈一頭連著一把帶著血跡的鉤子,專勾人琵琶骨的鉤子。
這哪里是鎖銬,分明就是一個折磨人的惡毒工具。
“住手。”
林北玄身子一閃,攔在兩人前面。
眼睛中殺氣騰騰,怒視著符維聰,喝道:“危管會執(zhí)法,何時用過這等侮辱人格的歹毒工具?!?p> ”符維聰,你敢肆意妄為,踐踏危管會法規(guī),我必追究到底?!?p> “林北玄,注意你的身份。”
符維聰冷笑一聲,呵斥道:“地字部執(zhí)法,何時輪到你一個荒字部的來管。立刻讓開,不然連你一塊拿下?!?p> “哈哈,你試試。”
林北玄右后虛空一握,‘裂天’在手,槍尖遙指符維聰,喝道:“別當(dāng)我看不出來,你假傳命令,故意激怒林小樹,到底想干什么?“
”誰指使你這么干的,古族還是符長老?“
”過會見了會長,我要當(dāng)面問個清楚。危管會的人,何時成了古族的走狗?!?p> 符維聰瞳孔微縮,瞧見被林北玄一聲呵斥,帶來的十幾人有了退縮之意,大勢將去,眼中閃過一抹厲色,冷聲喝道:“都愣著干什么,地字部執(zhí)法。聽我命令,拿下兩個,膽敢反抗,開槍。出了事情,我符維聰一人承擔(dān)?!?p> 林北玄瞳孔微縮,看了一眼符維聰,臉上露出難以置信之色。
他想不通,符維聰那里來了膽量,哪里來的自信,能把這份罪名擔(dān)下來。
十幾名危管會的精英不在猶豫,槍口微抬,對準(zhǔn)兩人。
拿著鎖銬的兩人,嘿嘿冷笑著躍過林北玄,走向林小樹。兩雙眼睛不懷好意地在林小樹的脖子上、鎖骨上打量。
“有意思!”
林小樹輕笑一聲,眼睛中迸射出七分瘋狂,三分冷漠,盯著符維聰,聲音霸道張狂,沉聲說道:“動我一下,我就打你死!”
平淡的語言,卻說出最野蠻最霸道的氣勢。
符維聰愣了一下,覺得仿佛聽到了天大般的笑話。
哈哈大笑著說道:“好大的口氣,真是笑死我了?!?p> 林小樹沒笑,直勾勾的盯著他,淡淡的說道:“不信,咱們試試?!?p> 符維聰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住,看著兩人漸漸靠近林小樹,內(nèi)心突然生出一股壓力,待對上林小樹那雙瘋狂又冷漠的瞳子,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背后升起,仿佛被豺狼虎豹盯住一般,竟生出一種死亡的危機(jī)感。
這一刻,雖然不愿意承認(rèn),但是他知道自己有點害怕了。
想想林小樹的戰(zhàn)績,這絲害怕漸漸變成了恐懼。
孫家三長老,神竅五重,竅穴打磨至地竅巔峰。
他也是地竅巔峰,不過修為比孫家三長老要低上一重。
林小樹能殺孫家三長老,自然也能夠殺他。
當(dāng)然,這只是理論。
真要打起來,其實自己的勝算很大,畢竟自己有十四個幫手,每人都有一把極其厲害的基因武裝。
只要打中一槍,就能要林小樹半條命。
可是,自己還是害怕了。
眼看著兩人離林小樹越來越近,符維聰?shù)男木吞岬脑礁撸B呼吸都下意識停了。
這一刻,所有人的焦點都集中在兩名拿著鎖銬的人身上。
這兩位,再也沒有之前的輕松樣。
臉上的笑意沒了,心里有點發(fā)毛。
林小樹在打死老大之前,會不會先打死自己。
這般一想,這活突然就不香了!
幾米距離,就算有心拖延,很快也就走完了。
兩人不約而同地吞了吞口水,手往林小樹身上伸手,停在半空,轉(zhuǎn)頭,看了符維聰一眼,意思很明顯,老大,抓不抓。
符維聰心臟猛地一跳。
抓!
很簡單的一個字,不用說,點點頭,甚至給一個肯定的眼神就行。
但是,這一刻,符維聰發(fā)現(xiàn)這一個字很難說出來或者傳達(dá)出來類似的意思。內(nèi)心在劇烈掙扎著,兩個選擇彼此交鋒,打的難解難分。
所以人都等著他發(fā)話,所有人都等的很辛苦很焦慮。
因為,生死真的只是一瞬間。
突然,林小樹笑了。
冷漠的臉,瞬間變成了陽春四月的風(fēng)。
一口耀齒白,在陽光下亮瞎人眼。
可是,正是這人畜無害的笑容,驚的符維聰身子一顫,下意識的退后一步。
這一退,氣勢泄的半分都不剩。
“偷著笑吧,你撿了一條命?!?p> 林小樹收回目光,不在看羞怒交加的符維聰,盯著眼前兩位忐忑不安的家伙,說道:“前面領(lǐng)路,我倒要瞧瞧,古族來了那些老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