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野彰躺在床上輾轉難眠。
這個貴婦,該說她是心機重,還是重感情。
如果是我東野彰的姐姐,她也會這么做嗎?
答案是,當然會。
但是。
敦煌酒店的老板是東野秀一。
站起身來,打響這一場戰(zhàn)斗,就可能意味著跟東野家完全反目。
如果,僅僅王三六一人,就要讓淑如以自己作為代價。是不是有點,太奢侈了。
......
庭院。
鳥語花香,柳翠鶯鶯。
植著花木草景,萬紫千紅。
那貴婦披著一頭長發(fā),帶著一頂紅色的圓帽。她穿著寬松的裙擺,彎著腰,一手拿著花灑,哼著歌在這灑灑,在那灑灑。到時候,放下手里的花灑,拿起一柄花剪,這剪剪,那修修,好不愉悅。
東野彰站在后門,時不時的看著對方,他弧著嘴角,抱著胸。要多愜意有多愜意。
這個貴婦表面上來看,很難伺候,又強勢。
但是,此刻她就如同個園藝工,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
東野彰來這已經(jīng)多時,看淑如樂在其中——
砰砰砰。
他拍了拍門。
那貴婦這才被聲音吸引了回來??粗绱丝∏蔚哪行哉驹陂T前,一時間太過慌亂,駐在原地。
花灑濕了一片。
“真是抱歉,淑如小姐,打擾到您了。不過...”
他一手托著腮,向前邁著腳步,眼神全部放在了這一片勃勃生機的庭院之中?!翱粗绱嗣谰?,我東野彰一下子就來了興致?!?p> 那貴婦突然聽聞此言,愣著的動作終于有了反應。她這才發(fā)現(xiàn)花灑濕了一片,順手往邊上一丟。一頭眉色隨著東野彰轉動著方向。
“庭院深深幾許,濃香吹盡誰知,你我相顧無言,唯獨熱淚千行?!?p> “撥一發(fā)柳翠,思起來幾段清影,弄一首琵琶”
“回首來,柳絮擺弄春風,飄飄飄,心飄飄”
“掏目去,美人長發(fā)及腰,廖廖廖,寂寥寥”
“......”
“......”
【喔,園藝+20】
【喔,園藝+30】
【喔。。?!?p> 淑如此刻,美足踏著一對紅頭拖鞋,抬頭才能望他,見他雙手交叉與背后,望著盆景花木,出口頭頭是道,弄撥的她一片紅暈。
風過時,突然吹的這個妖艷男子一頭凌亂。這時候,一顆黑色的痣,鉆進了眼簾。
淑如措不及防,一下子迷茫了起來。
盡管許多次,許許多次,他對眼前這個俊美的男子充滿了渴望。但因為長的著實太像她弟弟了。她每一次都極力克制自己的那一份情愫。
可是這一次。
當看見那顆痣的那一刻,一股從未有過的親切感,剎那間殺進了她的腦闊。她一時間反抗不住,被迷惑住了。
她呆滯的注視著眼前這個迷人的英俊男子,一時間連對方的聲音都模糊的聽得不見,只身跑進了自己的世界。
一個強勢的女人在擇偶的時候,往往要求苛刻,盡管她身邊不乏成功和魅力的男人,她依舊視若無睹,卻偏偏,為了一個除了浪漫主義,其他層面都不盡然的男子鬼迷心竅。
這話可能絕對了些。
但相較于淑如來說,這話不高不低。她除了知道這個男人完全符合她的喜好之外,其他的,可以說是一無所知。
東野彰從詩興中回過神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淑如依舊一臉神往的盯著他,不禁有些不適。他這時候又突然醒悟了什么似的,連忙掩了掩額頭上的那顆痣。
“淑如小姐,淑如小姐”
淑如這才耳廓日漸清晰,隨著東野彰的叫換不斷鉆入耳朵,她連忙回過了神。
卻發(fā)現(xiàn),此時此刻,這張英俊的臉蛋與之靠的十分近乎,一手拍在她的肩膀上,滿臉都是擔心之色。
她剛才幻想著,如何如何的依偎在這個男人的胸懷里,然而理智卻讓她伸出雙手,推了對方一把。
“真是抱歉,東野桑,剛才...剛才...”
這個貴婦,胸口依舊小鹿亂撞。
這時候,一張臉帶著緩和的笑容“淑如小姐,您覺得剛才的詩如何?”
“??!嗯。東野桑太專注了,我也...太專注了”
“淑如小姐,我剛才心想,反正還有時間之余。您看,如此良辰好景,我倆何不一時興起,相互對一對詩?”
“對詩?”
這個貴婦聽了這話,不知為何,一下子臉色翻天覆地的變了變。本來對這個男子一見傾心,卻這句話,一時間,壓著頭陰沉了下去。
“抱歉,東野桑,我對古詩興趣不高?!?p> 她的言語突然冷淡了不少。
東野彰正迷惑時,這個貴婦突然抬了下頭。臉色蒼白。
“突然怎么了?淑如小姐,身體不舒服嗎?”
“沒什么。”
她又后退了幾步,避開來自這個男士的溫柔,這時候,一不小心被花灑拌了一下。
“呀!”
這太突然,她驚呼起聲。
東野彰見狀,連忙過去一手拉他,卻不知她身輕如毛,一下子把她拉進了懷里。
這個貴婦僵住了。這時,她又發(fā)現(xiàn),眼前這個男人,有著一股特別迷人的香味。她sun吸著來自東野彰身上的迷人香,一下子卻沒了動作。
此時,心不一樣,想法也不一樣。
東野彰接近她不過是為了“東野”二字。相處后發(fā)現(xiàn)這個貴婦其實性格也不差,但,并沒有其他特別的好感。
“真是抱歉!”
東野彰慌張的將淑如推了出去。
然而卻發(fā)現(xiàn),對方緊緊的抱著她。
“那個,淑如小姐,這樣好像...”
“等一下。”
她聲音很輕,在耳畔吹的東野彰耳朵癢癢的。她說:“也許遇見東野桑,本來就是命中注定的。東野桑...”
此刻,東野彰已經(jīng)面紅耳赤,臉龐發(fā)熱。
他還是第一次這么...
這時候,這個貴婦小心的用手按在他胸口,小心翼翼的把他推開了些。
東野彰此刻依舊臉龐有些余熱的,僵在那。
“實不相瞞,我曾經(jīng)跟東野桑一樣,酷愛的是古詩。而不是俳句。它來自某個神秘的國度,我覺得它并不是俳句能夠相彌之的。只是...古詩的話...我...”
東野彰剛還怪異,這個貴婦怎么等他一說起對詩的時候,臉色都變了。他一下子扭了扭脖子,眼里掛著傾聽的表情。
這時候,淑如折了一下身子,望向眼簾這一片,萬紫千紅,勃勃生機。她眼里黯然,心里憔悴,嘴唇微微顫著。
“牽纏夙情誰知己?也如今,鴻飛舊夢,渺茫痕跡?!?p> “更能消幾番風雨,匆匆春雨歸去?!?p> “惜春長怕花開早,哪能堪,臨秋才相問?!?p>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