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是導(dǎo)師?
一想到“導(dǎo)師”兩字,李圣杰瞳孔一縮。
還真有可能!
可藍纖為什么幫宋之問找食材?這明顯違反了考核規(guī)定!
到底怎么回事?
李圣杰腦子轉(zhuǎn)不過來,看向雨晴道:“你認(rèn)為藍纖是什么人?”
“是個好女孩啊。”
白雨晴看起來漫不經(jīng)心。
李圣杰懶得理會,直接道:“藍纖不是參考者,這一點可以確定,從她可以閃現(xiàn)食材就能看出來。
除了參考者就是導(dǎo)師,只有導(dǎo)師才能這么厲害,在我的直覺中,藍纖就是第二個郭仁君。
可藍纖是導(dǎo)師,又怎么可能幫宋之問找食材?”
說是“幫”,其實宋之問壓根就沒找過,全是藍纖一個人在找食材。
這更加堅定了李圣杰的看法。
藍纖既不是參考者,也不是導(dǎo)師!
白雨晴風(fēng)輕云淡道:“這是慣性思維,我們想到的身份不能只有這兩個。
如果藍纖是外來者,那么她符合這個身份,可穹靈學(xué)院防御不弱,加上這次還有導(dǎo)師隨同保護,藍纖是外來者的可能性低的能夠忽略不計。
就算藍纖是外來者,她也該找個地方藏起來,而不是明月張膽的和我們一起走。
排除外來者這個身份,就只有一種了?!?p> 李圣杰一聽,眼里閃過一抹驚恐之色,干笑道:“不可能吧?”
白雨晴看著他,笑而不語。
?。⑼炅?,宋之問沒死,算他命大?!?p> 李圣杰深吸一氣,壓下心中的悸動
駭人聽聞!
他到現(xiàn)在都有些難以置信!
不過,又有新的疑問冒出來了。
藍纖為什么跟著他們?
跟著他們有什么目的?
白雨晴像是猜到李圣杰在想什么,蹙眉道:“我也不知道藍纖有什么目的,能活到現(xiàn)在,值得慶幸?!?p> 李圣杰笑道:“這算不算是心有靈犀?”
說罷,李圣杰摸了摸白雨晴的頭。
白雨晴呆滯道:“你敢摸我?”
“咳咳……”
李圣杰像是早有準(zhǔn)備,不慌不忙道:“你的名字只有三個字,雖構(gòu)不成一句話,但已經(jīng)裝滿了我的心。我想讓白妹妹感受到我的真情實意?!?p> “嘭!”
李圣杰頭上立刻出現(xiàn)了一個大包!
白雨晴聲音清冷道:“扯平了!”
不該這樣的!
李圣杰欲哭無淚!
為什么宋之問能行,我卻不能行!
難道是因為自己張得不夠帥嗎?
等一等!
李圣杰突然想到了什么。
他的實力不比白雨晴弱,為什么還要挨打?
下一刻,李圣杰扯了扯白雨晴的臉頰,淡淡道:“扯平了!”
白雨晴惱羞成怒,一拳往李圣杰頭上錘去。
李圣杰擋住她的手,干咳一聲道:“脾氣別這么大,要像藍纖一樣,多么溫柔!
再這樣下去,連我都不會喜歡你?!?p> “誰要你喜歡了!”
白雨晴眼睛都快噴出火光!
欺人太甚!
以前李圣杰對她總是低聲下氣的,現(xiàn)在抖起來了!
白雨清很討厭這種情況!
一定要教訓(xùn)教講他!
白雨晴銀牙緊咬,拳頭上綻放出燦爛的紫光,轟向李圣杰腹部。
她沒有轟李圣杰胸口,意味著只想讓李圣杰受傷。
李圣杰撇了撇嘴,拿捏住她的拳頭,輕笑道:“白妹妹,別動不動就打打殺殺,多傷和氣。
原來如此,打是親,罵是愛,我懂了。”
白雨晴見自己再次被李圣杰輕易擋住,俏臉?biāo)查g呆滯。
不可能!
李圣杰怎么可能這么強!
雖然李圣杰的修為和她目前差不多,但是也沒強大到這個地步!
“白妹妹,對強者要尊重。修煉大道,強者為尊。
以前我叫你師父,現(xiàn)在該輪到你叫我?guī)煾噶??!?p> 李圣杰不慌不忙地?fù)踝“子昵绲幕ㄈC腿,順便絮叨幾句。
以前總是低頭做人,現(xiàn)在老子強大了,該抬頭做人了!
反過來教訓(xùn)一下白雨情,感覺不要太爽!
白雨晴實在奈何不了李圣杰,無奈地停下攻擊,淡紫色的眸子里閃過茫然之色。
她的攻擊一直被李圣杰防守,李圣杰卻還有余力碎碎念,是不是說明她現(xiàn)在真不是李圣杰對手?
這是怎么回事?
見她苦思冥想都想不出個所以然,李圣杰淡淡道:“我體內(nèi)還殘存一些心魔之力,能夠把我的力量增強好幾倍。”
一縷黑紅色法力從李圣杰手掌心浮現(xiàn),閃爍著攝人心魂的幽光。
“放心,如果藍纖真的想殺我們,我也不會讓她那么容易得逞!
哪怕只能擋住一秒,我也不會讓你受到一絲傷害!”
這一刻,李圣杰想通了。
命懸一線又如何!
委曲求全可不是他的作風(fēng),真要死戰(zhàn),他毫不畏懼!
能力越大,責(zé)任越大!
每個人都有自己想要保護的人,他也有!
“以前都是你來保護我和夏花辰,接下來該由我來保護你們了?!?p> 李圣杰微微笑了笑,非常柔和。
白雨晴古井不波的心里仿佛有石子墜落,蕩起千層波瀾,久久不能平靜。
半晌,白雨晴輕聲道:“我不需要保護?!?p> 李圣杰怔了怔,點頭道:“那就共同進退?!?p> 白雨晴默不作聲,顯然是默認(rèn)了。
一旁,夏花辰默默的看著兩人,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兩人都是在傳音友流,她一個字都沒聽到。
從稀松平常的傳音到大打出手,再從大打出手到沉默無言,這里面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夏花辰一臉懵懂,但沒有去問。
……
黑夜白天過去后,又是一個夜晚。
傍晚。
粗壯參天的詭異植物,色澤妖嬈的無名昆蟲,一切的一切看上去都是那么的不同尋常。
“滋滋滋……”
火焰在柴禾上升起,照亮了黑暗。
李圣杰從法囊里拿出幾條草魚,用木棒串好,笑道:“嘗試一下火燒魚,說試味道如何?”
“快點烤,我要吃?!?p> 夏花辰眼里冒出了金光,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嘿嘿,李家正宗烤魚,大千世界僅有!”
李圣杰毫不客氣地吹噓著自己的技藝,毫不理會白雨晴等人鄙夷的目光。
軟軟的魚肉在紅藍相間的火苗“親吻”下滋滋作響,漸漸地由紅變白,接著又由白變成淡黃色,最后變得金黃色和焦黃色,香噴噴的,讓人垂涎欲滴。
不一會兒,魚肉被烤好,濃郁的香味彌漫,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雖然被烤得奇形怪狀,但是仍不能改變想要一只將其吃掉的想法。
夏花辰迫不及待,率先拿起一串吃了起來。
“太…好吃…了……”
夏花辰臉頰被撐得鼓鼓的,吃了一口還想再吃一口,咽都咽不下去。
李圣杰趁機擺出一副得道人模樣,胸有成竹道:“李家正宗烤魚,一串只需一株高級食材,如假包換!”
“一看就全是假的!”
宋之問掀了撇嘴,未等李圣杰反應(yīng)過來,迅速搶了一串塞進口里。
“老無賴。”
李圣杰破口大罵,大家都是竊笑不已。
“給?!?p> 李圣杰給自己留了一份,然后依次把剩下的兩串給了藍纖、白雨晴。
大家津津有味地吃著,唯獨白雨晴一人臉色復(fù)雜。
她想起了在柳醉村的時候,李圣杰給她做的烤魚。
假如當(dāng)初她不吃烤魚,那李圣杰是不是不會拜她為師?
不會拜師,是不是不會有接下來的故事,更不會有現(xiàn)在一起吃烤魚的機會?
這一刻,她心里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樣難受。
再回想起過去那些年,她的眸子漸漸濕潤。
也許,有同伴陪在身邊,真的很不錯。
突然,白雨晴回過神來,她為什么會有這么深的感觸?
一串烤魚竟然讓她回憶起了埋藏在心底的往事。
這時,她發(fā)現(xiàn)李圣杰看著她。
“這是什么味道?”白雨晴聲音有些顫抖。
“咳咳,是愛?!?p> 李圣杰干咳一聲,繼續(xù)道:“人生在世,要勇敢一些,不妨愛一個人,攀一座山,追一場夢。
在柳醉村的時候,由于苛捐雜稅,我們村里人日子一天比一天難過。
無奈之下,有許多村民“家田輸稅盡”,靠吃樹皮過日子。這種情況下,賣兒子賣女兒成了常態(tài)。
然而我父母堅持不拋棄我和夏花辰,硬是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在田里勞作七八個時辰,難以想象他們是靠什么挺過來的。
為了減輕父母的壓力,我經(jīng)常去河邊捕魚,久而久之,成為了村里的捕魚能手,烤魚也一天比一天好吃。
后來,我才知道父母為什么能堅持下來。”
白雨晴眼神復(fù)雜道:“是因為什么?”
“愛”
李圣杰耐人尋味地笑了笑,繼續(xù)道:“世界上有兩種力量使人勇敢,第一是恐懼,第二就是愛。
父愛如山,母愛如水,從養(yǎng)我的那一年起,父母就再也沒有吃過一片肉。
事后我才知道,父母沒去過私塾,不懂得算數(shù),被稅官騙了不少銀子。
從那以后,我就恨極了黃府。
因禍得福,我也了解了“愛”的含意,將愛融入了烤魚之中。
你吃的魚就有愛。”
白雨晴疑惑道:“夏花辰她們?yōu)槭裁礇]有?”
夏花辰人都吃得正香,沒有任何多余的感觸。
李圣杰暗罵道:“夏花辰那個家伙就知道吃,才懶得管那么多。
而且,愛是需要真情實意的?!?p> 白雨晴一聽,微微一笑,繼續(xù)吃起了手里的烤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