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法陣之間彼此保護牽制,尋常的術(shù)法確實難以對其造成損害,更遑論是反過來制約它,但也并不是牢不可破的?!?p> “何解?”長戚聽得入神。
尋奕伸手在其中一個法陣的周圍點了幾點,“若是同一法陣周圍的幾個法陣同時遭受巨大的神力沖擊,因為這機制問題,這一個法陣會同時分出好幾份的神力去保護自己周圍的,這樣的話,這中間的法陣神力就會大減。”
那用引蝶搭出來的模型也按著尋奕所說給幾個人演示。
長戚點頭,覺得他肯定還有后話,便問道:“不錯,然后呢?”
“然后啊?!睂ま仍俅螕]動衣袖,“待到這中央的法陣法力耗的差不多了,這幾環(huán)聯(lián)結(jié)接近斷裂之時,加入一個新的法陣替代這快要失效的法陣?!?p> 一個新的法陣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尋奕為表示異樣,把那法陣染成了紅色。
“若是這樣將一個新的加入進去,通過操控法陣的一環(huán)進而更改整個悔音壁,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p> 看完這般演示,幾個人都是驚愕至極。
但就算尋奕所說的可能確實存在,但是若是真的做起來,實在是難上加難。
“你說的不無道理,但實施起來,基本不可能?!遍L戚說道。
“這話怎么說?”尋奕道。
“我?guī)熥娴纳窳τ卸鄰?,人人皆知,攻破其中一環(huán)都需要主神級別的神仙,別說是同時讓幾個相連的法陣都出現(xiàn)問題,這怎么可能?”
尋奕笑笑,聽他繼續(xù)說。
“何況這法陣如此復(fù)雜,除非是跟著我?guī)熥嬉黄鹪爝^悔音壁的人,否則哪里有你們?nèi)菀拙推平膺@法陣的薄弱所在?”
“但若是,這樣的人真的存在呢?”尋奕輕飄飄地問道。
阿落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剛剛問這話的他本人。
輕易破解了悔音壁的機制,根據(jù)有情壁便推論出如何反制悔音壁,有著和自己師父相匹敵的神力……
若不是自己親自參與了這件事知曉一些內(nèi)情,怕是自己第一個就會把懷疑打到他身上。
阿落看向?qū)ま?,總覺得他的神色,有些得意的不正?!?p> 長戚神色一緊,“你的意思是……”
“哎,我什么意思都沒有?!睂ま燃皶r止住了他的話頭,“只是猜測罷了,如果真有這種大人物,那也是你們天界該去操心的事兒。”
長戚聽他這樣說,也明白實在不應(yīng)跟眼前這個人再繼續(xù)探討和天界有關(guān)的更深入的事情,畢竟他身份未明,還是不要知道太多的好。
“但不管怎么說,去查查誰跟這新雨神有仇,故意過不去準是沒錯的。”尋奕道,“而且你若不嫌我啰嗦,我便多言一句,你無論從那禱由小仙處審問出了什么,都暫時不要公開出來?!?p> 長戚聽懂了他的意思,“我知道,說太多反而給人可乘之機了?!?p> “你都這么說,看來也是開始懷疑這事兒背后牽扯不少咯?”尋奕道。
長戚其實不喜歡自己的心思被一個人看的太透的感覺,尋奕這個人聰明他承認,但是畢竟他到底目的是什么還未明了。
而且就算是身邊的人,他也不喜歡自己的心思全被人猜了去。
他這點性子,阿落還是清楚的。
“好了你都說了怕人嫌棄你煩還說那么多。”阿落瞟了尋奕一眼,“長戚神官自然心中有數(shù)。”
尋奕聽她半天沒說話,好不容易蹦出來幾個字還是這個,饒有興味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長戚,“哦,這樣啊,那我不說了。”
長戚轉(zhuǎn)身便準備繼續(xù)忙他的去了,也沒有繼續(xù)留三個人在這里的意思。
但阿落卻還是有些放心不下,“那個,長戚神君。”
“嗯?”他回過身,看著阿落。
“我能否再近些看看悔音壁?!卑⒙湓囍鴨柕?。
長戚有些不解,“為何?”
“既然尋奕說了這悔音壁的漏洞所在,我想去確認一下?!卑⒙涞?。
長戚卻拒絕道,“不必勞煩姑娘了,這位術(shù)師所提之事我自會派人查清,但是眼下為了順利查案,就不方便外人再接近悔音壁了?!?p> “外人……”阿落還是有點不適應(yīng)這個身份,但也能理解現(xiàn)在長戚的難處,見他這般拒絕,自己又不能太過堅持以免引起些不必要的懷疑,也只好作罷。
“好,那便勞煩你了?!?p> “勞煩?”長戚不解,“這本就是我份內(nèi)之事啊?!?p> 阿落反應(yīng)過來自己這是又說錯話了,拍了拍自己的嘴唇,“是,長戚神君盡職盡責(zé),實在是辛苦?!?p> 好在長戚忙著查悔音壁的事,沒有太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只不過尋奕帶著阿落和何包旦往回走的時候,阿落卻一直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何包旦實在是擔心的很,不過他擔心的倒不是阿落到底怎么了,他湊近了尋奕,一臉神秘兮兮的神情。
“恩公,我覺得阿落姑娘不對勁。”
“她哪天對勁過?”尋奕隨口答到。
“不是?!焙伟旱土寺曇?,“今天是,那個方面的,不對勁。”
“哪個?”其實尋奕早就猜到何包旦要說什么了,心道這小道士操心的事兒還真是多。
“恩公,你不覺得阿落姑娘一瞅見那長戚神君眼神就怪異的很么?!焙伟┥袂閲烂C地說道。
尋奕“噗”的一聲笑出來,“幾天不見,旦旦越發(fā)精進了啊?!?p> 何包旦以為他不重視,話說的更急了,“恩公,您不能掉以輕心?。 ?p> “掉什么心?”尋奕笑著說道,“行了旦旦,我知道你要說什么。第一,十二看上誰,對誰怎么樣那都是她自己的事兒,我那個興趣管她。第二,長戚不可能看上她?!?p> 三個人逐漸混熟了,有些話其實也不避諱。就像剛剛尋奕那些話,就算知道阿落一只耳朵聽著也沒覺得有什么。
只不過阿落心里一直想著悔音壁的事兒不跟他們計較,只是最后這一句還是入了她的耳朵里。
長戚不可能看上她,她早就知道。哪怕自己換了個皮相,也是一樣的。
因為長戚從來鐘情的,一直都是那無人敢近的仙子皎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