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自證清白的樣子不要太明顯。
黎清川沒有應聲,而是為她調(diào)了杯酒,遞給她后,才說:“今個兒呢,你是不是該慶祝一下,你的人生目標有了個好的開始,嗯?”
虞沁現(xiàn)在不想談這個。
“黎清川,你不要轉(zhuǎn)移話題?!?p> 黎清川輕笑:“可你說的那個男人,沒什么用。”
虞沁:“?”
接下來的話,黎清川說的涼薄又無情:“他要是有用的話,今兒就從我手里把你帶走了?!?p> 真的,太扎心了。
可是,黎清川明擺著是在她跟前侮辱傅之恒,但她卻詭異的沒有想為傅之恒辯解什么的沖動。
但被人這么說自己之前很喜歡的男人,她到底心里不是滋味,就接過黎清川遞過來的那杯酒,一口干了。
完了,覺得不夠,她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就要喝的時候,被男人制止。
“我給你的是果酒,這個,是高度酒?!?p> 黎清川在任何時候都是一副淡淡的樣子,哪怕是關心人。
虞沁擰巴著小臉,復雜的心思都在臉上寫著。
黎清川此時像哄一只,剛抓到的小野貓一般,拿起一塊兒小點心,填進她嘴里,手指玩味的捏著她嘟嘟的下嘴唇,說:“讓小丫頭因為某些事產(chǎn)生憂慮,只能側面證明,陪著她的男人百無一用,所以你……”
“今晚安心睡覺,明兒認真拜師?!?p> 這晚。
虞沁覺得,如果在被黎清川喜歡的基礎上,可以和他在一起的話。
那將會很幸福。
他可以給女人很好的物質(zhì)生活條件,甚至他對世界、人生的觀念,不會干涉女性做自己想做的事。
而這一點,傅之恒做不到。
傅之恒有些偏執(zhí),他的母親是在他親眼目睹下慘死的,他總有一種,想替女性安排安穩(wěn)的人生的觀念。
比如傅之恒不愛她,卻還想約束她。
再說黎清川,他曾當過兵,救災的經(jīng)歷,和他所受的高等教育,讓他不會看不起誰,比如他接受了她。
而傅之恒,從小是在弱肉強食,爾虞我詐,阿諛奉承的暗場里長大的,他不會浪費時間去對待對自己毫無作用的人。
他能走到這一步,背后都是他在有錢有勢的人前,屈辱的低眉順眼,這其中,包括她的父親。
也是因為這樣,傅之恒把自己的內(nèi)心世界關閉的很緊,只有他主動對誰敞開心扉,不會輕易的讓旁人了解他的內(nèi)心。
虞沁喜歡傅之恒,他也會對她好,但她沒從他身上得到過半點安全感。
父母死亡后,傅之恒對她的態(tài)度,更是讓她絕望。
但黎清川,會讓女人很安心。
若說跟著他,什么事兒得女人做的話,可能就只有他如果想有個孩子,自己一個人生不了,得來個女人一起生吧。
而在現(xiàn)在很多年輕女孩兒因為某些悲傷的新聞,恐婚恐育時,她倒是對這個看的比較淡。
因她相信自己,她相信以自己的魄力和心機,遇不到那種渣男老公,也不會被什么婆婆媽媽欺負。
那么到時候生兒育女,就是水到渠成的一件事情而已。
可若是她一味的對傅之恒倒貼、妥協(xié),讓愛虞詩的傅之恒以“到了年齡,該結婚”的理由娶了她。
這種單箭頭的感情,很難保證他不會在她的世界,成為一個渣男。
她也不是對比兩個男人。
這種感覺就像什么呢,就好比她站在一個分岔路口,得選一條正確的路走,然后她第一次選錯了,在那條錯路上碰壁無數(shù),吃盡苦頭。
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終于繞回來踏上了對的路,她回憶錯的路,自然就要說說錯的路上哪里比對的路難走啊。
然后就慶幸,好在自己沒在錯的路上一條道兒的走到黑。
可一這么想,虞沁想哭。
這次的難過,不再是因為自己遭受的不公,和失去家人的痛苦。
她竟然有點難以接受,未來有一天,這條如今看起來對的路,某一天擱上一個“此路不再對你開放”的告示牌。
那個時候,黎清川再是明面兒上的好男人,也無疑是把她渣了。
不對不對!
虞沁你這樣的想法有點矯情,有點作了。
他不就是想和你玩玩么,玩你也是有付出的,讓你可以認識程素大師,還讓你有地方可??!
你怎么突然就貪心了,企圖他不渣你呢。
你不會是對他,有他念了吧?
……
虞沁想到這里時,猛的睜開了雙眼。
她眼前的場景還未清晰,黎清川淡淡的聲音先一步傳來:“在床上都閉了半個小時眼睛了,怎么還沒睡著?”
順著聲音看去,黎清川就坐在床尾旁的辦公桌前,臉上戴著一單邊鏡兒,在研究一片甲骨。
換下西裝,他穿了一件寬松長袖純色T恤的,可能他研究到棘手的問題時抓過頭發(fā),額前的碎發(fā)還蓬亂著。
這樣的他,有了一種鄰家暖心哥哥的感覺。
環(huán)境安靜,女孩兒左胸口的劇烈心跳,床一定聽的最清楚。
虞沁一時不知該說什么,他摘掉眼鏡看向了她。
在微弱的鵝黃色床頭燈下,虞沁長發(fā)散亂,小臉不知是熱的還是其他什么原因,紅撲撲的,還真神似那小蘋果。
男人放下了手里的東西,過來,伸手,探了探她的額頭。
虞沁覺得自己的心跳聲快要被他聽見了。
她推開他的手,躲進被子里,糯糯道:“我沒發(fā)燒,我就是想問你個事兒?!?p> “嗯,你問?!?p> “黎清川,你年紀也不小了,既然對什么什么的有需求,你為什么不結婚啊?”
男人眸光微微一愣,長眸逐漸瞇起:“你半天沒睡著,就是在想這個?”
虞沁的小臉兒總是動不動就有點生氣的小模樣兒的撒嬌狀:“你說!”
黎清川瞧著她還在往耳朵上紅的臉蛋,沒忍住抬手捏了捏小臉頰,“因為……可能,估計,她還要上學,不到想結婚的時候兒?!?p> “嗯?誰?”
虞沁的腦子這時候沒轉(zhuǎn)過來。
黎清川松開她,唇角的笑有些失意,“其實主要原因是她心里有別人……我呢,又討厭感情上拖泥帶水,不干不凈。所以,就這樣和你處著,也挺好?!?p> 虞沁后來一晚上都覺得自己快要窒息過去了,說不清什么感覺,打個比方,就像自己坐上了過山車,就下不來了一樣。
刺激的有點難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