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5 釣了一只魚兒
女人沖他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先走一步了。
即便是快要入夏的時候了,北方的深夜依舊涼入骨。
江昂把豪車開到了不顯眼的地方,黎清川和虞沁兩人下車在車站出口處等著。
形形色色的旅客從他們面前經(jīng)過,大多面孔上,帶著的都是生活的心酸和辛苦。
著急踏上各種旅程的人們,即便是注意到他們兩人惹眼的外表和身上散發(fā)出的矜貴氣息,也只是多看幾眼,不會去議論什么。
對于基層的民眾來講,比起議論一對兒陌生人,努力的對待命運(yùn)才是他們更要緊的事。
也是這樣的心理感受,讓現(xiàn)在的虞沁很喜歡這種場合。
哪怕她背負(fù)著令人不齒的父母,但沒有人會因此對她指指點(diǎn)點(diǎn)。
此時此刻,她左看看右看看,心情比之前更好了。
適而,有位黝黑的老大爺扛著個大麻袋到了他們旁邊。
大爺注意到他們是那么的好看且干凈,又離遠(yuǎn)了一些,把麻袋放在地上,人坐了上去。
然后他從衣服上的大布兜里掏出一部老舊的智能手機(jī),打開了一段兒視頻。
接著,手機(jī)里外放了出來一段兒混混啞啞的戲:“安祿山反唐……”
不是京劇。
雖然戲曲不像歌曲那樣的能蔓延至各個角落,但四九城是京戲的地盤兒,在這里,京戲還是很容易能聽到的。
如火車站的廣告里,就有某劇院的京劇廣告,是劇院名角兒的唱段。
可即便如此,大把大把的人不在這兒聽京戲。
黎清川問虞沁:“這是什么戲種,知道嗎?”
虞沁點(diǎn)頭:“豫劇,打金枝。”
豫劇。
可能老大爺,是豫州人。
這種把對家鄉(xiāng)的想念之情,寄托在家鄉(xiāng)的藝術(shù)產(chǎn)物上,是多么平常而質(zhì)樸的事情。
黎清川問虞沁:“會唱豫劇嗎?”
“會??!”虞沁亮了亮那雙黑漆漆的眼睛,“轅門外那三聲炮,這段兒穆桂英家喻戶曉的!”
說起這個,黎清川想了想,道:“是,哪一年春晚上,一群小孩子唱穆桂英,很可愛……”
說過,他瞧了瞧面前也和小孩子一樣可愛的丫頭,又問:“有沒有想過學(xué)豫劇,豫劇受眾不亞于京劇,也很好聽?!?p> “是很好聽,可我學(xué)不來!”
“……”
本來是在談?wù)搼蚯?,可虞沁想法跑偏了,她探過頭去,很認(rèn)真的問黎清川:
“春晚?海王還會看春晚???這是你們這個年紀(jì)的人的傳統(tǒng)嗎?還是你有這個興趣愛好,我以為這是長輩們才會做的事?!?p> 怎么突然,爺心里就這么火大呢?
什么叫他這個年紀(jì)?
什么叫海王?
“看春晚是因?yàn)闋敔斚矚g的緣故,以前每年都去現(xiàn)場看。”他一字一句的解釋道,“還有,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得出,我是海王這個結(jié)論的?”
“猜的?。 庇萸吡x正言辭道:“三十多的有錢有權(quán)有顏值的大帥哥,不結(jié)婚,對我這種小女孩兒還那么會,顯而易見,只有海王有這種特性!”
黎清川面目難得有了急色,解釋的語速也稍微快了些:“三十多還不結(jié)婚,為什么不能是先前兒沒和心上人在一塊兒呢?”
“哇?”虞沁措不及防的就釣了一只魚兒,“所以爺?shù)男纳先耸俏覇?,您從什么時候,對我那個……”
“清川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