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五天后
趙羨悠哉悠哉地醒了過來,屋外的陽光已經(jīng)將他的臀部曬至了七成熟。
為了尊重下太陽的勞動成果,他翻了個身,換了一面朝著太陽。
太陽羞紅了臉,留下一句“不看暈針”,然后就竄到了屋頂,留趙羨一個人繼續(xù)睡著懶覺。
這是他回到舂陵的第五天(咦,時間流速竟然和現(xiàn)實的一樣誒?竟然寫出了這樣的巧合,那我是不是該感到很自豪嘞?)。
雖然直到回來舂陵才想起來自己有父喪在身,但趙羨還是位毋庸置疑的孝子,大孝子!
就比如現(xiàn)在,他因為不愿因為見到父親的墳冢,而念起父親已經(jīng)不在了的悲痛事實,而久久不愿起床,這是怎樣一種可歌可泣的精神啊!
樹上那只喜鵲翻了翻白眼,抬起尾巴就朝著滿口胡言亂語的劉縯送了一坨禮物。
劉縯何等身手,怎可能會被區(qū)區(qū)一只鳥給暗算到。
面對襲來的便便,他眼疾手快地將沒反應過來的劉秀拉到身前。只聽pia 的一聲,劉秀被精準爆頭了。
“大兄!”劉秀的小臉上滿是憤怒。
“文叔莫急,為兄這就把那只膽敢襲擊你的鳥給打下來!”劉縯義正言辭。
正當身體智商被雙重侮辱的劉秀要跟劉縯玩命時,屋里的趙羨總算是聽到了二人的動靜,跑了出來。
“大兄,文叔,你們來了怎么不叫我一聲?”他的語氣有些埋怨,“不然我豈不是錯過了這場好戲?你們別停繼續(xù)打啊,我正看得高興呢?!?p> 兄弟二人默契地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劉縯拍了拍劉秀,示意道:“文叔啊,為兄好像看見有一塊抹布走出來了?!?p> 劉秀點點頭:“但是抹布聽見大兄的話,又躲回屋里,還把門給鎖上了。”
劉縯邪魅一笑:“沒事,咱們把門打開不就完了嘛。走,進去拿某位抹布給你擦頭發(fā)去!”
沒一會兒,凄慘的叫聲就從屋內(nèi)傳來:
“縯哥不要??!”
……
劉縯是帶著劉秀來跟趙羨辭行的。
五天前,劉縯在趙羨父親的墓前,告訴了趙羨,不是王莽而是劉崇遣人殺害了他父親的事實后,趙羨并沒有表示出憤怒、哀傷或者憎恨之類的情緒。
相反,他十分心平氣和地向劉縯詢問了劉崇的身后事。
雖然事關絕密,但劉縯覺得向誰隱瞞都沒道理向趙羨隱瞞,所以一五一十地將自己如何與來歙一起潛入大澤,救走劉崇尸身,又是如何將之帶回新野悄悄安葬之事告訴了趙羨。
聽完此事,趙羨只是長嘆一聲,就將此事輕輕揭過,末了還向劉縯提出了一個小小的請求:“安眾侯于私有仇,于公卻行大義,我不能怨恨他。如今本當去他的墓前拜謁,但重孝在身不能遠行,煩請大兄替我走這一趟?!?p> 趙羨表現(xiàn)出如此高風亮節(jié),劉縯自然滿口答應。今日,他就是帶著劉秀去新野的。明面上是去新野鄧家走親戚,實際上則是去劉崇墳前走一遭。
好在逝者已矣,劉崇干的事沒有影響到劉縯兄弟和趙羨之間的情誼。
一番打鬧之后,劉縯放開衣衫散亂、氣喘吁吁、大汗淋漓的趙羨,神清氣爽地走了出去。
跟渣男大哥比起來,劉秀還算是個有良心的孩子。他看了眼癱在床上的趙羨,從懷里掏出來一些大錢放到桌上,撂下一句“這些錢大郎拿去補補身子”后就跟著大哥跑了出去。
屋內(nèi)只剩下趙羨神色復雜地看著這些錢。
雖然自己前世做up主的時候,天天呼吁觀眾姥爺們不要白嫖堅持投幣,但怎么現(xiàn)在有人投幣了,氣氛卻如此怪怪的呢?
衣衫散亂是為了和劉縯掰手腕打了赤膊,氣喘吁吁是因為在用勁,大汗淋漓是使了吃奶的勁,劉縯神清氣爽是因為他掰贏了,劉秀說出“補補身子”是因為劉縯那狗日的沒收住勁把趙羨的胳膊給掰脫臼了!
真的不是你們想象的那個樣子啊魂淡!
跟劉縯掰手腕真是個找死的決定,趙羨在床上癱倒中午,才爬了起來,準備吃飯。
舂陵這小地方是沒有午飯,只有朝食和夕食兩頓飯的。
但因為趙羨惡劣的作息習慣,朝食是不可能起得來去吃的。所以給他送飯的劉伯姬,都是中午來送一頓,晚上來送一頓。
為什么是劉伯姬來送飯呢,沒得辦法,趙羨家里實在是沒人了啊。
一則,趙羨父親趙延為人清正,家無余財,自妻子去世后再無續(xù)娶,一個人將獨子趙羨拉扯大,家里甚至連個仆役都沒有。
二則呢,當初趙延上書反對王莽封安漢公一事后,族里的親戚害怕被牽連,紛紛跟他家斷了聯(lián)系。
就連之前趙延身死趙羨昏厥時,劉崇找來主持喪禮的那個趙延遠房侄兒,也趁著劉崇、劉縯、劉秀、趙羨北上宛城時,將趙延名下的幾畝薄田迅速變賣后,卷錢跑了。
雖然在劉縯回到舂陵后,礙于他的威勢,買主將田退了回來,但趙羨顯然是不可能一個人種的好地的。
因此,田地只能先交給劉仲劉秀兩兄弟打理。
家里無人,自然升不了火,劉縯就讓母親每頓多做一個人的飯,做好后給趙羨送來。
劉家兄弟各有各的事,更不可能讓母親樊氏親自去給趙羨送飯。劉家大姐劉黃寡居在家不宜拋頭露面,二姐劉元遠嫁新野,送飯的任務,交給才不到十歲的劉伯姬最為合適了。
在趙羨剛穿來時,雖然小伯姬親眼目睹了大郎哥哥抱著夜壺說話的怪異之事,但隨著這幾天的相處,小女孩的記性淺,早就忘了那件事。
大郎哥哥說話又好聽,她超喜歡這里的。
一進門放下食盒,伯姬就歡呼著跳到趙羨面前:“大郎今天要給我講什么故事呀?”
身為一個莫得感情的講故事機器,趙羨哄個小女孩自然是手到擒來:“今天要講的故事啊,說,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座觀。觀里有個老道士,長得真好看呸我在亂講什么!”
看著一頭霧水的伯姬,趙羨歉意地重新講道:“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座觀,觀里有個老道士,在給小道士講故事。講的是什么呢,說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座觀,觀里有個老道士,在給小道士講故事。講的是什么呢,說從前有座山,山上有座觀……”
可憐的小伯姬哪里見識過城里人這么深的套路,在聽出來這個故事怎么似曾相識之前,就小腦袋一歪,直接趴到床上,聽睡著了。
趙羨嘿嘿一笑,輕輕下了床,將伯姬抱到床上后,自己端著食盒,優(yōu)哉游哉地跑到門外吃了起來。
月下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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