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將軍是朵奇葩(二十三)
“唉~”文錚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原本自瑾言少年被她帶走,便如黃河決堤連綿不斷奔騰不息涌來的世界源力,也沒有讓她開心起來。
除了這個世界不怎么正常,她進入世界后,做法都超常規(guī)的。怎么就突然變態(tài)了呢?明明她不是那種喜歡欺負人的人。她超正直超正經(jīng)的好嗎!怎么突然就變了呢???
“唉~”她身旁絡腮胡便宜爹同樣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爹爹你別搗亂好嗎!”人家正很正經(jīng)的懷疑人生來著。你搗什么亂!文錚相當不滿的扭頭瞥了她便宜爹爹一眼。
“什么搗亂,怎么說話的。我就想著你原本還這么點點大。”絡腮胡便宜爹張開蒲扇大掌比劃著,“一眨眼就到了要成家的年紀,爹爹心酸啊!”說完,沒忘記再次帶上一長嘆。
“你這心酸四次的,第五次應該習慣了?!睌?shù)了數(shù),她上面三兄長一姐姐啊不,一妹妹,不是四次嗎?所以已經(jīng)心酸過四次,再心酸一次,也肯定就沒什么了。文錚這會兒心神全放在外,思維那叫一個車馬奔騰。
“不對。你今天有些不對?!苯j腮胡便宜爹感覺非常敏銳。在文錚這話一出口時,便立即帶些關心的湊近。
那是因為平時只分了點點神出來,是一根筋是半腦殘,這會兒注意力全拿出來了,自然和平時不一樣。
但她能這么解釋嗎?這樣解釋說不定還要附帶好些其他的謊言才能圓過去。文錚這會兒全部心神都在分析自己為啥會‘變態(tài)’這事兒上,哪兒來的精力給絡腮胡便宜爹編謊言的。
不過,想著這世界的便宜爹對她容忍度似乎挺高的,不如試試看他對‘變態(tài)’這事,是怎么看的?
“爹爹,問你個問題。如果,嗯……”文錚腦子里組織了一下語言,“就是,我突然喜歡欺負無辜的人,你會不會接受不了?”
不管戰(zhàn)仙劍仙術仙還是地仙,仙道一脈,雖然不像禿驢們那樣苛刻,但都比較講究功德和因果。
能讓仙道之人動手的,一般要么是與自己因果糾纏的,要么對方是罪孽深重的。關于罪孽多重,用什么程度的懲罰,能得到功德,峰里都有給詳細的計算公式來著。
她突然不受控制的莫名其妙想欺負人,那不就是手賤黨人士嗎?更進一步,說不定就演變成莫名其妙想殺個人什么的。
文錚越想,便覺得越恐怖。甚至還有想過不要面子,不怕嘲笑的立即回家,讓師父好好檢查檢查自己,看看自己是不是入了魔什么的。
“有人惹你了?”絡腮胡有些好奇了。
“不!并沒有惹到我?!闭f道這里,文錚心情更加沉重。
“怪了?!苯j腮胡更好奇了。他想了想,又問道,“是見到誰都想欺負?”
“不!就只想欺負那一個。”文錚感覺自己快要哭了。她抬頭,滿面深沉的看著天空。
“是嗎?”絡腮胡暫時還沒忘其他方向想,他只是很正經(jīng)的思考,“是身體哪里有不舒服?還是被其他人氣到,發(fā)火的時候正好遇上那個人?那個人很丑?”
“都不是。那個人很好看。”正因為情緒來的莫名其妙,所以她才會這么恐懼的好嗎。
“那就怪……等等,你不是喜歡上人家了吧?”記得他小時候,就蠻喜歡揪父親副將家小姐姐的包包頭來著。后面那個小姐姐嫁了人,他那會兒才明白自己是喜歡那小姐姐的來著,偷偷躲起來哭的撕心裂肺。想到這里,絡腮胡憂郁的摸了摸下巴的胡須,懷念著那些年的青蔥日子。
“喜歡?”文錚終于想起同她母親去家鄉(xiāng)那個世界時,了解到的各種信息。把那會兒網(wǎng)上看到關于戀愛的定義,一一往自己身上套。
沉迷于修煉打地仙根基,在時間和空間循環(huán)的世界中修煉了近千年,倒是真讓她忘記了好些屬于凡人的情緒。
好像,大概,確實是來自春天的氣息~~
“是喜歡!”終于弄明白自身的文錚,長長的吁出口氣。
話說,既然不是變態(tài),那就太好了。
“是誰?”所以,他這次是真的見證到女兒開竅的歷史性一刻了嗎???絡腮胡興奮的磨拳擦掌,“爹幫你給綁回來?!?p> “不用。就那個過些時日嫁我那個?!彼缓苡邢纫娭饔袥]有!還沒動心的時候就直接把人給拐了回來。太省事了!文錚美滋滋的如此想到。
“那個弱雞……啊不!那個少年郎嗎?”絡腮胡摸著胡須笑了,“我果然很有先見之明啊!”
是你有先見之明嗎?明明是我先把人給拐回來的。文錚瞄了她家便宜爹爹一眼。
不過想回來,既然是便宜爹提醒了自己,然后還對自己挺不錯的。所以,他要自我安慰是他有先見之明什么的,那她就大肚些,勉強不反駁他好了。
見自家乖女看了自己一眼后,又用手撐著腦袋,呈思考狀,似在思考非常嚴肅的問題一般,板著小臉。絡腮胡回想一下,問道,“你親兵‘收集資源’遇到麻煩了?還是對新版的基礎武典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并不?!笔翘脹]戀愛,“想找個參照物看看,怎么戀愛?!?p> “戀愛?人都馬上就娶回來了,還戀個什么勁愛?!苯j腮胡表示自己看不懂現(xiàn)在這些小年輕想些什么。
“魚兒釣上來就不用喂了嗎?”文錚表示鄙視,起身,拍了拍衣擺處的灰塵,“你不懂?!闭f完,人家腳下一點,就消失不見。
被用完就扔的工具人·絡腮胡,吹胡子瞪眼。
眼看定下的婚期將近,瑾言如同吸水的海綿一般,快速的吸收著來自文錚她便宜娘親的教導。
這樣的日子對于瑾言來說,很安全,也很充實。
他洗漱完,身著寢衣,端坐在榻上,任由身后已經(jīng)恢復健康的阿寶一面給自己擦著頭發(fā),一面嘰嘰喳喳的說著話。
“虎頭大哥拍奴肩膀,把奴拍拍下,被林媽媽罵了一頓。今日晚膳,林媽媽還偷偷給奴塞了好大一塊肉。說是少將軍出門幫了好多人,人家感謝少將軍給偷偷放將軍府門口。堆了好大一堆。少將軍真是一個好人?!?p> 聞言,瑾言微微側首,看著因生活變好,臉上多了些紅潤的阿寶。他掩飾一般打開手中自己翻刻的竹簡,偷偷的紅了紅臉,“她很好?!?p> 說完,又認真的補充,“謝家的人都很好?!?p> 三位兄長會搶著教導他行文刻字。還會教導他先賢文章,以及做人的道理。侄兒們也很可愛,不以他將來贅婿的身份看不起他,也不因他的學識見識少而嘲笑他,反而很尊重他。
這里沒有陰謀詭計,沒有打壓諷刺欺壓。所有人,包括仆人,都給人感覺很正。家風正、堂堂正正的正。
“虎頭大哥也好。虎頭大哥雖然拍傷奴,但他不是故意的。他還偷偷問奴,要不要跟他學武藝。公子,奴可以跟虎頭大哥學武藝嗎?”
阿寶說到這里,帶著小心思的偷偷去看他家公子的臉色,“奴想同虎頭大哥學。如果奴會武藝的話,再有人欺負公子,奴就可以把他打趴下?!?p> 瑾言聽了阿寶的話,有些躊躇,“虎頭大哥?少將軍的那個親兵頭領?合適嗎?要不還是等我問問夫人?這樣的功法,可能是謝家根基……”
還沒說完,瑾言便看到窗邊突然出現(xiàn)一顆腦袋。與此同時,傳來淡淡清冽女聲打斷他的話語。
“沒什么不合適。也沒誰有意見的?!?p> 有意見的,都被拍扁了好嗎。
哈!
瑾言目光有些呆滯的看著某人,如同進自己房間一般,非常自在的施施然從窗口動作優(yōu)美的跳進來,站到了他的面前。
他有些無措。
“少將軍……”
“你可以叫我文錚?!?p> 少年削瘦輕盈。及腳面長長的潔白寢衣很是輕柔,隨著少年的動作,微微蕩起如同青煙一般的美好幅度,讓少年看起來如同謫仙一般。嗯,比喜愛玩弄術法五行法則的那些慣講究仙人風度的術仙們還要像仙。
明了自己心意后,文錚這會兒看瑾言少年,哪兒看哪兒順眼。
“文韜武略,鐵骨錚錚?是比‘婉’更能貼切少將軍其人。”瑾言少年似乎還沒有從被人夜襲的沖擊中緩過神兒來,下意識的說道。
但當他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之后,臉上浮現(xiàn)些不自然的羞意,微微側頭避過文錚的視線。
“懷瑾握瑜,謹言慎行。你的字也很好。”文錚回夸。
因她的夸獎,少年抬頭。羞意未褪,桃花眼再次泛著水色,臉頰微粉,眼尾艷紅。這美景讓文錚藏在袖下摩挲著的手指終于按捺不住。她伸手,將散落少年臉頰的發(fā)絲拾起,手指劃過少年的耳廓,將發(fā)絲歸置少年耳后。
陌生溫潤的觸碰,讓少年敏感的耳尖似火燒一般。
少年不由自主的發(fā)出一聲誘人的喘息。
這讓人面紅耳赤的聲音,讓少年瞪大桃花眼,猛的往后仰去。
眼見少年滿面羞愧,就要哭出來的樣子,文錚終究沒敢再手賤。她手一翻,手掌張開,露出掌心水潤剔透的玉質雕件,“送你?!?p> “??”
見少年抬著那雙漂亮帶著茫然的桃花眼,文錚補充,“美人如玉,溫潤無暇??匆娝冶阆肫鹆四??!?p> 這是她偷偷到處觀察了好幾日,才總結出來的經(jīng)驗。第一要夸。第二要各種送禮物。第三要各種哄各種花式表白。
其中最多正面事例貢獻者,便是宮里的啟皇。后宮真愛十數(shù)往上,居然都沒有翻船,簡直太牛了有沒有!
終于壓下羞意的少年被這么一夸,再次紅了臉。
不過他雖然紅了臉,但還是勉強鎮(zhèn)定的說著,“聽夫人說,少將軍更喜歡炒米磨碎入茶的米茶。瑾言同夫人學了些,少將軍要不要試試瑾言煮的茶可否合口味?”
?。ㄒ粋€同啟皇學,一個同文錚她便宜娘學。話說你倆就沒感覺哪里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