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中負面情緒被放大,渺渺確實以為空無是把自己殺人滅口,過河拆橋了。雖然內心深處一直隱隱不愿去相信,但是夢魘也是心魔的一種滋生,萬般夢境也是不受控制的。
還好有青木將她喚醒。渺渺眼角濕潤,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悲愴的喊出一句:“師尊”。然后嚎啕大哭。
原來剛剛探查體內,發(fā)現自己雖然修為盡散,那混元珠也消失不見,但是原來互相分離的五大漩渦如今卻融為一體了,體內已經形成了一個循環(huán)天地。
怪不得幾番見他欲言又止,怪不得臨走之前他也沒提過將青木原身煉化一事,原來他早已做好打算,要將這混元天地煉化在她體內。
雖然明知道他此舉有可能只是為了讓自己實力更強大好去幫忙,渺渺心中還是止不住的難受。
許是受到了渺渺悲傷的情緒影響,青木也不睡覺了,跳出來蹭著她的臉頰。
“你早就知道了是嗎?”渺渺溫柔的撫摸青木問它。
“我猜到了一點點,他不讓我告訴你?!鼻嗄纠蠈嵉幕卮?。
渺渺嘆了口氣,讓青木回去休息,怔愣了一會,才整理好心情。
空無那廝還真是將自己吃的死死的,若之前對于他的請托自己只有八分盡力,現在收到這么一份大禮,渺渺只有盡全力去幫忙。
渺渺不敢耽誤,算起來在這密室也有二十天了,還不知道外面的鎮(zhèn)國公府如何了,還是先解決問題。
雖然修為沒有了,神識還是原來的強度。渺渺很輕松的破開了結界,然后走出密室。
雖然有了心理準備,但是看到一個足球場大的財寶現在什么也不剩了,渺渺還是忍不住的心驚。
半神之軀讓她可以健步如飛,此時也不敢藏拙,渺渺飛奔出去。
好在出來的一路按照楚臨淮上次的路線走的,并沒有遇到機關,唯獨在假山入口那里廢了翻功夫。
渺渺從假山入口出來以后,沒有貿然出去,按她猜測,楚臨淮怕是要反了,這鎮(zhèn)國公府還真不知道是誰在里面。
渺渺在假山里觀察了許久,沒有見到一個仆從路過,心下生疑。還是悄悄的走了出來。
一路上靜的嚇人,偌大的鎮(zhèn)國公府除了兩三聲鳥鳴,竟然再無其他聲音。
愈是這樣,她愈是緊張,一雙小手滿是冷汗,一顆心止不住的下沉。
唯一的慶幸是沒有聞到血腥味,也沒有見到尸體。
渺渺借著身體嬌小,一路上從花花草草,樹叢中溜過。終于在祠堂附近的一個院落發(fā)現了一些異常。
她努力壓下心口驚懼,推開祠堂所在院落的門,在發(fā)現院內死的是那個貪財婆子以后才松了口氣。這才放開神識,發(fā)現這里有四五具尸體,除了這個婆子,其他都是下等仆人,素日里也不曾見過。
而且看這尸體死的應該也有七八天以上了,那鎮(zhèn)國公府的變故可能從自己進入密室以后便開始了。
渺渺不敢耽誤,一路飛馳跑回疏枝齋,神識鋪滿整個院落,沒有發(fā)現任何尸體以后才松了口氣。
推開院門進去,渺渺發(fā)覺娘親應該是自己走的,院落里面的雖然有些許凌亂,可屋內值錢的東西卻全都不見了。
若是官兵過來搜查的,那這屋內院落應該遠不止這些殘破。
渺渺想了想,也不回自己的裊裊閣了。她跑到一個偏院的側門,神識外探,果然發(fā)現了守在這里的官兵。
若是之前那個小丫頭還真有可能束手無策,渺渺畢竟也是修仙之人了,也不想用蠻力解決。
她將神識化成一根細絲注入左邊的官兵腦海中,蠱惑他去吃點東西。
那個官兵面色突然一滯,拍了拍右邊的同事,“兄弟,我中午沒吃飽,這會餓的不行,你幫著看會,我去吃碗面馬上回來。”
右邊的官兵想了想,點點頭。
渺渺又化出一縷神識注入右邊官兵腦海中,詢問他:“為何守在此處?”
“鎮(zhèn)國公府謀逆,皇上吩咐我等守在此處?!敝灰娝p目無神的回答問題。
“那府中人都去哪了?”
“不知道,我等半個月前過來的時候,這里已經空了,只剩了幾個婆子在里面?!蹦枪俦廊荒敬舸舻幕卮?。
渺渺想了想抽回了神識,趁他還未清醒溜了出去。
離鎮(zhèn)國公府有段距離以后,渺渺這才發(fā)覺郢都大街上確實冷清了不少。
現在應該能確定楚臨淮是謀反了,而且府中人應該都還活著。頭疼的是去哪找他們呢。
渺渺漫無目的的走了會才發(fā)覺不對,路人看她的目光隱約有點奇怪。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明白了。
這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小姐穿著,卻是一個人走在路上,還面色淡定,著實是有點奇怪。
渺渺只好故技重施找了一家裁縫鋪,偷了一件衣服,又將頭發(fā)拆散,取下瓔珞花圈,這才稍微好點。雖然這身玉雪皮子看起來還是不太普通。
渺渺想了想,這么瞎轉悠肯定是不行,不如找個官員府中探查探查。
最后挑定了京兆尹,相當于郢都市長,若是爹爹謀反,這城中警戒肯定加強,那這京兆尹應該會有自己想要的消息。
渺渺混進京兆尹的府邸,略施小計蹲在了書房里。
用神識混淆凡人的視線還是比較容易的,她拿著幾塊糕點盤坐在地上等待天黑。
果不其然,半夜快子時的時候,京兆尹突然帶了幾個人進了書房,自然沒有發(fā)現渺渺。
只聽那領頭一人說道:“各位先生可有良策?”
下首一個灰衣門客回話:“大人,依小人之見,萬不可輕舉妄動。那鎮(zhèn)國公對上皇上雖然看起來勢弱了一點,可謀逆一事若無把握不可能會如此聲勢浩大?!?p> 旁邊一人嗤笑一聲,“閩公直接說讓大人當那墻頭草不就得了。還叫什么鎮(zhèn)國公,現如今可是羨淵帝。依我說,自古富貴險中求,不如選了一方站隊,以后子孫就是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即使站錯了,頭掉了碗大個疤,而且也不一定會累及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