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想不到你看著柔弱,也是個狠毒的女子”謝子羽不會武功,自然是委屈巴巴的捂著臉。
這臉完全就不對性格。
可曲綰綰哪里去理會這些,一腳踩在石頭上,胳膊襯在腿上,托著臉,沒了剛才柔弱的模樣。
“哭哭哭,就知道哭!”被這謝子羽吵煩了,曲綰綰自然是要吼一句的。
哪里曾想,這謝子羽憋著的模樣,更委屈了,生怕自己哭出聲了,這女的又打他。
“我又不是故意的嘛嗚嗚......”藍衣道士倒是比大多數(shù)姑娘都會詮釋柔弱這個詞。
“那你說怎么辦?”
“我倒有個辦法”藍衣道士立即停止了哭泣,狡黠一笑。
曲綰綰聽見有辦法,自然是洗耳恭聽,她倒要聽聽,這藍衣道士有什么好法子。
*
屋內(nèi),琴聲婉轉(zhuǎn)傳出,花放慢了落下,鳥停在枝頭嘰嘰喳喳。
“將這封信交于沈家大小姐沈嬋”
長安淡定清雅坐在一旁,白衣著身,宛如畫里走出來的公子般舉世無雙,他眼眸閃了閃。
曲綰綰早早寫信告訴了長安她身上發(fā)生的離奇的事情。
自她六歲起,師父收留,曲綰綰便同他在山上共學武藝。
那人倒是有眼力見,早早離去送了信,片刻不敢耽誤。
長安繼續(xù)撫琴,心平靜氣,眉目間,笑眼見便勾勒出一幅山水一程之畫。
*
“這就是你說的辦法?”曲綰綰看著藍衣道士給他弄的一身衣服,禁不住嫌棄起來。
“什么辦法都不如美人計,那鑰匙可是被掛在脖子上呢”謝子羽看著被自己打扮成絕世美人的曲綰綰,也是不禁夸贊自己的眼光。
曲綰綰翻了個白眼,但愿這辦法有效吧。
藍衣道士是先帝欽點的國師,自然是有著些話語權(quán),宮里無不對其客客氣氣的。
不過謝子羽年少時的確騙過人小姑娘的東西,把她父親的遺物拿到,就此作罷吧。
曲綰綰戴上輕紗,身著一襲藍裙便被謝子羽帶進了洛暝殿內(nèi)。
“是”洛暝身邊的侍衛(wèi)青龍應了一聲,而洛暝臉色看不出什么。
注意到有人來,洛暝掃了掃前來的藍衣道士,略微皺了眉,“國師怎的來本王這里?”
“是這樣的,微臣算到殿下近有桃花泛濫,于是找來與殿下極其匹配的女子,還望殿下不要駁了微臣才是”曲綰綰抬眼,看了看洛暝,她自然是猜不到洛暝在想什么,不過藍衣道士這嘴......曲綰綰不得不佩服,即興發(fā)揮。
“嗯”洛暝淡淡掃了眼曲綰綰。
這就答應了?沒想到這洛暝如此隨便一人。
“還不快舞一曲給殿下瞧瞧”謝子羽見縫插針,隨即就要曲綰綰跳舞。
曲綰綰哪里會跳舞?
她扯了扯藍衣道士的衣服,略微小聲,“我不會啊”
洛暝嘴角輕抹。
見事情發(fā)展不對勁,曲綰綰又道,“武一曲嘛,可以的”故作笑顏。
跳舞不會,舞劍倒是可以,藍衣道士也沒想到這茬,沒想到這小姑娘還會舞劍,還舞的不錯。
可武了一半,曲綰綰還沒有找到下手的機會,就沖進來一群刺客,個個持著劍。
藍衣道士立即拽著曲綰綰就躲到了洛暝身后。
不是吧不是吧?怎么事情這么多?藍衣道士倒是感慨,他惜命是真的。
洛暝沒有絲毫慌張之勢,青龍已然帶著侍衛(wèi)趕到,沒能全部捕獲,而且捕獲的也都服毒自盡了。
洛暝看著這些刺客的尸體,略微陷入思索。
而曲綰綰卻瞧見了有個刺客手腕手漏出些許的黑色雪花,赤雪門?
“國師你也看見了,本王如今沒有心思放在兒女情長上,還請國師放些心思在國事上”
洛暝下了逐客令,謝子羽也沒有再待的理由,使了個眼色,便帶著曲綰綰離開。
*
“今日為何追殺洛暝?”沈嬋開口,來了長安酒館,清影沒過一會兒便來了。
她還沒有獲得赤雪門信任,如今赤雪門便私自處理事情。
“他在調(diào)查赤雪門”
調(diào)查赤雪門?
看來洛暝會成為她最大的絆腳石。
“門主”
清影跪下,手里捧著令牌,交付給曲綰綰。
曲綰綰看著那令牌,愣住了,這不就是她苦苦去尋的赤雪令?
“你不是說......”
“這是先皇交代的,恕卑職死罪”
清影并不能確信十幾歲的曲綰綰便能完全掌控赤雪門,于是便試探她。
曲綰綰扶起清影,接過令牌,欣慰一笑。
她又不解了,既然令牌在這里,那父皇給的盒子里又有什么呢?
三年后。
再見洛暝,是在月牙掛起的夜晚。
他被人追殺,不知怎的,莫名進了沈嬋的房間,彼時口吐鮮血,身上的傷口也是不忍直視。
他癱倒在地上,無任何還手之力。
沈嬋只道是上天給了她親手了結(jié)洛暝的機會,可在她拿起鋒利匕首時,看見了他脖子處掛的鑰匙。
沈嬋放下匕首,扯下了鑰匙,便去尋那個匣子。
匣子很輕松的便被打開,這些年雖然也找了無數(shù)開鎖工匠,但是都無果。
沈嬋打開匣子,里面是一塊白色石頭,還有一塊羊皮地圖。
羊皮地圖是殘缺的一塊,沈嬋看不出來什么,倒是這個石頭,沈嬋覺得好像在哪里見過。
“娘,別離開我...你別走......”沈嬋聽見洛暝在囈語些什么,走過去才聽他是在喊自己娘親。
洛暝突然抓住了蹲在一旁的沈嬋的手,“別走...別拋下我”像個孩子。
“不走不走”沈嬋被拽的緊了,忙說。
她摸了摸洛暝的額頭,有些燙。
如今的洛暝,倒是也沒有怎么樣她,和她可以說是陌路,如果因著前世的結(jié)果,要他償還,是不是對今世的他有些不公平。
“洛暝,你今生若是傷我一分,我便叫你不得好死”沈嬋對著昏迷不醒的洛暝威脅道。
洛暝自然是沒有回應的。
等洛暝再醒來時,已經(jīng)是兩日后的事情。
洛暝微微睜開雙眼,適應著眼前所感,沈嬋正好進來瞧見了洛暝醒來。
“醒了?”沈嬋將粥放在桌子上,淡淡的瞥了瞥洛暝,“吃完回宮”
洛暝并未驚奇于瞧見沈嬋,只是嘶了一句,艱難起身,“不怎么方便”
沈嬋皺眉,“你要是再不回宮,怕是官兵要將整個昱國翻一遍了”
洛暝起身,無剛才不適的模樣。
“你怎么不問我怎么受的傷?”洛暝淡淡道。
“關我什么事”沈嬋將粥端給他。
“挺久沒見了吧”洛暝有意無意的這么一說。
“兩年而已”
洛暝接過粥,彎起嘴角,“你說話還是那樣好聽”
什么叫兩年而已?
“過獎”沈嬋沒多大情緒,眸光淡淡的。
洛暝:“......”
我們可不是什么兩年沒見,只不過你自己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