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家的院落不算大,說是院落,其實(shí)就一大一小兩幢木制小樓外加一圈籬笆圍成的庭院。
大的木樓是主樓,分上下兩層。下面一大一小兩個房間,大的會客小的則是吃飯用。上面則是從左到右三個房間依次排開,中間是類似于書房,平常放些書籍,或是舒牧收藏的古古怪怪的玩意。左邊是兩夫婦的起居室,右邊就是舒雨墨的房間。布局合理,而且被月如收拾的僅僅有條。只是這幾天多了位病人,月如和兒子睡一間屋,舒牧就只好在樓下客廳用板凳加椅子將就了幾晚。
小樓在主樓的西南方一丈開外,主要是廚房,茅房和堆放一些雜物用。庭院修整的還算平整,擺放了很多花花草草?,F(xiàn)在正值三月,花兒們正爭奇斗艷,從二樓往下看去,確實(shí)是一幅極美的畫卷。說起來,也是月如的手筆了。
舒牧平常除了教書外,也經(jīng)常和一些會些把式的壯漢一起去打獵。雖然自己隱藏了內(nèi)力,仍舊不是普通人所能比的。一起外出過幾次后,大家都認(rèn)可了他的實(shí)力,都讓他做了領(lǐng)頭人,而且每次外出都能有不少收獲。于是乎,舒牧又多了個“文武雙全”的稱號。每次打的獵物,舒牧都會去村子里專門做交易的地方換些柴米油鹽回來,這倒是省了平常還要下地勞作時間,而月如也只消在籬笆外圍種些瓜果蔬菜也就是了。而有了些空檔,舒牧就開始專研起教書,以及詩書來。雖說只是學(xué)了點(diǎn)皮毛,卻把之前行走江湖的煞氣磨去了不少,變得越來越有一種文縐縐的書生氣。
因?yàn)槎侵叙囸I,元?dú)馕磸?fù),此時確時感覺有些虛弱,劉青下樓的腳步也就慢了許多。待得到樓下大廳時,見一人伏在桌上正拿著一本書正看得出神。約莫四十余歲,身著一件青灰色長衫。此刻正緊鎖著眉頭,眉宇間透出思索地神色。細(xì)看之下,五官給人一種堅(jiān)毅之感。臉上雖然已經(jīng)有了歲月的痕跡,卻更給人一種沉穩(wěn)大氣的氣質(zhì)。這應(yīng)該就是月如姐姐的夫君舒牧了吧,劉青如是想著。
這可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念及此處,正要行跪拜之禮謝恩時,聽得外面響起了月如的聲音:“雨墨,小毅,你倆趕緊把衣服換一換,然后去洗個手,準(zhǔn)備吃飯了?!?p> 舒牧也是被這聲音打斷了思緒,抬起頭來,卻看到了劉青正扶著樓梯的欄桿,臉色有些蒼白的看著自己。稍微愕然之后,醒悟過來,見劉青似乎站立不穩(wěn),急忙起身關(guān)切地道:“小青姑娘,你醒了,來,先這邊坐?!?p> 說完,從身旁拉了個椅子,往劉青身邊走去,也不遠(yuǎn),就幾步而已。
劉青聽得舒牧先開了口,本來被月如聲音打斷的跪拜之勢又是一滯,在舒牧眼里便成了站立不穩(wěn)的樣子。
“感謝舒大哥的救命之恩?!眲⑶嗦牭檬婺恋年P(guān)切的聲音,此刻也抑制不住情緒,說著又要往地上跪去。
舒牧見劉青這個姿勢,把椅子往旁邊一放,腳下稍微用力,一個騰挪,已經(jīng)到了劉青身旁穩(wěn)穩(wěn)地扶住了她。
“舉手之勞而已,小青姑娘不用行此大禮。不過你的一聲舒大哥,倒是把我叫年輕了不少啊,哈哈哈!”對于這件事來說,舒牧所做的確實(shí)只是舉手之勞,也不想劉青太過記掛,隨口推脫之后,也就把話頭往邊上帶了帶。
劉青聽得這話,臉卻紅了起來。本來見舒牧已經(jīng)四十余歲,理應(yīng)叫聲前輩的,但之前認(rèn)了月如做姐姐,想來若是叫舒牧前輩,豈不亂了輩分,剛剛也就沒有太過注意稱呼?,F(xiàn)在被舒牧這么一打趣,卻是不知道該如何接話,兀自紅了臉。
“傷得這么重,有事叫我就行,何苦還要下樓來呢!”卻見是月如端著一盤清蒸鱸魚,說完后舉步跨進(jìn)了大廳。
原來,月如剛做好飯,端著魚進(jìn)門時看見夫君正扶著小青,以為是小青傷勢未愈,卻要逞能下樓,所以這才開了口。
“想來,小青姑娘傷勢已痊愈,想下來散散心吧。”舒牧開口道。
只是,小青此時的目光卻定在了那盤魚上了般動也不動,肚子也跟著咕咕咕的叫了起來。舒牧夫婦見此狀況,也俱都搖了搖頭,苦笑起來,感情是真的餓極。而劉青此時方才反應(yīng)過來,臉上更是又更紅了幾分。
“爹,娘?!薄笆娌?,柳伯母?!笔嬗昴c楊毅也換好了衣服,洗完手進(jìn)得屋來,也是等著吃飯呢!
“姐姐,你的傷好啦!”舒雨墨更是激動,剛剛在屋外看見劉青倚在窗前,猶如畫中走出來的神仙姐姐一般,早已看得呆了,如同做夢,充滿了不真實(shí)感。現(xiàn)在卻見爹爹正攙扶著她,所以激動的無以復(fù)加,忍不住開了口。但說些什么,卻不是他想要表達(dá)的,或者說舒雨墨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而劉青聽到姐姐二字,想到剛剛稱舒牧為大哥,不禁更加不好意思,頭也埋得更深了些。情緒更加激動,腦海里一陣暈眩,以至于竟似要摔倒一般。
舒牧有所察覺,暗中用力攙扶住了她,這才止住了劉青摔倒之勢。
月如不明所以,只以為劉青只是俄了,便讓舒牧扶劉青到餐桌上入座,自己則帶了舒雨墨與楊毅去廚房端菜。
不一會兒,菜便上齊了。
清蒸鱸魚,豌豆炒臘肉,茴香蠶豆,魚香茄子,青菜豆腐湯,還煲了雞湯,燒了鴨子。豐盛至極,可謂是雞鴨魚肉,樣樣皆有。
劉青見這么多菜,喉頭早已咽了數(shù)次口水。一番禮數(shù)后,開始還能細(xì)嚼慢咽,到得后來,已顧不上形象,只管大吃大喝起來。
其實(shí)這些都是些家常菜,月如做得也確實(shí)很可口。但若是平常,劉青肯定不可能如此失態(tài)。劉青也想著,這樣肯定失了禮數(shù),只是事出有因,希望月如姐姐不會外傳才好。
舒牧夫婦倒也只是微微笑著,并不多說話,宛如看著自家女兒在外面挨餓了,回到家好好給她做一頓好吃的一般。
只是舒雨墨兩兄弟可真是驚得下巴就沒合上過,差點(diǎn)是合不上了。特別是舒雨墨,感覺更是不真實(shí),這還是那個出現(xiàn)在畫中的神仙姐姐嗎?還是神仙姐姐都是這么能吃的!一時間倒也看的出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