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響起打斗聲時,莊谷迅速調(diào)集人手沖出院門。戚阿宥愣了片刻,追了上去。
戚阿宥沒見過牧杳動手,今日一見算是長見識了,這個男人狠起來倒真是應(yīng)了傳聞中的形容,有過之無不及。突然,一直蜷縮在角落的沈然兒從袖中摸索著什么,被戚阿宥看個正著。“牧杳,我恨你!”沈然兒喊著,手中匕首向牧杳后背刺去。“小心!”戚阿宥不顧一切跑過去抱住了牧杳……
戚阿宥醒來時,已是兩天后。她虛弱地睜開眼,見著牧杳正在晾藥?!靶蚜耍俊蹦凌寐燥@疲憊的聲音響起。戚阿宥沒有力氣說話,只是靜靜看著他。“來,把藥喝了。”牧杳放下碗,伸手去扶戚阿宥。戚阿宥手托床幫想坐起來,后背鉆心的疼痛讓她冒了一身冷汗?!吧笛绢^,為什么替我挨那一下?!蹦凌眯奶鄣靡?,嘴里埋怨道?!拔移げ谌夂?,挨一下沒事的,你原本就嬌弱,非硬要逞能,這下好了,一下睡兩天?!逼莅㈠额^一回見牧杳絮絮叨叨像個小怨婦,心情一下子大好,礙于傷口太疼不能大笑,否則她肯定是要回懟他一番的。
戚阿宥乖乖吃了藥,便想讓他去休息,看著他滿眼紅血絲,定是這兩天都沒有合眼。牧杳不愿走,干脆脫了外衣上床一起陪她睡。戚阿宥心急,小聲說道:“你這是做什么,別人見了笑話?!蹦凌靡荒槦o所謂:“你以為旁人眼瞎?你為小爺我擋了那一下,連他牧老總領(lǐng)都動容了,誰還敢說半個不字?”戚阿宥小嘴一撅,自己怨氣上了:怎么就這么不爭氣,讓人家都以為自己上趕著他牧少主,明明先袒露心思的是他牧杳……
齊家也得知了牧沈兩家的事,齊爍慌忙去找父親。不為其他,只因他得知阿宥受傷了,為了牧家少主。他不知這段時間阿宥在北山牧家經(jīng)歷了什么,卻隱隱感覺什么東西已經(jīng)變了。
“爹?!饼R爍現(xiàn)在父親面前,卻一時間什么話也說不出。“錯了,算盤錯了?!饼R業(yè)嘆息一聲,“我對不起宥兒,不該讓她去趟這趟渾水。”“那現(xiàn)在,我去把她接回來。”齊爍語調(diào)里有幾分焦急。“也好,我們正式去和牧家談,然后把宥兒接過來養(yǎng)傷?!饼R業(yè)說道。
戚阿宥一連幾天聽著窗外枝頭有喜鵲叫喚,心想著定是有好事發(fā)生,沒成想這好事竟是盼來了師父和師兄,戚阿宥激動得飯都多吃了好幾口。
其實好多事她也都清楚,只是父輩們的恩怨,她不想過多摻雜,既然都是陳年舊事,與其追究下去,倒不如活在當(dāng)下,好好孝敬師父十年來的養(yǎng)育之恩,愛自己心愛的人。
只是她沒想到,她是去是留,成了一個難題。確切地說,一個就讓走,一個非得留,把她夾在中間好不為難。
“阿宥,跟我回家。”齊爍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潤。“她不能走?!蹦凌靡慌岳渲樥f。雙方的長輩識趣兒地退出門去,讓他們二人慢慢吵。戚阿宥見師父出去了,也要跟上,卻被他們二人叫?。骸盎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