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五識,說白了,就是釋放邪法,切斷周遭的活氣。
活氣對生靈而言,至關(guān)重要,一斷開,生靈就感覺不到外界的刺激。
陳九在慈恩拿出木魚時,馬上心生警惕,心里想著,會不會又是什么減益邪術(shù)。
果然不假!
不過,區(qū)區(qū)一個斷絕五識的負(fù)面效果,還不至于讓他產(chǎn)生畏感。
他催動清心咒,“斷五識”馬上被祛除了。
從他中招到解開,僅僅是一息之間。
而他視覺恢復(fù)的第一時間,就看到慈恩伸出兩只鐵錘似的拳頭,一左一右,撞向自己的太陽穴。
眼前,是妖僧邪魅的笑容。
陳九暗道,好妖僧,此番容你不得!
一閃身,躲開慈恩的鐵拳。
慈恩收招不住,兩只拳頭撞在一處。
咚!
一聲悶響。
慈恩臉上的笑容來不及消失。
陳九揮起單拳,朝他腦袋打去。
空氣中傳來虎嘯之聲,一條猛虎的輪廓從拳鋒處躍出。
看似不緩不疾,卻根本無法避開。
啪!
慈恩的大禿腦袋被開了瓢,頭顱粉碎,腦漿迸得到處都是。
看臺下面,鴉雀無聲,吃瓜群眾們們都傻了。
他們只看到圣僧敲了一下木魚,然后,陳九這個小捕快揮拳就揍,接著,圣僧的頭炸了……
他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想從對方眼睛里發(fā)現(xiàn)答案。
而臺上的那些人,同樣想不通。
被木魚聲波及后,他們頓覺眼睛一黑,只感到一陣心悸,等眼睛復(fù)明的時候,發(fā)現(xiàn)圣僧的腦袋崩了。
就這?
就這??
馮齊氏和兒子相視看著,就這?
慈恩出場賺足了眾人眼光,哪知一上臺,就命喪當(dāng)場?
那四大羅漢,八大金剛,呆若木雞。
撲通!
無頭僧尸站立不住,仆倒看臺上。
骨碌碌,懷里的木魚滾了出來。
陳九又是一揮拳,至烈至陽的拳風(fēng),和木魚的陰煞邪氣一碰,木魚哪里經(jīng)受得住,啪的一下,跟主人的腦袋一樣,炸成了碎片。
你的經(jīng)驗(yàn)+100
這鬧市本就是行刑處,犯了死刑要處斬的罪犯,俱是被拉到這里砍頭,是以,看臺下面的群眾,除了少數(shù)沒見識的大呼小叫之外,其余的都是亢奮之極。
方樂清兩條大腿哆嗦著,既害怕又興奮,攥緊小拳頭,里面都是水。
清月叫了聲“好!”可以說,在場之人,除了她之外,沒人看清發(fā)生了什么事。
她心里暗贊,不愧是陳道友,那木魚被敲響后,一道黑色氣圈從木魚里爆了出來,整個看臺都在射程之內(nèi)。
這廝又伸出雙拳襲擊,不消說,這木魚定是讓人緩遲的,甚至是讓人瞬間喪失感覺。
而陳道友,這一拳之威,已是煉體巔峰之力了。
她自然不知道,陳九是個大力人,修煉方式頗為極端罷了。
忽地,陰風(fēng)襲來,兩名面色怪異的黑衣人出現(xiàn)在看臺。
一人執(zhí)著鎖鏈,一人拿著勾票。
正是陰司鬼差。
兩個陰差沖陳沖抱拳,“陳先生,小差有禮了。”
陳九也回禮道,“兩位差大哥,大家同屬一行,何必多禮。”
陰差急忙說道,“不敢,不敢,我們兄弟二人前來,勾去這野和尚的魂魄?!?p> 陳九笑道,“有勞。”
人死到哪個縣,哪個縣的陰司管勾魂之事。
那個拿著勾票的陰差,念一聲“湯三!今日你陽壽已盡,陰魂還不離體,更等何時?”
另一個陰差晃了晃枷鎖。
這時,僧尸上飄出一個人影,正是妖僧的陰魂。
陰魂愣了一下,轉(zhuǎn)身而逃。
“大膽!”兩個陰差在后面攆。
陰魂沒有了肉身束縛,跑得甚快,此時陽光正毒,這具陰魂邊跑邊冒煙,用不了多久,即使不被陰差追上,也會被烈陽烤化了。
常人離世后,陰魂懵懵懂懂,不辨南北,但有少數(shù)陰魂比較強(qiáng)惡的,比較清醒,自然不愿被勾到陰司,有些逃了,有些憑著前世的手段使陰差尋覓不到。
極少一部分,陰魂還能修煉,比如說山神鄭風(fēng)波,水君王六郎,都是異類中的異類。
陳九冷眼瞧著臺下一群看客,眼光未在他們身上逗留,轉(zhuǎn)移到方樂清、清月身上,又瞧了瞧暗處的二夫人三夫人。
這四人還以為陳九要她們過來,于是從人群里往看臺這邊擠。
忽地,陳九心頭升起一陣異樣的感覺,連忙沖她們擺擺手。
四人立刻呆在原地。
他回頭瞧了瞧僧尸,僧尸兀自抽搐著,但非常奇怪的是,尸體身上陰煞之氣,聚之不散。
嗯?這是……
又看了看臺上諸人,明顯分成兩類,一類是呆癡不動的僧仆,另一類就是馮家主奴了。
這些僧仆有古怪!
正想著,十二個僧仆渾身顫抖,一股股血?dú)鈴捏w內(nèi)涌出,朝那具尸體澆灌,瞬間,慈恩的尸體如同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托出,緩緩升起。
噗!
十二道血泉,齊齊噴出,鉆入尸身。
須臾功夫,慈恩帶來的這四大羅漢,八大金剛,生機(jī)消逝。
反是這具無頭尸體,兩腿一擺,直挺挺地站在看臺上。
好妖孽!
陳九凝神,催勁,雙拳齊出。
那剎間,至陽拳風(fēng)襲向無頭尸。
無頭尸雖無腦袋,此刻也深知陳九招惹不起,噌的一聲,生生橫移兩丈有余,躲至看臺邊緣。
這一切,發(fā)生在短短眨眼時間。
那看臺下面伸長腦袋瞅的,都是見過世面的。驟然看到一具無頭尸體直立起來,焉能不怕?個個嚇得屁尿齊流,抱頭鼠竄。
無頭尸也趁機(jī)躍下看臺,像有眼睛似的,鉆入人群。
看客們亂成一團(tuán),相互踐踏。
無頭尸像一頭瘋牛,飆到哪里,哪里就人仰馬翻。
它一邊逃竄,一邊把擋路的百姓拋到一旁,要么亂撞,狠踩。
一時間,哭喊聲大作。
逃跑速度甚快,陳九稍一愣神,它竟然就躍在十丈開外。
眼看就要消失在視線里,陳九一提氣,從儲物格里喚出神行甲馬符,默念使用。
兩副神符嗖的一樣,貼在小腿上。
他登時感覺飄然欲飛,兩腳一躍,身輕如燕,飛出五丈有余,將要落地時,又一提氣,左腳踏右腳,再次飛身躍起,直沖到人群外。
縣民們?nèi)绯彼话悖髯蕴用?,陳九來不及吩咐方樂清、清月以及二夫人三夫人,對那個無頭尸窮追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