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魔尊壽辰(三)
蹲在房檐上的汐禾也八卦,好奇她們在聊什么,便靜下來聽他們聊天,“你方才見著了嗎,妖殿身邊那個蝴蝶精,像是要黏在妖殿身上似的!”一個手中拿著團扇的女子磕著瓜子叨叨她呢。
蹲在房檐上汐禾發(fā)出“切”的一聲,雙手一翻就進了一間屋子,夜里頭黑燈瞎火,她也不好點燃蠟燭,這外頭還坐著一群女眷呢。
借著月光,勉勉強強能看著一點屋里的擺設。這魔界崇尚黑色,夜里頭實在是難以看清,她只好看著仙力來摸索。
通過仙力感受到的屋子里頭的擺設,應該是個書房,左側的桌案上頭擺了綠植,不知道桌上放著的是張什么,上頭密密麻麻的寫了字,她看不清。
從懷中掏了顆夜明珠出來,“哎呀,這顆太大了,亮的會被人發(fā)現。”
摸索了一陣終于找到了一顆剛好能夠看清文字又不會被人發(fā)現的夜明珠。
“崇吾之山,有鳥焉,此鳥為比翼,名為蠻蠻,山下水災泛濫,望尊上著人驅之?!?p> 汐禾點了點頭,不錯,那名為蠻蠻的比翼鳥出現確實常常伴有水災,這上書奏請的是誰呀,還挺上心,一看落款“司尊青琮”。
“這不就是我要找的司尊?”
汐禾偷偷將紙藏了起來,在魔尊的書架子上翻找有關傀儡術的書冊。
可惜是一無所獲,外頭還響起了開門聲。
這四處還是無處可躲,她將夜明珠揣入懷中,消散在了黑夜中。
她翻身上了屋頂,打開了一片磚瓦,低下依舊是黑黢黢的,唯一能夠看清楚的表示對方身形略高,是的男人,似乎不是一個年輕人,這讓汐禾表情有些凝重,她怕對方就是那個兇手。
他大約在里頭待了一刻鐘,在魔尊的桌案下不知道在做什么,汐禾在上頭等了好久才看到他出了門,左右觀望了一下。
月光下,能看到那人的穿著不凡,看起來是位有身份地位的人。
汐禾變回了方才那身蝴蝶舞姬行頭,回到了依舊坐在原地的棠遙,對方拿著雕花玉骨扇,身邊還有魔族的小美人兒跟著敬酒。
“妖殿,奴家尊爹爹的命來給您敬酒?!?p> 那魔界的小美人,穿著黑色羅紗裙跪坐在棠遙的身邊,一只手還攀在棠遙的臂彎上。
聲音脆滴滴的,手中拿著一杯酒想要和棠遙碰杯。
這汐禾湊上前去推開了那小美人,將棠遙的手臂從小美人的胸前抽出攬在自己手里,“怎么我走開了一會,就有人來撬我墻角來了?”
她斜倪了對方一眼,眼神中帶著寫怨氣的看向棠遙,雖說是假扮,那也不能丟了她的面子啊,當中撬她墻角可還行?
被拂了面子的小美人氣急敗壞的指著她,“你這蠻荒小妖,妖殿不過是寵愛你幾日,你就這樣恃寵而驕,你,你……厚顏無恥!”
汐禾聽了這話嘴角揚了起來,一條細長的白玉胳膊隨意搭在了棠遙的肩膀上,另一條玉臂撐著腦袋,紅唇中吐出幾個字,“那又怎樣,至少我還得寵?!?p> 小美人聽了這話氣不打一處來,“你你你,你是哪家的小妖怪這般對本小姐無禮,我要告訴爹爹去!”
汐禾被她吵的頭疼,揚了揚手,“去告訴你爹爹吧,有多快就走多快,吵死了?!?p> 小美人一揮衣袖便揚長而去,給汐禾與棠遙留下了一個安靜的環(huán)境。
坐姿慵懶的棠遙終是開口了,“怎么跟一個小姑娘置氣?”
汐禾仰頭喝了口酒,“你心疼?。俊闭f完換了個姿勢背對著棠遙,不理他。
“小美人生氣確實是有些心疼的?!碧倪b見她的樣子有些好玩,平時里從未見過她這幅女兒姿態(tài),難得跟一個女孩子置氣,有趣極了。
汐禾聽了他的話也不知道怎么就生氣了,拿起酒瓶子就往外頭走去。
棠遙一看覺得自己玩笑開過了,沖上去拉了拉她的衣袖,湊在她耳邊道:“錯了,原諒我,好不好?”
方才那家酒樓里的廣勇小哥倒是醒了過來,還頭昏腦漲的呢,抬起頭來按按太陽穴,發(fā)現外頭已是天黑。
“怎么就天黑了呢?哎呦,我這腦袋,漲的很?!?p> 眼前遞了張紙過來,上頭寫著“白扒通天翅、天府一品鍋、香酥叫花雞、白桃花釀……”等等十幾個菜,“客官,您的賬單?!?p> 那店小二見他醒了,點頭哈腰的就過來請他結賬來了。
廣勇小哥看了看賬單的價格,露出了驚恐的表情,“這這這,你拿錯了吧!”
那小二露出了尷尬的表情,“爺,您開玩笑呢?怎么會拿錯,那小娘子說的,就是讓您結賬!”
廣勇的面兒上是翻云覆雨,完美的解釋了什么叫翻臉比翻書還快!
“這個汐禾!耍老子玩呢!”從懷里掏出來一顆靈石,“剩下的賒著,爺過兩天來還!”
這廣勇也算是地頭蛇了,他說賒賬,也只能賒賬了,畢竟也算是常客。
“汐禾,這個名字怎么這么耳熟?”店小二聽了這個名諱覺得似曾相識,思考了一會一拍腦門,“這汐禾不是天界那個女神君嗎?就是讓凌恒魔君吃了敗仗的那個!”
廣勇聽了不自主的張開了嘴巴,“那那那那那,那個男的不就是,是是是牧,牧,牧宸將,將軍?”
好家伙,牧宸這樣遭人害怕嗎?給人驚的都說不通話了。
店小二也是有些驚著,“這牧宸也是個殺人不眨眼的主兒,可是天族的人來這,魔尊知道嗎?”
店小二和腱子肉小哥兩個人面面相覷。
汐禾這平日里冷面的時候較多,那怕疼和吃醋還有撒嬌可是不多見的,棠遙倒是全給見著了,還特別喜歡看那樣小女生的她。
曉得棠遙追上來了,她故意不理會他,“撒開手!”
棠遙湊到她的耳邊用著低低的聲音說道,“我不心疼她們,我只心疼你!別生氣了可好?”
聽了棠遙的哄,汐禾才打算罷休,雙手在胸前一交疊,“好吧,原諒你了。”面兒上是忍不住的露出了笑顏。
她將棠遙拉到一個陰暗處,從懷里逃了那張紙出來,小聲的附在棠遙的耳邊說道:“原本這種仙獸出入的地方有什么災禍均是我們天族的工作,這個司尊特別上心!”
“嗯?!笔稚线@張紙上的字跡棠遙感覺很眼熟,好似在哪見過。
他托出狐火,焚燒了那張信紙。
見他燒了那信紙,汐禾有些著急,“你怎么將它燒了???我還要留著到時候做對比呢”
“無礙,我已經記下?!?p> 院中突然穿出來推推搡搡的聲音,一群魔族的兵將開始大肆搜捕著什么。
汐禾看著眼前的景象是突然靈光乍現,“不好,他們定然是發(fā)現我了!”這樣的搜捕方式讓她下意識的想跑。
“我在,怕什么?況且你有理由來這的。”棠遙沉聲安慰道。
一位臉上帶著面具的人帶著那些兵將們過來了。
帶著面具的人對棠遙行了個禮,臉上帶著虛假的笑意,那笑容看著與棠遙有幾分相似,“得罪了,妖殿,魔族進了一位天族之人,您身邊這位蝴蝶姬得讓我們驗驗了?!?p> “不用驗了,你們要找的正是我,司尊大人!”汐禾在棠遙的身后幻化回了本人的樣子。
人群中的姒菏倒是有些驚訝,沒想到那蝴蝶姬竟然汐禾,原先以為棠遙對汐禾不過像是玩物那般新鮮兩天,沒想到居然會是汐禾。
那司尊是正義凜然的開口問著汐禾,“仙者來我這魔界,意欲何為?是想挑起兩界紛爭嗎?”
汐禾聽著這話覺得可笑,“挑起兩界爭端的不先是魔界嗎?吸人精元的殺人兇手?!?p> 她瞥了司尊一眼,司尊被她看的心里毛毛的,加上方才言語上落敗,此刻面上有些掛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