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你來遲了
她呼吸急促,渾身滾燙,周身熱的像是要著起來一般,縱使周圍是寒天雪地也熱的汐禾直冒汗。
豆大的汗珠子從額頭“滴答”一下落在了松軟的雪地里,頃刻就被冷氣結(jié)成了冰珠。
“你且忍耐些,普通的魔族中人喚醒魔骨也是一樁難熬的事,更何況你這半神之身。”混沌獸的雙手在汐禾的頭頂源源不斷的輸送著魔氣,嘴上淡淡的開口安慰道。
混沌兇獸的魔氣有些強勁,汐禾這身魔骨有像是倔強一般不肯接納,害得汐禾生生的受著這類似斷骨重塑之痛。
魔氣緩緩的進入了四肢,疼痛的情況有些好轉(zhuǎn),汐禾覺得她的身體像是被灌輸了一些重物,總有魔氣的骨頭像是重了些。
進入四肢的魔氣隨著混沌的動作逐漸加強,魔骨好像也強硬了一些。
混沌將手上的力緩緩收回,垂眸看著因為疼痛已經(jīng)跪坐在地上的汐禾,干枯的聲音再次從汐禾的頭頂傳來,“好了,你的魔骨,已經(jīng)喚醒了。”
汐禾閉著的眼睛緩緩睜了開來,原先清明的眼神多了幾分疏離,雖然依舊是那雙丹鳳眼,可又像是換了個人。
她感受到周身的疼痛感漸漸的弱了下去,她微微抬起下頜骨,深深的吸了口氣,再緩緩的吐出。
拿著衍華劍支撐著自己站起來,身上多了一些傲氣凌神的氣息,像是拒人千里之外一般,“多謝混沌獸,我對你的承諾會做到的,那你還如何救治凌恒呢?”
那混沌獸瞥了她一眼,“實話跟你說吧,你那朋友的元神根本進不來魔域?!?p> 汐禾一瞬間皺緊了眉頭,“你說什么?”
“你莫要急,你那朋友的真身若是要進這魔域,必須用我的另一縷精魄護著,而你若是想護送我的精魄出去,只能將它放置在你的心魂中才能不被發(fā)現(xiàn)!”混沌看著她不緊不慢的說著。
汐禾疏離的眼神中多出幾分殺意,手上的衍華劍也開始緩緩泛著黑氣。
“心魂護送,我也是可以的,你莫要看不起我?!彼談Φ氖治⑽㈩澏吨焐险f的話倒是有些中氣不足,汐禾心中害怕混沌不信守承諾救治凌恒。
“可是在你之前已經(jīng)有一位妖殿來過了,他自己將我的精魄帶走了,我實在是勻不出一縷多的精魄了?!被煦绔F的語氣中有一些無奈,雙手向外攤著。
“你!”汐禾氣不打一處來,敢情方才汐禾承受了這么多的苦都是混沌兇獸在戲耍她!
汐禾靈光一閃,心下思考,“棠遙莫不是也是來救凌恒的?”
“那他又說什么嗎?”汐禾抬眼看向撲扇著大翅膀的混沌獸開口道。
混沌獸抬起手抓了抓額頭開頭道,“他方才說什么姑娘什么的……”
還沒等他說完話汐禾便轉(zhuǎn)身離開了去,“哎——記得來看我,我喜歡吃人間的甜糕!”
身后傳來混沌的呼喊聲,汐禾覺得有些煩,這混沌兇獸怕是老了糊涂了,連話都記不得了!
她站定在距離混沌百丈開外之處,風雪中高挑的背影衣袂飄飄,一片蒼茫中染著一點墨,“知道了!”
汐禾遠遠的帶著惱怒的語氣回答著混沌兇獸,聽到汐禾肯定的回答他咧開了嘴,“你叫什么名字???小姑娘!”
“汐禾!”風雪中她的聲音很小,且?guī)е黄鹕硢?,或許是風月過大,吞沒了她的聲音吧。
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沾染雪花的秀發(fā),右腳的靴子向前一跨,眼前出現(xiàn)的場景便是魔域的入口,兩只眼熟的守門獸依舊蹲坐在那里。
“神君,你回來啦!”弋天清朗的聲音從汐禾面前傳來。
汐禾應聲抬頭,目光向弋天聚集而去,他還是站在結(jié)界之后,興奮的等待著汐禾出來。
汐禾的臉色看起來你不高興,眉頭微微皺著,臉上的神情略顯疲態(tài),她握著衍華劍緩緩的向弋天走過去。
弋天明顯感覺她不大高興,也有可能是在里面有些累了,畢竟已經(jīng)進入五日了。
“弋天,我進去了多久?”汐禾瞥了他一眼,將衍華劍連同劍鞘一起交與弋天。
她尋了一處坐了下來,尋了處地界坐下來,仰著頭靠在后頭的石墻上,右手揉捏著眉心。
“回神君,您進去有五日了。”弋天對著她行了禮,垂眸之時才瞧見汐禾身上的羽篷不見了,臉上頓時出現(xiàn)了擔憂之色,“神君……羽篷……怎么不見了?”
“哦。”汐禾看了眼身上略微有些褶皺的戰(zhàn)衣,無所謂的開口道,“弄丟了?!?p> “丟了?那您?”弋天顯然十分著急,“你沒事吧?”
她抬眼看著眼前這個有些聒噪的人,表情帶著嚴肅,“有事就看不見我了。”
“也對?!边毂е痰难苋A劍乖乖的點點頭,“那你沒受傷吧?”
汐禾吸了口氣,重重地吐了出來,伸出右手,食指指著弋天清秀的臉,“你,閉嘴!然后我們回宗慶殿!等我睡覺醒來尋個醫(yī)官過來?!?p> 她委實是累了,竟然在里頭整整待了五日,她以為最多不過兩日罷了,除了第一天進去的時候收到幻靈的反噬睡了一覺,其余幾日根本沒合過眼。
“不尋璟妧仙君過來瞧瞧嗎?”弋天沉默了半天后終于忍不住開口問了。
“團團……”
汐禾低喃出口,團團怕是……狀態(tài)一點也不好吧,她其實很擔心她,日日喂養(yǎng)牧宸脈尖血,也不知道團團受不受得住。
“你去請醫(yī)官的時候,順便去看看團團。”汐禾吩咐道,可是轉(zhuǎn)頭又想到了什么,繼而開口道,“你……別去叫醫(yī)官了,我睡一覺起來后,自己去尋她。”
“是!”
汐禾托著疲憊的身體和弋天回了宗慶殿,在她看到宗慶殿自己的床時,兩眼發(fā)暈,直接摔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外頭的極光不停的在閃爍,夜里的極光亮的很,將魔界照的透徹,遠在另一邊的棠遙看著頭頂高高掛起的月亮,拿著一壺酒坐在“南笙殿”中獨飲。
“妖殿,歇了吧?!边t年站立在他身后緩緩的開口,他曉得自家主子這是想念某位神君呢,口中有多無可奈何,心中就有多急躁難耐。
執(zhí)筆紙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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