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牧宸蘇醒
“嗯……拿那你快些幫我梳個便宜行動的發(fā)髻吧。”汐禾隨意的揮了揮手,腦子倒是清醒了許多,約莫是醒了,心中便開始隱隱擔憂起自己這樣不管不顧的從神族出來,三舅舅和璟妧是否會受了牽連。
璟妧尚且在照顧牧宸,怕是自顧不暇,三舅舅威名在外,應該不會有人刁難于他。
她用手托著下巴,思緒萬千。
云啟澤天山池下,睡夢中的牧宸驚醒,雙眸瞪得老大,呼吸急促。
伏身在牧宸身旁的璟妧被這突如其來的舉動驚醒,她這數(shù)十日來都不曾睡過一個安然的覺,自然也是容易被吵醒。
“牧宸?你醒了?”璟妧伸手握住了牧宸的胳膊,他瘦了許多,甚至連臉頰都有些凹陷下去了,手臂也是瘦的只有肌肉的輪廓了。
“璟妧?”牧宸似乎是睡的委實太久了,他看向璟妧的時候眼睛前頭是糊糊的,用力眨了一下眼睛才清明起來。
“??!”牧宸悶哼了一聲,似乎是頭痛至極,他用手扶額,臉上的表情痛苦極了。
璟妧見狀慌亂起來,將身子挪到了床榻上,“可是頭疼?”
她慌忙的看了看眼前的人,執(zhí)起他放在床榻上的另一只手,將手搭在了他的脈上。
不多時,璟妧的臉上露出了笑,“沒事了,沒事了沒事了,你身體內(nèi)的毒解了?!?p> 她有些興奮,數(shù)十日的努力終是有結果了,心中大喜,臉上的笑也是抑制不住,只是不知怎么回事,她笑著笑著就哭了起來了。
眼淚也止不住的掉下來,吧嗒吧嗒的低落在牧宸的手上,將他的手也弄濕了,牧宸心中一驚,發(fā)現(xiàn)璟妧此刻正在哭著鼻子,便也顧不上頭疼就坐了起來。
“璟妧……怎么哭了呢?”牧宸有些不知所措,他這是頭一回見著姑娘哭,也不知作何安慰。
他木訥的將手搭在璟妧的肩膀處輕輕拍了拍,“仙子莫要哭了,再哭下去,我這心都要碎了。”
他說完話之后璟妧卻是哭的更加厲害起來。
“我好不容易將你這顆心保住,你怎么能夠說碎就碎了!”璟妧錘了一下牧宸瘦的十分明顯的手臂,嗔怪道。
“咳咳咳,是呀,你好不容易救活的,又要被你砸死了……”牧宸象征性的當了下璟妧的拳頭,臉上是開心的笑意。
“你這條命是我救回來的!自然是攥在我手上!如今你的命已經(jīng)是我的了!”璟妧霸道的開著口,手中幻化出來一個小瓶子。
“張嘴!吃藥了……”她從里頭拿出一粒藥丸來,是鮮紅的顏色,有些觸目驚心。
牧宸也是乖乖的張開了口吃了璟妧遞過來的藥,“怎么有股血腥味?”
他皺了皺眉,心中有些不適,奇怪的開口問道。
“是啊……有一味藥引是豬血,倒是適合你?!杯Z妧眼神飄忽的在牧宸的臉上游離了一下,最后聳了聳肩,若無其事的開了口。
“豬血嗎?我怎么嘗著像是……”
人血……牧宸心底已經(jīng)有了答案,但他沒有開口說出來,既然璟妧不想讓他知曉,他便裝作不知道吧。
“就是豬血,你太久沒吃東西,嘴巴出了問題?!杯Z妧隨意的扯開了話題,“你這頭痛的問題或許是睡了太久,突然醒過來身體有些吃不消,嗯……也就是你雖然醒了,但是身體還沒有完全醒……你懂嗎?”
璟妧耐心的和他解釋著,雙眸無意間對上了牧宸的,對方的眼神里她看不懂是什么意思。
“你在聽我說話嗎?”璟妧扯了扯他的衣角,希望他給自己一個回答,可千萬不要再睡過去了。
“所以神族與魔族……”牧宸的表情很嚴肅,果然還是問了。
“神族勝了,阿汐她……多了身魔骨……”
托著下巴思考的汐禾被小露拉了拉身子,她疑惑的看著小露,看到了小露的臉她才回過神來。
汐禾抬眼看了看鏡中的人,瘦長的臉上那雙英氣的丹鳳眼透露著銳氣,臉頰白皙的皮膚加上她的薄唇更加多了些傲氣,鼻子……依舊挺拔,整張臉看起來十分高貴傲氣。
高高的云髻盤在頭頂,小露的手很巧,這個云髻既顯得她颯爽無比,又帶著明媚的味道,隨時極端,卻又根本沒有突兀的感覺。
額頭掛著一個水滴狀的發(fā)飾,眉間還多了一個赤色竹葉的花鈿,看起來叫她多了幾分盛氣凌人。
汐禾心中很是滿意,她今日未戴耳飾,其實她通常都是不戴的,那耳飾太影響她打架了,唯有曾經(jīng)面見天帝是才會衣著莊重。
“神君可是要佩戴耳飾?”小露拿來了一個盒子,里頭放了琳瑯滿目的耳飾,大的小的,素雅的花哨的。
看的汐禾眼睛痛,她抬手推了推,“不了,你給我將冠帶上,然后給我拿身黑衣過來即可?!?p> 聞言小露只好作罷,主子的話還是得聽。
她給汐禾戴了一個銀飾制作的發(fā)冠,那上頭鑲嵌了一顆瓔珞,周圍是銀色的鏤空雕飾,正正好將汐禾的云髻包裹住。
小露替她挑了一身銀黑色的衣裳來,穿在她身上是正正好的,袖子大了一些,不過好歹是去吃飯,大袖子的衣衫但也顯得莊重。
束腰系在她的身上更是顯得身形修長,銀色壓邊,剛好將她外露的氣息阻斷,這樣看起來少了許多盛氣凌人的滋味。
“神君若是著女裝也定是好看極了。”小露看著不得不贊嘆女媧娘娘造人的差異,怎生得天人一笑,花開滿地。
“我們小露長得也不賴??!若是你忠心耿耿跟著我,我定給你在我麾下找個你喜歡的如意郎君!”汐禾逗弄她,剛長開的小姑娘甚是可愛,許多事情對她來說都是遙遠的,美好的。
回想一下她自己三千歲的時候,好像是在軍營里,也好像是在云啟澤的病榻上,總之……沒什么可以拿出來炫耀的,因為甚是枯燥乏味,只有修煉,不停的修煉,亦或者最高興的就是吃著娘親親手做的杏花糕。
杏花糕……
是再也吃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