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聽到了什么?
“舅,舅,舅媽?”
特么的,真嘴瓢了!
池非昀目含嫌棄,陳禹池咽了咽口水,問重點:“舅舅,我有舅媽了?”
池非昀不語,兀自轉(zhuǎn)著手機,眼睛盯著虛空某處,似笑非笑,不知在想些什么。
陳禹池沒等來舅舅的回答,抓了抓后腦勺,仍舊難以置信:“不對啊,舅舅,我什么時候有舅媽了?我怎么會有舅媽呢?”
這話一出,正在出神的男人聽見了,不甚愉悅:“出門沒把腦子帶上呢?你怎么就不會有舅媽了?”
陳禹池:“……”
莫名其妙被舅舅懟的少年還是不太明白,舅舅的火氣是從哪兒來的?
如果文尚在此,見少年懵圈的迷糊樣,一定會暗暗腹誹一句:這口無遮攔的倒霉孩子!
對那尚未謀面的舅媽,他不說盡好話,還敢質(zhì)疑那人成為他舅媽的可能?
那人,是他能質(zhì)疑的?
這不是上趕著被削嘛?!
“舅舅,您真開花……咳咳!”
啊,呸,錯了!
應該是:“您真有對象了?”
陳禹池萬分關(guān)心,他家舅舅,是不是真鐵樹開花了。
這么想著,他的視線又不由自主地,往某人腿中間瞄。
記得舅舅好兄弟顧楓,前兩年去了都柏林,醉酒時,和他聊起舅舅。
顧楓曾大著舌頭說了一句:“照……照現(xiàn)在小姑娘的話來說,你舅舅有錢有顏身材又好,嗝……就是……就是可惜了啊……”
他問可惜什么,顧楓不肯說。
等他快放棄時,某個已經(jīng)快醉死過去的男人,才神經(jīng)質(zhì)地哼笑著,說:“你……你舅舅對女人沒……沒那個想法,體會不到……那種樂趣,你……你說可惜什么???”
陳禹池不大想相信顧楓的話。
可是吧,這種刺激人的事情,你越不想相信,你就越會去注意。
比如此刻,少年的眼睛就控制不住地往不該瞅的地方瞅。
池非昀是什么人?
那是你的尾巴翹一翹,他就知道你心里有什么鬼的人。
一見少年如此,他知,定是顧楓那不是玩意兒的玩意兒,在這小子面前亂說話了。
“陳、禹、池!”
“到!”
陰森森的聲音在耳邊炸響,陳禹池條件反射,一下子從椅子上蹦起來,那嚴肅的小模樣,就差沒踢腿敬禮了。
“你再亂看,我就把你,丟回你媽那兒去!”
池非昀的語氣一如平常,但陳禹池知曉,男人的話絕對是真的!
畢竟,男性尊嚴不可侵犯,尤其是像他舅舅這般驕傲的人,更加不允許被人隨便臆測了。
“不看不看,堅決不看了?!标愑沓負u頭擺手,忙不迭移開視線。
一會兒后,少年眼睛盯著墻角,問的小心又謹慎:“舅舅,您還沒告訴我,您是不是真有對象了呢?”
池非昀:“……”
陳禹池鍥而不舍,繼續(xù)問:“舅舅,您對象是誰?”他是真好奇,抓心撓肺的。
池非昀:“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滿臉期待的陳禹池:“……”
少年氣餒,忽然想到什么,他哎呀地擊了一下掌:“這事兒老媽還不知道,我這就——”
“你若敢不經(jīng)我同意把這事兒宣揚出去,以后就別喊舅舅、舅媽了!”
池非昀打斷他,這一次,男人看著他的目光,異常冷冽。
少年不禁生出錯覺,仿佛,他要是把這件事說出去了,那位尚未謀面的舅媽就像到嘴的鴨子,就要飛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