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快要撐不住……了……”燕真的嘴角流著血,他迷迷糊糊地說了一句,便是暈了過去。
“你撐不住了?”花非月拉著他,燕真似乎已經(jīng)完全失去了意識,但是他前面的一句,花非月還是聽得挺清楚的,他在說撐不住了……等等,那似乎并不是他支撐不住了,而是那劍,支撐不住了!
花非月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他深呼吸著看著墻上的裂縫,便是直接把劍從墻壁中拔了出來,然后開始下墜。
這是他的習慣了,與其自然等待困境到來,不如自己去主動招惹它……與其等待死亡,不如主動自殺……
但是,就算是會武功的人,想要憑借內(nèi)力從這城墻上摔下去而不受傷也是極難得。
但是他絲毫不慌,拉著燕真的手臂便是朝著地面墜去。
“仗劍破千軍!”他看見地面近在咫尺了,才猛然想起自己似乎沒有處理這類事情的經(jīng)驗,于是只能將冷王破軍的劍訣喊了出去,靠著內(nèi)力與地面反沖,才慢慢勉勉強強沒有收到傷害。
“真是煩死了。”花非月慢慢吞吞站起來,他的手上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一條一條的血痕,但是那些傷痕卻是在肉眼可見的速度下,被極速地修復著,而花非月,則是平躺在地上,差點就是斷了氣,今天受的傷太多了,估計又得上旅館躺一陣子了。
他慢慢調(diào)整著呼吸,然后猛的起身……這里,這片黑暗中有人!
“你好啊,天下第一劍,初次見面,我的名字是若階……”那個黃衣少年的身影又是一次出現(xiàn)在了花非月的視野里。
“汾泠,你還不死心嗎?”花非月迅速將劍抬起,面容冷峻,“你的仇,覺得還有可能報得了嗎?如今的你,不止是靈魂,連肉體都是分成了兩部分,你覺得,憑借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可以打得贏我嗎?”
“汾泠?”那少年倒是捂著頭大笑起來,“不要和我講那個整個喊著不要殺人的家伙混為一談,如今的我,只用一根指頭,便是可以讓你的劍斷裂成碎塊!”
“是嗎?”花非月笑了笑,“你連最初的那一份敬畏都沒有了,你怎么可能是他?他至少知道,他的目地是復仇,而不是像你這樣惡趣味地玩弄人心!”
花非月的眼睛忽然變色,成為了惡魔一般的紅色,他的內(nèi)力和體力本來就不支,要是想憑借這兩樣東西去攻擊少年,無非是上去送死,但是因為還需要應付迫在眉睫的戰(zhàn)斗,他也只能想的出來那個方法……向剛才屠戮蒙古軍一樣,利用脖子上的血咒,用憤怒等我力量,去殺死眼前這個危險的家伙!
“呵呵,血咒?”若階笑了兩下,眼睛里閃著毒辣的光,“你想要現(xiàn)在便是和我分出勝負嗎?那樣的話,青樓那漂亮的花魁,我可沒有辦法保證他的生命哦……還有,你要知道,外邊的蒙古軍已經(jīng)被我策反,如果你執(zhí)意要和我打,假設最好的結果是同歸于盡,那么你們城里的三千士兵,可以擋住蒙古人的鐵蹄嗎?”
那句句皆是威脅的話語很快產(chǎn)生了作用,花非月臉上的怒意很快消退下來。
“???是嗎,原來,這就是你的打算啊……”花非月聽著刀刃割開黑夜的聲音,拿起劍笑了起來,如果我連這點決心都沒有,我又是怎么敢進城里和你打的?反正死了也是死了,在這里戰(zhàn)斗也是死了,都救不會青鸞,我寧愿和你先一換一,蠢貨!”
月光透過云間灑在他的鋒利的劍刃上,然后瞬間便是揮劍!在那揮劍者的臉上,看不見一絲血色!
若階突然明白了什么,那具身體,并不是由完整的花非在操控,甚至連剛才的話語,都是沒有一點猶豫——就算是久經(jīng)江湖的老手,在面臨這種威脅的時候,怎么連一滴緊張的汗都不流下?
不過他在微微的緊張過后,便是再無其他需要擔心的東西,就算是脖子和身體分離,恐怕自己也不會死,只要沒有遇上比自己更加強大的術士或者是猛烈如萬年赤寒龍血珠那樣的毒素,自己是不會死的!
而且,憑借著一腔憤怒,真的可以打得贏自己嗎?真的是太天真了。
不過剛才說自己死了青樓花魁也會死那一番話是騙人的,因為沒有一個人,會讓他覺得其比自己的生命要值錢,所以說,要殺青樓花魁,也是得在自己的活著的時候殺!
身為一個破碎的靈魂,他更加明白,生命是多么地來之不易,死亡后,整個世界于他便是沒有意義。
被血咒的憤怒操控的花非月?lián)]出了沒有任何瑕疵的一劍,竟然是直接斬下了若階的腦袋!
“你也不過如此啊,汾泠,靈魂被血咒攻擊分成了兩部分,你就不過如此了嗎?你的法術呢?念咒??!哈哈哈!”花非月捂著臉大笑起來,此時他的心,都是完全被憤怒和仇恨支配,所表現(xiàn)出來的,當然和平時的他天差地別。
“你也不是受到了血咒的影響?”掉落到地上的頭顱說話了,然后在他說話的一瞬間,濺射了滿地的鮮血在瞬間便是騰起,進入了那已經(jīng)斷裂的喉嚨!
“但是你,可沒有辦法,做到這種不死之身吧?”
“血咒只是想讓你活得痛苦才治愈你的,但是如果死亡會讓你無比痛苦,它是連看都不會看你一眼的,而你的傷之所以會治愈,不正是因為,血咒認為你活著,會比死亡痛苦嗎?你的心里,還藏著比任何人都要深的傷疤,比如說,你一直在追尋的,令其有勇氣叛逃出師父的妹妹,其實,早就死在荒郊野嶺了吧……再比如,你的那個情人,傻乎乎的慕青鸞,其實已經(jīng)被我吸干了血液,變成干尸給野狗吃掉了吧……”
“噗!”花非月的身體雖然還被仇恨和憤怒支配著,但是他的內(nèi)心,卻是吐出了一口血,他的理智在逐漸被撕裂著,他想要殺死這個挺會嘴炮的,卻可以輕易觸及對方傷疤的家伙。
被這樣的家伙罵到吐血,這在他有史以來還是第一次。
不過聽了他剛才的那一番話,花非月也是逐漸從血咒的控制下抽出身來,因為——他能夠看得到,天上正有一只蒼鷹在翱翔!
那是白染墨養(yǎng)的小家伙!
看見那奮力在黑暗中尋找自己身影的蒼鷹,他的嘴角終于是安心地笑了——白染墨那個家伙,應該會幫自己找到青鸞的吧,到時候,一定要實現(xiàn)自己多年以來未曾完成的愿望,娶了那個潑辣的女人……
花非月的理智逐漸代替憤怒和仇恨占領了全身,雖然自己的力氣不足以殺死這個怪物,但是拼盡全力,去拿劍把這個家伙劈成兩半再跑,也不遲!
他想著,嘴角露出了笑意,本來沒有劍的左手,也是憑空出現(xiàn)了一把透明的劍,他的全身都充斥著可以掀翻世界的劍意!
花非月是這個世界誕生以來最強的,也是最為努力的劍術天才,他如果修煉術法,魔武雙修,現(xiàn)在一定可以輕輕松松將眼前的人斬殺,但是他沒有,這個世界也沒有如果,但是即便是沒有如果,他也不會輸給這個不生不死的怪物!
他往后退了一步,便是做好了架勢,嘴中依然是萬年不變地開念誦劍訣:“無情通天非我意,但愿蒼生命已平。”
說罷,他的內(nèi)力便是從全身聚集到了手心,然后通過手心,傳遞給冰冷的劍,那劍竟然是開始發(fā)燙,上面的力量逐漸增強。
若階本來就是想再這里將花非月立刻斬殺的,但是他也沒有想到,經(jīng)歷了城外的火雨亂射,花非月竟然還是能夠有力氣繼續(xù)和他打,就猶如一個怪物一樣。
不過啊,即便花非月再如何強大,也不過是一介凡人而已,像自己這種不生不死的,陸地神仙一般的存在,凡人又怎么可以去撼動其半步!
他并沒有選擇偷襲這個還在傻乎乎念劍訣的家伙,他不認為對方的招式可以把自己在一瞬間粉碎成渣子,所以,他非常坦然地站在了原地,而且還順便帶上了一件“東西”。
“混蛋,把那個小鬼放下來!”花非月本來想用這熟透的劍斬下這個家伙的頭顱,但怎么沒有想到,他竟然乘著自己沒有時間管后邊的時候,將那個蒙古世子燕真拉到了自己的身前。
“來啊,用你那愚蠢的招式砍我啊,你要是沒有能一劍將我劈碎成渣子,那么就殺了他吧!”若階不知道從哪里拿出了自己的法杖,“不用擔心,這個家伙已經(jīng)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我怎么折磨這個腦子里只有那個青樓花魁的家伙,都不會影響到我接下來的計劃……怎么想要救這個家伙嗎?那就給我跪在地上,說幾句好聽的,我再賜你無痛的死亡,就結束了,怎么樣?”
“呵,你是不是想多了?”花非月此時卻是仰天大笑起來,并開始快速上前突進,他反手握著劍,“他不過是一個什么都不懂的愚蠢世子而已,于我何用?”
“你!”雖然若階不愿意承認,但是花非月卻是已經(jīng)到了他的身邊!這個家伙,真的是比他還要卑鄙上幾分!
?。ㄟ@本書給我寫得越來越不像是女頻文了,我真的想哭,每一次寫著寫著,就不自然地想要加些令人眼花繚亂的感情戲,然后加著加著,就發(fā)現(xiàn)變成了打斗……)
?。睦飼信⒆酉矚g看人打來打去?他們只喜歡悲歡離合好吧,我真的是想捂臉哭一場,反正這本書簽約的計劃又泡湯了)
(唉,算了,整理整理心情,反正我的書至少還有人看,我會寫上一個溫柔的結局的……隔,賣個萌……男生當女頻文作家,還是有些勉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