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小酒吧
叮叮咚咚,隨著門被推開,風(fēng)鈴發(fā)出一陣悅耳的聲響,進來了一位看上去二十七八歲身穿黑色運動裝略顯帥氣的短發(fā)男士,手里拎著兩大包餐巾紙。此刻吧臺上原本慵懶著趴在那里刷抖音的老板莎姐看過來:“小弈來了,把餐巾紙放到后臺趕緊過來喝口水休息一會?!?p> “好勒!莎姐今天這身波西米亞的風(fēng)的裙子穿的可真漂亮,最近得有人被迷上了吧?我看那個啟哥就不錯”放下手中東西的小弈坐在吧臺旁的吧椅上,笑著對莎姐回答,又隨手開了一聽可樂。莎姐用手輕輕拍了小弈一下說:“就你嘴貧,等會兒今天有好幾桌朋友過來玩,今天你別去擺攤了,你露姐今天身體不舒服來不了,我一個人忙不過來,叫了外賣,點了你最喜歡吃的醬肘子,趁現(xiàn)在有空把衛(wèi)生打掃一下。
小弈一口答應(yīng),將剩下的可樂喝完,打開酒吧的HiFi功放,隨著《加州旅館》的響起,一邊跟著哼唱一邊拿起了拖把掃帚賣力的干起活來。
98酒吧是一家隱藏在徐匯商業(yè)區(qū)內(nèi)小的不能再小的酒吧,即使坐滿的客人,也不過能容納三十多人,酒吧門向西,門外是一片玫瑰花從,酒吧的外墻上面爬上了薔薇花,到季節(jié)的時候端底是花香四溢,煞是好看。酒吧的布局簡簡單單,百多平米的長方形,打開門進去分開兩邊各半空間,做舊的墻上掛著巨幅希臘愛神阿弗洛狄忒,兩個沙發(fā)中間放一張大理石臺面的桌子,這樣的組合一共有八個,每組能坐四人,靠近最里面有一張大臺子能坐八人,靠近大臺子邊上還有一處獨立的小舞臺,一張獨凳,一個麥克風(fēng)三腳架,誰有興趣都可以上去唱上幾句,當(dāng)然小弈是酒吧的“簽約歌手”,不拿錢的。
介紹一下酒吧的兩位老板,莎姐與露姐,露姐年紀(jì)稍長,是多年的好友,莎姐杜莎莎是當(dāng)?shù)鼗榧啍z影界的大姐大,身高近1.8m,高挑勻稱,看起來像是中俄混血,曾是柔道運動員,喜歡各種奇裝異服,圈子比較廣,按照上海話來說“路子比較野”看似文靜的一位女士,性格直爽,對人對事有時候比男人還男人,年近三十五歲,離異,想尋覓一位知心人,一直想而不得。
露姐,名叫云露,來自于窮困的小地方,十幾歲來到上海打工,經(jīng)歷過很多磨難,通過自強學(xué)習(xí),最后成為了小有名氣的編劇,卻因當(dāng)年的打拼,身體落下了病根,不能太過忙綠,時長需要休養(yǎng),目前與某行政單位的一名中年男士打的火熱,有修煉成正果的趨勢。以后若是朋友們喜歡這兩位姐姐,我可以再開一篇外傳。
98酒吧也是兩位姐姐圓個小小的夢,這樣一個小酒吧,簡單,而溫馨,客源也主要是朋友們,以及朋友們帶來的朋友,大家在一起聊聊天喝喝酒,做做游戲,是一個放松情緒,增加友情的好地方。關(guān)上門哪怕外面鑼鼓喧天,門里也是依然如故。
打掃完衛(wèi)生,吃過飯,聽著輕緩的音樂,莎姐晃著手里的水杯,問道:“小弈,你有沒有目標(biāo)呢,不能一直單著吧,姐上次給你說的那個女孩在酒吧你也見過了,覺得怎么樣?”
聽到莎姐的問話,小弈皺皺眉頭回到:“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么窮,猴年馬月也買不起房子,不是錢逼得我能去擺攤嗎?就一份公務(wù)員工作還能拿的出手,但是這是哪兒,這是上海?。【褪俏蚁胍驳萌思遗涸敢飧乙黄鸪钥嗖判邪?!”薇姐似乎恨鐵不成鋼作勢要打假裝生氣到:“讓你換工作你也不愿意,想換工資高的項目我都幫你找好了,都不愿意去,還要我給人家賠禮道歉,再說了人家女孩看上你是覺得你這小伙子人不錯,有潛力你好好想想行不行?。俊毙∞呐D出幾點笑容應(yīng)承著好好,我想想。
莎姐看到小弈表現(xiàn)氣不打一處來說:“你那什么表情,好心當(dāng)驢肝肺是不是?心里面在罵我呢是不是?”說著說著莎姐就上手捏到了小弈腰間軟肉左三圈,右三圈的跳起舞來,
就在小弈鬼哭狼嚎告罪求饒的時候,一陣叮叮咚咚的聲響,推門進來了客人,仔細一看是黃教授,黃教授看到屋內(nèi)情形開起了玩笑:“怎么要報警么,我這可看到一個母老虎要吃小羊羔了?!闭f著話,黃教授領(lǐng)著幾個客人走了進來,莎姐起身迎接說道:“黃生修,你欠扁吧!啥都能開玩笑?!笨吹近S教授身旁幾個正在憋笑的朋友招呼到:“都是老朋友了自己隨意,小弈去搬一箱tiger”。
“好咧,馬上到”不一會兒小弈就將果盤,小吃食,啤酒給擺放到的黃教授他們桌子上。
黃教授老黃是臺灣人約四十歲來,在某華大教國際法,不過老黃其實真的是挺黃一人,人很風(fēng)流,在學(xué)校跟生活中完全兩面,休閑時常常一身花花綠綠的沙灘裝,但是有底線。
七點多的時候,酒吧里又來了四桌客人,莎姐挨個酒桌敬酒招呼客人,小弈也做足的小二的角色,前跑后跑,服務(wù)客人,但是沒有誰把小弈當(dāng)成真正的服務(wù)員,互相都很熱情,經(jīng)過幾番介紹,本來互相不認識的客人也能喝酒聊天的很愉快,不大會兒,原來的那桌人就不是那桌人了,聊到開心的地方也與大伙兒一同分享。也有人上去唱歌的,唱的好的自然表現(xiàn)積極,唱的不好的也能在大伙的慫恿下上去哼上兩句。
忙乎了會兒的小弈坐在門口柜臺邊休息,門上的風(fēng)鈴再次響起悅耳的鈴聲,走進來一位約三十幾歲的男士,帶著銀邊眼鏡,面白微須,長短適中的頭發(fā)梳理的絲毫不亂,一身合體的西裝,襯托出了商業(yè)人士的氣質(zhì)正隱隱含笑伸出手對著小弈說:“小弈你好”。小弈看到后驚喜的喊道:“劉啟哥,啟哥,你來啦!都兩個多月沒見了,你去哪里了?也不來看看莎姐!”隨后對著后面喊道:“莎姐,莎姐,啟哥來了!”聽到小弈喊到的莎姐,在座位上整理整理了頭發(fā),緩緩起身,走到劉啟面前,淡淡的道:“你來了!生意順利嗎”劉啟也微笑著回應(yīng):“恩,我來了,剛下飛機來你這里看看,生意還好,有一些波折,但是總算是做成了,最近你還好嗎?”
將歌曲調(diào)到一首老歌《莫名我就喜歡你》的小弈端著兩杯威士忌走過來,一杯輕輕的放在莎姐面前,一杯重重的放在了劉啟面前,還灑出幾滴酒濺到了劉啟的衣服上,恨恨的說:“莎姐不好,莎姐沒人陪,莎姐想看電影都要拉著我去,莎姐半夜睡不著覺,莎姐…………。”
沒等小弈把話說完,劉啟和莎姐同時對小弈了“滾蛋!”又相視一笑。挨了罵的小弈,一溜煙跑到老黃那邊的桌子上了,一遍說什么一遍看向莎姐這邊,老黃高聲說道:“情人見面總是分外想念,相見無言卻是千言萬語在心間?!闭f完又對旁邊的女伴笑嘻嘻說:“是不是呀!我的好妹妹,不然今晚咱們?nèi)パ芯垦芯浚祟愂窃鯓友永m(xù)的這一重大課題”。
聽到老黃調(diào)笑的奚落,如果不是劉啟攔住,莎姐直要拿起酒瓶過來給老黃開瓢的架勢,老黃看莎姐氣勢洶洶的樣子,也是不停的告饒,滑稽的樣子,導(dǎo)致周圍一圈人,有人哈哈大笑,有人將酒笑噴了出去,還有女客笑的直拍胸口,一時間歡聲笑語,更有客人不小心碰到了酒水,一時間桌臺上狼藉一片,有人急忙擦拭酒水,有人忙將手機拿起,也有人趕忙起身躲避,配著恰逢其會的一首《我的主題曲》將小小酒吧的氣氛推到了一個小高潮。
酒吧的氣氛依然歡快,老黃一會一個段子抖落出來,葷素齊全,滿漢全席,把氣氛推動的越來越高,這時老黃的女伴阿琴或者是晴也可能是芹,反正老黃這頭老牛每過一段時間而就會換一個,真是個老不羞,老黃的女伴提議聽說小弈歌唱的不錯,要不來一個,這邊提議剛落,老黃就帶頭鼓掌,讓小弈上臺唱一個,大伙也跟著鼓掌,這個時候酒吧的客人們早已把幾張桌子拼在了一塊玩耍,齊齊要求小弈唱一個,莎姐那邊也喊著讓小弈露一手。
“咳咳咳”小弈調(diào)好音樂,裝模作樣的咳嗽兩下,拿起話筒到走到小舞臺上比了個邁克杰克遜的經(jīng)典姿勢,迎來一陣鼓掌聲,口哨聲,還有尖叫聲,隨著音樂響起一首《Beat it》旋律響起來,小弈略顯磁性的聲音和帥氣的動作頓時將全場的氣氛推向了高潮,在口哨聲和叫好聲,尖叫聲中結(jié)束了表演的小弈,將話筒遞向急著想要表現(xiàn)的老客手里,老客,客阿生的歌唱的也很好,一首張學(xué)友的《祝?!穼夥赵俅螏狭诵「叱保€順便俘獲一位名叫童玉姑娘的小心心,(此是后話,按下不表)
好曲終有散,在一片歡聲笑語中,時間不知不覺到了十點,便有客人慢慢散去,老黃喝得有點高被阿琴和朋友連拖帶拽的弄走?剛才獻歌的老客則帶著莎姐的好友童玉要去吃夜宵,莎姐看了看童玉囑咐了早點回家。
一番客套送往之后,啟哥也表示出去幾個月要回家看看父母,但是前腳剛走出,在莎姐略有失望的目光下,后腳又進來,從口袋里掏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有些扭捏的看著莎姐說:“去了趟歐洲,給你帶了件禮物希望你喜歡?!闭f完逃也似的匆匆離去,留下一陣悅耳的風(fēng)鈴聲,離去前還不忘囑咐小弈把莎莎安全送回家。
小弈一邊答應(yīng),一邊心里鄙視的想,都快四十的人了,別看商場上呼風(fēng)喚雨,在莎姐面前跟個沒談過戀愛的大男孩一樣還莎莎,叫的多親密,哼哼!
等啟哥走遠,莎姐便放下了剛才的矜持,拆起禮盒,禮盒包裝的有些緊,順手拿起了旁邊的水果刀,三下五二給暴力拆開了,小弈湊過來看到“哇哦,這太土了吧?!倍Y盒里面是一個金絲鏤空鑲著碎鉆紅藍寶石的蝴蝶造型發(fā)卡,在酒吧里射燈下正熠熠發(fā)光,不過整體看起來太土了,仔細看看還有一行英文“made in china”。莎姐白了小弈一眼也輕輕的罵了句:“真是個傻瓜”。卻將大波浪的頭發(fā)扎起,將發(fā)卡輕柔的帶到了頭上,用手機當(dāng)鏡子左看右看。
這時莎姐的手機響起了來電音樂,接通電話,那頭傳來:“莎姐,我是雨婷,你那邊還在營業(yè)嗎?我剛回國沒兩天,有點悶,想過去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