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亂入成極品小庶妹

第二十六章 暗涌

亂入成極品小庶妹 菱歌雨霽 2101 2020-08-15 23:03:33

  尸體?亂葬崗?

  月離一時有些懵懂,一夜之間,她沒想太多,怎么趙姨娘一條活生生的人命,這么快就歿了。

  昨晚上還不是活蹦亂跳的掙扎著嗎?

  “她是怎么死的?”月離呆住了,毛筆下的墨汁一滴一滴的在宣紙上暈開。

  “奴婢沒看清,只見她尸體僵硬了,青紫色的臉上都是血跡……”雪桃回憶起那慘狀,不禁抱起肩膀。

  就算是嚇?biāo)赖?,血跡怎么可能出現(xiàn)在臉上呢?

  月離恍惚間,一個念頭擊向腦海,她驚悸的望著雪桃,小聲顫抖道:“景軒還沒回來……”

  她與景軒約定好,演完這出鬧劇便來到凝語閣避難一晚,坐等翌日趙姨娘自己露出馬腳,一切大功告成。

  雪桃也奇怪的點點頭:“的確,七少爺一夜未歸……”

  這孩子走的時候的神情就不對勁,朝她回頭笑笑,說了那句“趙姨娘今晚會走”。

  她以為只是他鬧著玩。

  翠微閣一夜間掛滿白布條,全屋上下一片凄凄哀哀之聲,挨著跪滿了人,烏壓壓的叫人瞧著心煩。

  最令人心痛的是鴻軒與月喬,兄妹二人雙雙跪在母親最愛坐的前堂方椅上,抱頭痛哭。

  張氏心里煩躁,放銳了目色一一掃了過去,對身旁的芙蓉道:“晦氣?!?p>  芙蓉狠狠的跟腔:“趙姨娘膽小卻懦,雖能為您所用,可終究也是個不中用的,死了也罷?!?p>  “如今,這孫宅,只剩我一個主母了,”張氏一個頭兩個大,“三房剩下的月離和景軒就夠受的了,這下二房又飛來個鴻軒和月喬,老太太不得過繼幾個在我名下?”

  過繼男孩也就罷了,月喬可是了及笄,快要出閣的女兒,帶著的嫁妝要從她的嫁妝里出大頭!

  那丫頭彎彎腸子頗多,她有心防卻無力,只希望她不算計自己的月茹。

  想到月茹,她不禁又是滿面愁容,嗡嗡的低聲哭泣讓她更加心煩意亂。

  “好在趙姨娘死得快,不然,您早晚得被她揭了老底兒?!避饺夭话驳?。

  “怕什么,誰會信瘋子的話?”張氏一臉得意的笑了笑,捋著手里的絹子。

  午膳時分,外頭艷陽高照,慈安堂內(nèi)外的小丫鬟都提著籃子,陸陸續(xù)續(xù)的里外忙活起來,堂中敞開著窗戶門,涼風(fēng)習(xí)習(xí)的吹進(jìn)屋里。

  孫逸站在用膳的圓桌前,唯唯諾諾的給孫老太太講著菜譜。

  “母親,這是火腿燉肘子,這個是燕窩烏雞湯,還有燒雞心……”

  滿滿一大桌子菜。

  孫老太太瞥了幾眼孫逸,拿起筷子夾了口雞心,卻沒放在嘴里,道:“難為你一片孝心。”

  孫逸心虛的點點頭:“這都是兒子該做的。”

  “你這孩子,”老太太嘆息,“讀書升官倒是勤快,內(nèi)宅出了兩條人命了,都不見你掉一滴眼淚。”

  孫逸像個做錯事的小男孩一樣低著頭,反思母親的訓(xùn)話。

  的確,他除了怕這等丑事傳揚出府,怕同僚的議論,圣上的譴責(zé),仕途的不順,其他的,好似就沒有了。

  “母親,兒子實在該死……”

  “我苦口婆心勸你的話,這么多年了,看來是沒聽進(jìn)。”孫老太太搖搖頭,嘲笑了一聲,“你可別該死,一大家子人等著你養(yǎng)活呢!”

  孫逸再次被數(shù)落得羞愧難當(dāng),無腦罵道:“都怪那凈空法師!偏說宅中有兇煞之相!這才嚇?biāo)懒硕刻?!?p>  “怨這個怨那個,怎么不怨怨自個?”孫老太太聽罷,起身緩緩坐到炕上,“我原是個土埋半截的老太太,也沒打算擺什么譜,可葉氏當(dāng)年的事,你一點腦子都不過!那頓晚膳,是單單她一個人的事兒嗎?一頓飯,要經(jīng)多少人的手,你可數(shù)的過來?偏把錯強加在她一人的頭上,枉死一條命!如今禍不單行,趙姨娘死有余辜,一下子沒了兩條命,我孫府,成了什么地方?亂葬崗?”

  孫老太太說話時動了氣,坐著喘了起來,李媽媽趕忙去拍了拍后背。

  孫逸這才意識到問題的嚴(yán)重性,“噗通”一聲跪在老太太膝前,“咚咚咚”的磕著頭道:“兒子該死,兒子該死,兒子是個沒用的主君……”

  “別來這套,假惺惺的,惡心!你心里是否真的覺悟,外人不可知,只有你自個心里清楚!”老太太不耐煩的甩甩手,“還是做些能安撫鴻軒和月喬的正事來得實在些。”

  “兒子……兒子想,您已照顧月離與景軒兩個孩子,不如,將鴻軒和月喬,過繼給大夫人……”孫逸含淚抬首,眉心間已是一片紅。

  可如今張氏膝下已有三子,再算上鴻軒兄妹,就堪比獨攬大權(quán),府上無人能與之抗衡。

  “此事,再做討論吧。我乏了,你去忙你的?!?p>  她靠在榻上,合實了雙眼,懶懶的瞇著覺,香爐上的白煙騰騰升起。

  景軒回到凝語閣的時候,已是辰時傍晚了。他胳膊上還明晃晃的搭著那套紅色的戲服和假發(fā),被屋里的月離瞧見了,趕忙抽了去,質(zhì)問道:“你就是這么走回來的?”

  景軒疲憊不堪,眼皮耷拉下來,無力的勾了勾唇角:“阿娘去的這些日子,我總是不敢光明正大的走在孫府的小徑上。如今我為阿娘報了仇,便拿著紅衣在府里走了幾個時辰,終于記起孫府的樣子了?!?p>  月離抬手就“啪”的一聲,掌了景軒的嘴。

  “你瘋了!”月離擔(dān)心又恐慌的淚水奪眶而出,“你可知因為你,連我都險些跟著在鬼門關(guān)走了一遭!”

  景軒回過頭,臉上的紅掌印依稀可見,卻難掩激動的心情,雙手撫上月離的臉,興奮道:“阿姐,你也高興糊涂了,對吧!”

  又瘋了一個。

  “那晚上,我拿朱砂在臉上畫了幾道紅印子,去見了趙姨娘,她嚇壞的表情可有趣了!我就想看她更多有趣的表情,比如,被毒死的……”

  景軒帶著天真無邪的語氣,像講個笑話一樣。

  月離望向弟弟的眉眼,聯(lián)想起兩個字:病嬌。

  她怔了一下,接著慌忙去掰開景軒貼在她臉上的手,可他卻捧得更緊了,更甚直接抱住了她。

  “阿姐,我們姐弟二人,一起獨占孫府吧!”景軒貼在月離的耳邊小聲講著,介于變聲與未變聲之間的少年聲線下言語更加稚嫩又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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