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也知道的不清楚?!饼堺愓Z說:
“好像就是因為咱小叔的事,女方那邊要求的,讓于建豐過去干什么,我也沒聽清楚。
反正,咱爸媽過去的時候,你記得把那對翅膀裝好了,上面放件衣服,就說是你換洗的衣服,讓媽拿回來就行。
那翅膀是租的,期限一周,本來我還想著你周五給拿回來呢?”
“租的?你也不提前說一聲?!饼報阏Z說:
“我這周也回不去,幸虧我還沒扔呢。
那什么材質(zhì)?那么大一對翅膀竟然輕如羽毛,穿上跟沒穿一樣?!?p> “我也不懂,我掛了,爸媽回來了?!饼堺愓Z掛了電話。
龍筱語想著:
“幸虧我沒有數(shù)落妹妹一頓,她為了我也沒少費力氣。
再說,第一個跑過終點的就是我,我證明了自己的實力就得了,要不要第一的頭銜無所謂了?!?p> 周二,劉愛彤給龍筱語打電話:
“我們今天來安逸縣,你有什么要往家拿的東西嗎?
中午放學你給你們班于建豐,讓他給我們捎過來就行,我給你帶了點吃的,讓你同學下午給你帶過去,咱們就不見面了,爸媽這次挺忙的?!?p> “你和我爸去于建豐家干嘛呀?”龍筱語問。
“大人的事,小孩子就別問了。周末早點回來,媽媽給你做好吃的?!?p> “這周末我回不去,我們文學小組第一次活動,我是組長。”
“那就周末再說吧,有時間的話我們到學校來看你?!?p> “今天我爸不上班?。俊?p> “這不有事請假了嗎,掛了啊,媽媽到了?!?p> 中午放學,龍筱語給于建豐說:
“等我會兒你再走?!?p> 接著跑回宿舍拿了一個包包回來:
“我爸媽去你們家了,干什么我不知道。
麻煩您把這包衣服給我媽?!?p> “去我家了?還是去我大伯家了?”于建豐想著堂姐的事問到。
“就說去你家了?!?p> “好吧,如果不在我家,我再給你打電話,你問問你媽是不是在我大伯家,我給你送過去?!庇诮ㄘS拿著包就往外走。
沈曼資在后面冷言冷語地說:
“真好意思啊,今天麻煩這個,明天麻煩那個?!?p> “你——”龍筱語剛要說什么。
于建豐扭頭說:
“這個小包,我用一個手指頭就拎起來了,怎么能給麻煩掛上邊呢?
曼資,哪天你要是有東西讓我?guī)椭?,我也定不推辭?!?p> “是啊,沈曼資,請問您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嗎?
您的課桌椅要不要換個新的?我?guī)湍?。”許工爍站起來說。
“許工爍,我和沈曼資的事,你別管?!庇诮ㄘS說:
“大家都給我聽好了,誰也不許欺負沈曼資?!?p> 于建豐說完就出去了,沈曼資也收拾好課桌往外走,許工爍問同學:
“他倆什么關系?”
“不知道,時間長了你就知道了。”
龍筱語坐在座位上不說話,她實在想不明白沈曼資為什么越來越給自己針鋒相對。
曹永剛問龍筱語:
“咱們這周的活動要不要先走一下流程?”
“周五放學再說吧,這周是古文朗誦,沒什么環(huán)節(jié)?!?p> “好的?!?p> 于建豐到家門口,果然看著小區(qū)樓下多停了一輛本田車,從來沒見過的。
心想:
“難道龍筱語的父母真的來我家了?”
于建豐進了家,就看見有兩個人在家里和自己父母說著話,他猜著這兩個人就是龍筱語的父母。
因為看著這個女的長得很漂亮,龍筱語的臉龐和眉眼很像她。
這位男的看著很老實,長得有點瘦弱,也不好看,但總有一種神情好像龍筱語是從他身上繼承來的。
看著于建豐進了門,于建豐的媽媽于方慧說:
“兒子,快過來,認識一下叔叔嬸嬸?!?p> “是龍筱語的父母吧,她有東西讓我捎過來?!庇诮ㄘS走了過去。
“這孩子,真不會說話,叫叔叔嬸嬸好?!庇诜交壅f。
“叔叔嬸嬸好?!?p> “這孩子長得真帥氣,真是要哪有哪??!”劉愛彤起來拉住于建豐的手看著他,笑著問:
“你和筱語一個班的?”
“嗯,是的。”
“筱語學習還好吧?”
“很好?!?p> “你們上周體育比賽,她比的怎么樣?”
“我——”于建豐才知道龍筱語父母還不知道自己女兒的“時裝表演”,就說:
“我參加男生組的比賽,女生那邊,我還真不太知道呢。”
“哦??刹?,前天剛比賽完?!眲弁f。
“那沒什么事你們聊吧,我回屋了?!庇诮ㄘS說著掙脫了劉愛彤的手,要進臥室去。
“兒子,咱們吃飯去,就等著你回來呢?!庇趥テ嬲酒饋碚f。
于偉奇也長了一張和于成奇一樣的四方臉,但是他不像于成奇一樣不拘言笑,讓人看著要好接近多了。
“我——我就不去了!”于建豐說。
“不去可不行啊,今天你叔叔嬸嬸就是來找你的?!?p> “找我的?”
“是啊,走吧,咱們飯桌上說去。”于偉奇說。
“我不想去,說吧,什么事?”于建豐用猜測的語氣問到:
“是不是又是拜師的事?我對那東西沒興趣?!?p> 真讓于建豐猜對了,龍瑞清和劉愛彤就是為了讓于建豐答應拜趙光為師的事而來的。
龍瑞清夫婦前幾天去了于肖瑛所定親的趙家,也就是于成奇的戰(zhàn)友趙光家。
趙家所處的位置是安逸縣最偏遠的一個山村——趙喬村。
從名字上可以看出,這個村子由趙姓和喬姓組成,趙姓和喬姓各占了村子的一半人口。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趙喬村臨山而居,村里人世代靠在山上種梯田而生。
勞動人民的智慧是無窮的,也是因地而異的。
趙喬村的村民不滿足于田里的那點農(nóng)活的時候,或者說在農(nóng)閑的時候,就從山上弄了一些木材和樹根回來。
這些木材和樹根經(jīng)過雕刻和組裝、打磨、上漆等工序,成了人們屋子里的一張張桌子,一把把凳子。
余下來的零碎木頭大部分都被當成柴火了,可有些好看的木頭人們舍不得燒掉,在一些能工巧匠手里慢慢雕刻出了花樣。
漸漸地,經(jīng)過幾輩人的努力和代代相傳,趙喬村的雕刻成了一門藝術。
趙光就是一位有雕刻手藝的人,在部隊的那些年他也不忘記雕刻,經(jīng)常利用部隊的空閑時間給戰(zhàn)友們雕刻一些小物件。
趙光的手藝是想傳給他唯一的兒子趙海風的。
可事情有時候又不隨人愿,趙海風七歲那年,隨著母親上山,一個小小的地震讓趙海風在樹林間滾了一段距離,在被一棵大樹擋住前,腦袋磕到一塊石頭上。
這件事導致了趙海風不能坐下來專心致志的長時間關注一件事情,所以趙光一直在尋找一位合適的接班人,他不想讓祖?zhèn)鞯氖炙囋谧约哼@里斷了。
當時劉愛彤聽到這里,問:
“手藝要是失傳了確實有點可惜,但是,您...”
“我為什么給你們說這些,對嗎?”趙光用含笑的眼神看了看龍瑞清和劉愛彤。
趙光年齡和于成奇差不多大,但他完全沒有于成奇的冷峻和冷漠。
他慈眉善目,和顏悅色,瘦瘦的身材,瘦瘦的長臉下方留了一撮長長的白胡須,看著像一位慈祥的長者。
“因為我去成奇家的時候見過成奇的侄子,他那雙修長的手,學雕刻再合適不過了?!?p> 劉愛彤看了一眼趙光趙老爺子的雙手,也是修長的,纖細的,這雙手是做手膜的標準模型。
“那您當時有沒有給于家人說?”劉愛彤問。
“說了,那時候那個孩子還在上小學五年級,我記得很清楚,由于快過春節(jié)了,那個孩子家長給我說:
“年后再讓豐兒跟著您學吧?!?p> 那個孩子也答應了。
我當時還想:
“風兒,豐兒。我的風兒學不成了,我又找了一個豐兒過來,這都是天意啊!
可誰知年后,于家突然變了卦,說孩子怎么也不想學了,請您老人家另找別人吧?!?p> “還有這種事?”劉愛彤問:
“什么原因您知道嗎?”
“原因到現(xiàn)在我也不知道,但我很想知道,所以我又去了于家。”趙老爺子說:
“這次我又看到了豐兒,可他和年前斯文文靜的男孩已經(jīng)大不一樣了,變成了一個自暴自棄的公子哥,穿衣服的風格也變了。
我不知道過年這幾天在這個漂亮的男孩身上發(fā)生了什么,讓他一下子跟變了個人似的?!?p> “哦,您說的這個孩子是于成奇于伯父的侄子?”劉愛彤問。
“是啊!我可以肯定的是,在他身上發(fā)生的事,絕對和在我兒身上發(fā)生的事不一樣?!?p> “哦!”
“所以,我希望這個孩子可以懸崖勒馬,如果這樣自暴自棄下去,毀的可是他自己呀!”趙光說完發(fā)出一聲長長的嘆息。
“那如果這孩子還想跟您學手藝的話,您還教他嗎?”久久不說話的龍瑞清問。
“當然會了,如果可以這樣的話,那就是救了他也救了我呀!”趙老爺子說。
“那肖瑛和海風的事?”劉愛彤輕輕地問到。
“婚姻本來就是兩廂情愿的,如果肖瑛感覺不合適了,那就把之前做的不作數(shù)了就行了,我這沒什么,我家也沒什么?!?p> “看來,這事您已經(jīng)知道了,伯父,海風他是怎么想的?我們能見見他嗎?”劉愛彤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