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得大門外有汽車駛來,不一會,容素素帶著艾西婭走進來,艾西婭手中拿著一個醫(yī)藥箱。兩人邊走邊聊,似乎在說什么“闌尾炎”“手術(shù)”的事。后面卻跟著戴朝恩,穿一套白色西裝,戴著禮帽。
戴朝恩畢竟是戴朝恩,見到葉縱橫,滿臉笑容走過來,熱情地跟他握著手:“不好意思,一個朋友肚疼不止,借你家神醫(yī)去救命,剛好兄弟你不在家,先斬后奏沒事吧?”
葉縱橫見容素素心情不錯,知道她定是小賺一筆,畢竟灰姑娘出身,沒錢就沒安全感。
伸手不打笑臉人,葉縱橫只能道:“戴兄看得起素素的醫(yī)術(shù),是她的榮幸?!比菟厮劓倘灰恍Γ瑤е鲖I回房間數(shù)錢去了。
戴朝恩給葉縱橫點上一支駱駝牌香煙,兩人在沙發(fā)上邊抽邊聊。
見容素素走開,戴朝恩對葉縱橫直言道:“喂,老弟,后院起火可不是什么好事,胡小姐找到?jīng)]?”
葉縱橫搖搖頭,呼出一口煙,心中所思,居然吐出一朵梅花的圖形。
戴朝恩看呆了,伸出大拇指道:“厲害??!再來個?”
葉縱橫也沒想到自己有這功能,便試著吐出了一個心形,一支紅酒瓶,一把手槍……基本上心念到處,簡單的物品就能成形。
戴朝恩也心癢癢,蘊釀了好久,吐出三個煙圈,誰知被葉縱橫一支“煙箭”射過來,擊得粉碎。兩人哈哈大笑。
最后,葉縱橫深吸一口氣,吸了口煙,居然吐出了七八十個小煙圈,在空中飄飄灑灑,包圍了戴朝恩。
胡梅出走后,府里再沒人管葉縱橫抽煙之事,兩個男人一支接一支抽了個痛快。
戴朝恩哈哈笑道:“沒想到葉老弟還有這手絕活兒,什么時間到百樂門來玩玩,介紹賽露露給你認識,她還以為我們廣州灣沒男人配得上她了?!?p> “算了吧,留給你自己享用,”葉縱橫眉頭微皺,“沒看我煩不勝煩嗎?”
煩就把素素轉(zhuǎn)讓給我,占那么多干嘛?戴朝恩差點就將這話說出來,硬生生地吞了下去。這件事他還是不敢亂開玩笑。
“黃業(yè)興到廣州灣了?!贝鞒鞯?,“不知葉兄弟要不要和他認識下,我開個酒局,把錦玉館的姑娘叫幾個來陪陪。”
“何時?”
“就明晚吧,中秋節(jié)?!贝鞒鞯馈?p> “哦?戴兄不用陪家人?”葉縱橫奇道。
“大丈夫何必拘泥于家事!黃將軍難得來一次,聚聚嘛?!贝鞒餍Φ?。
葉縱橫也明白,自己不讓戴朝恩陳學談賣軍火給土匪后,他們又將銷售目標轉(zhuǎn)向了軍閥。這也無可指責,總不能把人家的財路全堵死,得一步步來。
這時,蔣智從外面回來,隨即又坐下閑聊。胡小菊已泡好“大紅袍”端了上來。她臉色郁郁,想是見到容素素雖被打,但依然得寵,心里有點不服氣。
原來,蔣智去找辦學的地點了。他看中梧桐街的一片空地,占地面積約2000平方米,原是一個舊圩,后走了水,燒成了一片焦土。這里屬城鄉(xiāng)結(jié)合部,辦學最是合適,還可修建宿舍,收寄宿學生。
“你是說梧桐街的松林市場?”戴朝恩問道。
“好似……是這個名。”蔣智道。
“巧了,那塊地是前幾日婚禮上中刀的盧老板的,學談兄也有少少股份。明日不如一起約來,讓他倆以地入股不就成了?辦新式教育,商會最是支持!”戴朝恩熱情地說道。
說起婚禮那天的意外,葉縱橫也頗為慚愧,道:“此事確實失禮,我也想向盧老板陪個不是。傷勢無妨吧?”
“無妨,我當日即帶素素去看過,替他包扎妥當,還開了最新的抗生素給他,恢復得不錯。”戴朝恩道。
當下三人商定,明晚醉云酒樓,不見不散。戴朝恩這才告辭而去。
辦學之事有了眉目,蔣智心情甚佳,自去回書房撰寫辦學計劃書,以便明日與投資方交流。
到了傍晚,吳奇兒才回來,向葉縱橫稟報,已在遂西牛乸嶺找到造甲三的臨時駐地,親自將口信帶給了造甲三。
“似乎他與黃興業(yè)有什么梁子,”吳奇兒道,“罵了幾句,看樣子應該會動手?!?p> 葉縱橫想了想,對吳奇兒道:“今夜凌晨,你帶一支10人精銳隊伍埋伏在黃興盛的必經(jīng)之路。如果有機會消滅李福隆匪幫的實力,趁亂就補上幾槍。至于造甲三……先放他一馬。記得多備一些手榴彈,上次十二少新進的那種。”
“是!”吳奇兒領(lǐng)命,自去準備凌晨的行動計劃。
這一夜,葉縱橫在李金鳳房中睡下了,因為孕期,他只是單純地陪著她,擁著她入眠。畢竟,她在葉府是一個真正的外人,極難融入集體,只有葉縱橫是她的依靠。
由于立場不同,兩人即便共枕眠,也很少說話,只是客氣地寒暄下。但這樣的氣氛也讓李金鳳滿足了,她是死人堆爬出來的人,活在當下、極時享樂是她的人生觀。她蜷縮在葉縱橫懷中,手臂環(huán)抱著他的腰,很快進入了夢鄉(xiāng),比前幾天都睡得踏實深沉。
葉縱橫吻著她的額頭,心里是對妻兒的疼愛??上В朗聝呻y全。胡梅終究是離開了。
容素素坐在梳妝臺前,容小竹正伺候她卸妝換衣。想著寧折不彎的胡梅,自己卻成了適應環(huán)境的“二奶奶”,事實上也就是“二姨太”?,F(xiàn)在老公躺在別的女人床上,自己還得假裝賢良淑德。
要不是他擋著,兩個競爭對手都見閻王爺了吧?其實容素素的心里也很矛盾:作為女人,理解女人的心情;作為情敵,又恨不得她們統(tǒng)統(tǒng)死掉!
想到這里,她輕輕用力,竟將一把檀木梳掰成了兩半。
“小姐力氣大很多了呢!”容小竹贊道。
容素素知道這是葉縱橫“滋潤”的結(jié)果,可有什么用呢?她又不習武,槍法又差,真打起來,哪里是胡梅和李金鳳的對手?只能用用心計而已,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只是出走一個,說不定什么時候就回來了。而另一個卻完好無損,已經(jīng)搬入府中,開始與她“分享”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