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縱橫拿著手上這瓶白色的液體,心里緊張萬分。萬一泄露,后果不堪設想。
他走向艾西婭,只見她頭發(fā)零亂,眼神黯淡,忙問道:“艾西婭,你沒事吧!”
“好累……”說完,她像電量被用完一樣,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葉縱橫心里一痛,但由于手上拿著這瓶要命的毒液,也不好扶她。
還好容素素這時已經(jīng)趕到,她帶著兩個姑娘,將艾西婭抬到擔架上。
“這是石井四郎研制出的鼠疫病毒興奮劑?”容素素眼里露出驚恐之色。
“是。應該怎樣處理?”葉縱橫問道。
“燒掉!攝氏55度以上,病毒就存活不了!”容素素道。
呯,呯,呯……只聽幾聲零碎的槍響,葉縱橫不忍回頭看,知道這是給還未死透的病毒兵補槍。這實是無奈之舉,即便不補槍,他們也會在興奮劑過去后的痛苦中死去。
莫雄已帶著士兵找來木頭,搭成焚燒架,就在玉樞宮大門口,近將這些病毒兵的尸體燒毀。
葉縱橫看了看將手上的玻璃瓶,將它準確地扔進了熊熊烈火里,只聽砰一聲輕響,瓶子在火里爆炸了,一股綠色的煙霧在紅色的火焰中溢出,如妖魔飛升,顯得很是詭異。
“不知地下密室還有沒有?我去查查。”沈雷拿著槍便往玉樞宮里走。
“沈雷……”葉縱橫叫道。
“怎么?”
“你剛才不要命了?這不是你的風格!”葉縱橫看著他,擔心地說道。
“哈,我就不能沖動一次?”沈雷笑道。
葉縱橫抓住他的胳膊道:“下次千萬別這樣傻……”
“啰嗦,”沈雷假裝不耐煩,“走啦,一起去看看!”
葉縱橫與沈雷兩個人提著槍,向地下密室走去。為防感染,沈雷戴上了口罩和手套。
兩人下到臺階盡頭,見到地上有血跡,但是沒有尸體??磥硎w已經(jīng)被病毒兵們?nèi)珨?shù)搬上去當做盾牌兵器了。
“這里還有一間密室!”沈雷走到這間地下室的左角,對葉縱橫道。
安鋪商貿(mào)發(fā)達,不知當年安鋪的哪一家或幾家大戶,為防盜賊,在重修玉樞宮中,建了這樣大一個密室。沒想到還沒開始使用,使被石井四郎占用了。
左角有一扇小門,葉縱橫推開后,兩人進到里面。里面擺放著兩張實驗臺,上面擺放著整整齊齊的玻璃瓶罐,還有一塊跟床一樣的鐵板,旁邊是一個架子,上面一些掛鉤,掛鉤上似有血跡。
“這鐵床和掛鉤是干嘛的?”葉縱橫問道。
沈雷忍不住捂住嘴干嘔一聲,道:“解剖人體和掛內(nèi)臟的……日本鬼子不是人來的?!?p> 葉縱橫在心里罵了一句,也感到一陣惡心。
“收拾得挺干凈,擺得還挺整齊,怪不得回憶錄中說石井有潔癖,有強迫癥……咦,這幾口箱子是什么?”沈雷用槍指著墻邊幾個整整齊齊的皮箱子。
“別動!我來!”葉縱橫擔心箱子里有什么危險,忙道。
箱子沒鎖,他拉著沈雷站得遠遠的,凝神聚力,用意志力將箱蓋掀開,里面居然是一疊疊白色的盒子。
“注射液?”沈雷湊近一看,上面寫著Penicillin,“盤尼西林,青霉素!”
“原來他真有青霉素和鏈霉素?趕緊讓素素下來看看!”葉縱橫喜道。他走上前去,打開四個箱子,滿滿的都是注射劑。
“這里還有好東西!”沈雷又找到三個用黑布蓋著的長條木箱子。
葉縱橫打開一看,黃黃的稻草中間,全是槍枝和手雷。
“百式?jīng)_鋒槍,南部自動手槍,97式手雷……還有滿滿一箱子彈!”沈雷檢視著,“這都是二戰(zhàn)后期日本的武器,比這個時空先進很多!”
“曲手說他潛伏到九龍山,他手中也有這些武器。這意味著,石井四郎穿越時攜帶過來的武器大部分在九龍山?”葉縱橫對沈雷道。
“那他們戰(zhàn)斗力就更強了……”沈雷皺眉道。
“現(xiàn)在管不了那么多,你快上去讓素素帶人下來查收物品,我在這守著,以防意外。叫她們帶好口罩和手套!”葉縱橫道。
沈雷點點頭:“好,你小心點!”
當容素素來到地下室的時候,并沒有沈雷那樣的反應,表情很是平靜。她對“黑太陽731”是有一定了解的,雖然這里的尸體和器官已經(jīng)被清理干凈,但血痕猶在。她不害怕,只是因為她是一名專業(yè)的醫(yī)生。
“看那邊,或許有你想要的東西……”葉縱橫拉著她的手,另一只手指著那幾個皮箱子。
容素素走到那四個箱子前,拿出白色的紙盒,打開盒子,只見一排排玻璃瓶液體像一個個寶貝躺在紙盒里。她欣喜若狂,撲到這四個箱子上叫道:“太好了,太好了!1945年生產(chǎn)的盤尼西林和剛剛投入試驗的鏈霉素!真是鏈霉素啊!鼠疫的克星!”
“素素,”葉縱橫道,“這是石井四郎留下的,不會有詐吧?”
“不會,應該不會,他還來不及做手腳,何況作為一名醫(yī)生,對藥品是最珍惜的……我可以先給那兩個染上病毒的姑娘試試……青霉素是梅毒的克星!”容素素道。
葉縱橫臉上露出猶豫之色。
“也是死馬當作活馬醫(yī)了,不給她們治,她們死得更慘?!比菟厮叵氲矫范咀詈蟮乃罓?,不由得打了個寒戰(zhàn)。
“好吧,你試試。”葉縱橫道。
接著還有大量的工作要做,莫雄帶著士兵打掃戰(zhàn)場,焚燒尸體,沈雷帶人搬運和清點石井留下的槍械。艾西婭昏迷不醒,容素素成了醫(yī)療隊的隊長。
葉縱橫看著這個能獨當幾面的老婆,心里頗為欣慰,又隱隱覺得有些對不起她。若是和平盛世,自己與她共建一個小家庭安穩(wěn)度日,又何必來受這亂世流離顛簸之苦?她又怎會被迫與別人分享自己?
看到大家井然有序地忙碌,他想到了昏迷的艾西婭,便向客棧走去。
在士兵的指引下,葉縱橫來到一間客房。艾西婭正平躺在床上,蓋著被子,長長的睫毛垂在眼簾上,膚色吹彈可破。
他有好多話要問她,于是坐在床邊等她醒來,但她卻一點動靜都沒有。不敢想象,這一兩天石井四郎是如何逼迫她每分每秒都耗盡心神工作,以致于疲憊至此。
葉縱橫將她抱在懷里,看著她一動不動,忽然害怕她就這樣一睡不醒,他又想起了“充電”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