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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晚，夢里全是曉曉的前生。
她坐在窗前看著雨從屋檐一滴一滴落下來，像斷了線的珠子，一顆一顆。雨水把窗前的一叢墨竹洗得油墨光亮，如果能把這片刻的景致畫下來，那可真是一幅好的水墨畫。
想著無事，趙曉曉便試試臨摹這一簾窗景。
“青桃，綠萍你們一個幫我磨墨，一個去坐在窗前托著腮聽雨。”趙曉曉饒有興致地說。
鋪開宣紙，對著窗口望才覺察到桌子擺的位置不對。把桌子往右移了一尺又向窗前移了一點距離。
這樣窗口夠亮，許是下了太久的雨，天空的云變得稀薄了，太陽光就穿透而下了。
這縷光照在綠萍的側(cè)身，恰好像被一道金線鑲著，炫目卻也自然。
于是趙曉曉的臨摹里有陽光，云朵，一簇墨竹，一抹側(cè)影，一掛雨珠。
折騰了半天，只是把這些東西都畫進去了，卻看不出什么含義。
剛想把筆墨收了，把桌子移回原地，雷森卻笑哈哈地拿了一盤洗好的葡萄進房間了。
一場病，讓雷森變了許多。以前的他不茍言笑，也不會像今天一樣隨意就進了趙曉曉的房間，說話也多了隨心所欲。
雷森奪過趙曉曉欲丟之的紙，將筆墨重新擺好，看了幾眼，就在那簇墨竹旁畫了一個吹笛的男子，眼光卻望向了畫中的綠萍。
這幅畫有了雷森的神筆點綴便變得有了些小情調(diào)，趙曉曉交給了綠萍讓她收藏起來。
綠萍也喜滋滋地小心翼翼地拿回了她的房間。
“雷森，你來我這干啥來了？”趙曉曉知道他肯定有事而來。
“如果哪天曉曉想騎馬獵兔了我雷森愿意相陪，但你一定要挑個好日子?！崩咨朴频卣f。
“當真，那我看好哪天，就去找你。”趙曉曉有點高興，畢竟這事終于提上日程了。
雷森前腳走，趙曉曉后腳就出了房間門，她要去娘那里拿回騎馬服和馬靴。
跳躍著進了娘的房門，剛想問娘，娘卻用手指指著桌子上那個包裹。
娘開口道：“你來我這幾次都是問這個，今天剛好雷森去了趟青山塢，便把你的東西捎回來了。”
這下趙曉曉才明白，雷森是見她新做了騎馬服和馬靴才邀她的。
也罷，反正去騎馬有人陪就好。
趙曉曉想著這兩天半雨半晴的天氣，那山坡上的泥土都沒干，而且看天空那厚厚的積云也不確定這二天就不會下雨。
再說這兩天爹爹總叫趙曉曉在家不要出去，不會有她什么事吧。
趙曉曉拿出騎馬服和馬靴，一看真的好喜歡，便決定先試穿一下。
穿上身，趙曉曉錦衣玉面啊，這一身紅再配上一雙玫瑰色馬靴無比俏麗，真颯。
待到風(fēng)起，穿上這身衣服，有雷森陪她騎馬獵兔，想想就開心。
要不要準備一些食物呢，像牛肉干什么的，豬肉脯也行，還得帶上四個肉夾膜，她想去玩上一天。
要是雷森能帶她去更遠的山林騮馬就好，那就要早早地去晚晚地回，這樣才算得上一天嘛。
趙金寶不知回家了沒，趙曉曉得去問問哥哥哪里的山林最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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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膳，趕著哥還未出門，趙曉曉直奔他的房。
趙金寶剛要出門，見趙曉曉來了倒顯得驚訝：“小妹，難得你起早，是找哥有事嗎？”
趙曉曉走近趙金寶二步：“哥，我想你帶我出去玩一天，呆家里太悶了?！睍詴匝肭笾w金寶。
“曉曉，我不是去玩，哥有很重要的事情做，等忙完這件事就帶你去昌山玩吧。”趙金寶一本正經(jīng)地說。
“哥哥，你帶我去咯，說不定我還能幫你做這件事，像上次一樣守馬車呀，幫你拿東西的，都可以啊?！睍詴哉嫘南敫绺绯鋈ヒ娨娛烂妗?p> “曉曉，這次真是不能帶你去，如下次方便，一定帶你啊?！备绺鐬殡y地說。
“哥，那你要注意安全保護好自已咯?！闭f完站著看哥哥收拾東西。
“金寶，我在大門口等你?！蓖蝗婚g聽見雷森在叫趙金寶。
“哥，你們兩個去呀？”曉曉有些羨慕雷森。
“是啊，一件很麻煩的事，需要雷森幫忙。”趙金寶看了一眼曉曉說，隨即便出了門。
趙曉曉跟在趙金寶身后，看他和雷森一起牽著馬，躍上馬，又揮鞭策馬消失于她的視線。
趙曉曉每次看趙金寶出門，都能感覺到她的悵然若失，不是別的，就是不能和哥哥一樣出門闖江湖而鬧心。
這次哥和雷森兩個出去，我又擔(dān)心哥哥和雷森，像上次出現(xiàn)那種情況。
好在那次有哥哥出現(xiàn)，雷森才活著回來。趙曉曉想不明白雷森為何要去招惹那一群鳥。
這次他們一起出去，還是為那件玉扣的事嗎。怎么這么久了，還沒能送出去呢？
今天的趙曉曉看來又只能一個人待在房子里了，真無趣。
回到屋子里，她又看她了的騎馬服，也不知哪天才能去騎馬獵兔。
想著想著趙曉曉心里癢癢的，就換上了騎馬服又換上馬靴。要不今天就出去蹓跶蹓跶，反正他們都不在。
這樣一想，趙曉曉又把頭發(fā)挽成一個髻，用一根紅絲帶把頭發(fā)綁好，帶上爹爹送給她的那柄小劍，偷偷地跳窗從后門溜出了家。
又有些開始興奮了，這種獨自行走的自由和呼吸大自然的空氣真能令人精神飽滿。
趙曉曉一眼就看到上次騎的那匹馬在用馬尾驅(qū)趕蚊蠅，眼睛卻望向了她。不會吧，這馬還能認出人來。
那好，就你了。趙曉曉把馬牽出來，又用毛撣子把馬全身至馬腿全部撣了一遍，好啦！
拉馬鞍一躍，趙曉曉就在馬背上了，迎著風(fēng)跑特得勁。
馬兒撒開四蹄，一路歡騰，見彎閃彎見道跨道，真?zhèn)€帶勁。
趙曉曉把馬鞭向著天空揮，雙腿夾緊馬腹，左手緊緊拽著馬鞍，馬兒狂了一般向山坡下沖，趙曉曉又覺得自已有了飛翔的暢快感。
前面出現(xiàn)一條小溪，淺淺的都看見水中很多很多光滑又均勻的石子，還有些小魚兒隨著水兒往下游，趙曉曉停下來跳下馬準備休息一下，因為這條小溪讓她好生歡喜。
剛跳下馬，就聽見雷森的聲音飄來：“趙曉曉，快上馬往林子里跑?！?p> 趙曉曉來不及思考雷森的話只得機械地跨上馬朝著雷森指的方向奔向前面那一片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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沖進樹林找到藏身的土溝就聽到跶跶跶的馬蹄聲，好像有好多馬快速地向小溪那邊奔去。
趙曉曉還未來得及跟雷森說話，雷森卻拽起韁繩揚馬而去，朝著那群人的左側(cè)方一路狂奔。
趙曉曉知道不能跟著去，怕他要做什么事還要分心照顧她。只得按住自已狂跳的心跳壓在這土坡后休息。
也不知過了多久，趙曉曉似乎是在這土坡上睡著了，還好隱隱約約地聽見有聲音朝這邊飄來。
她趴在土坡后看見二匹馬朝這邊跑過來，騎在馬上面的竟是哥哥和雷森。
趙曉曉！立馬站起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還有樹梢葉末。
“哥，我在這?！壁w曉曉騎上馬迎上去。
”曉曉，快過來，我們回去。”趙金寶向趙曉曉招手。
曉曉快到哥哥跟前時，趙金寶望了望她身上，見她沒事，便說：“曉曉，你以后不要一個人出來騎馬，發(fā)生了什么狀況就不好了?！?p> 趙曉曉用力點了點頭，便跟著他們回家。
回到家，就被娘撞見，訓(xùn)了幾句趙曉曉，然后叫她換了衣服去吃飯。
桌子邊，爹爹也在。
爹爹看了看趙曉曉，說：“曉曉，今天沒嚇著吧?！?p> 曉曉低下了頭，“爹，沒有。我以后也不會一個人去騎馬了?！壁w曉曉因為不曾真正感受過肉體的疼痛，每次只是嘴上說說而已。
“那就好，曉曉，來，坐爹這邊?！苯憬忝ζ鹕?，把位子讓了出來。
“曉曉，白家今天帶了很多聘禮來了，你等下去看看。”爹爹說完喝了一口酒。
”爹，您不是答應(yīng)女兒二年后再出嫁的嗎？怎么又接了聘禮了？”曉曉有些急了。
“曉曉，白家今天說了，先把聘禮放在家里，二年后再來娶你。要是你愿意的話，提前一年也可以。不愿意就二年后，但要爹爹保證你一切安好！”爹爹又喝了一口酒。
“爹，娘，我以后會乖乖呆在家里的，不會惹你們生氣了。曉曉拉著爹娘手說。
姐姐趙燕燕這時候夾了一塊魚肉放曉曉碗里，“妹妹，吃魚?！?p> 曉曉的心莫名地跌落，空空蕩蕩的……
大家各自吃著飯，吃得很慢很輕，嘵曉努力地把這一碗飯吃完，就坐桌邊看大家吃，思想?yún)s不著邊際。
其實，那白謹看上去也不令人生厭，他家應(yīng)該也是大戶人家吧，爹娘應(yīng)該高興啊，可看今天大家的表情，都很壓抑，這是為什么呢？
曉曉離桌后，走去假山那邊坐，她覺得她也沒那么難受，可爹爹好像生悶氣一樣。
“趙曉曉，你愿意嫁給白謹嗎？”雷森突然就出現(xiàn)在曉曉面前。
“雷森，你干嘛這么問，那個白謹有問題嗎？”曉曉大聲反問。
“趙曉曉，你知不知道你在趙家呆了十八年，沒有親情嗎？你不喜歡這個家嗎？”雷森在說著莫名其妙的話。
“我喜歡這個家啊，我也知道爹娘生養(yǎng)了我十八年了呀，可這和嫁人有關(guān)系嗎，哪家女兒大了不嫁人呢？莫名其妙！”趙曉曉爭辯著。
“趙曉曉，如果這趙家有人喜歡你，你可不可以不嫁給白家人？”曉曉看著雷森，不明白他在說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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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曉曉，我說如果這家里有人喜歡你，你可不可以不嫁人？”雷森再一次很嚴肅地說著這句話。
“這家里有人喜歡我，我就可以不嫁人啦？雷森，你這是什么話，有人喜歡我，我就不用嫁人了？”趙曉曉聽不明白這是一句什么話。
“趙曉曉，你就是個豬，長著一顆豬腦袋?！崩咨瓪夂艉舻刈吡恕?p> 趙曉曉越想就越想不明白，喜歡家人和嫁人有關(guān)系嗎？
雷森：你才是豬，趙燕燕那么喜歡你，你卻不知道。
趙曉曉在梅枝上折了一朵花，又一瓣一瓣地剝下來，然后隨手揚起梅花瓣看它落入池子。
那一瓣一瓣的粉紅忽然就讓趙曉曉想起小時候的睡床，也是粉紅色的。娘總會坐在旁邊手上拿著那有兩個鈴鐺的小小的雙面鼓搖著，搖著看著她直到入睡。
今天趙曉曉再想起時，她己是十八歲了，再過二年她就要嫁人了，那時，也要離開娘了。
她想再看看這一瓣瓣浮在水面的花瓣，她想再憶起這童年的鈴鐺鼓搖床。
小時候，總是哥哥牽著趙曉曉的手帶她走遍這樓閣小院，這一亭一廊，這一洼一坑。
小時候，也總是哥哥帶著她讀一篇篇的圣賢書，背一行行的三字經(jīng)，手拉手教她學(xué)寫字，學(xué)畫畫。
小時候，姐姐總會把她的糖果偷偷地拿來給趙曉曉吃，還有密餞果子。
小時候，姐姐總把她喜歡的頭飾插在趙曉曉的頭上，幫她涂胭脂抹粉，把曉曉弄成個小花臉，挨過娘不少的打。
當她還在需要他們的溫暖和愛的時候，曉曉就巳經(jīng)長大了，她就要面對嫁人這個大問題了。
此時的趙曉曉不想長大，也不想嫁人，她還想賴在娘的懷里撒撒歡撒撒嬌。
想到娘，趙曉曉就想去抱抱娘。
”娘，我來了?！睍詴砸娔镌诖斑呑巧洗蝽?。
“崽崽，來娘這邊坐。”娘把凳子拉過來靠著她。
“娘，你還好吧，要不要去床上躺著呀！”趙曉曉望著娘。
“你陪娘說說話就好，娘不想躺著?！蹦锢w曉曉的手，不愿松開。
娘，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告訴我好不？曉曉依靠著娘。
“好，你說?！蹦锟粗w曉曉，眼里盈滿了愛。
“娘，今天爹爹是不是在生悶氣呀?！?p> “你爹今天心口疼，不舒服，沒有生悶氣咧?！?p> “娘，我不想嫁人。我想這樣陪著你陪著爹一輩子好不好。”
“寶貝，爹娘也不想你長大，爹娘也不愿你嫁人。”
“娘，那我不嫁人好不好，吃爹娘一輩子的飯，你答應(yīng)不？”
娘答應(yīng)，娘答應(yīng)就是。
……
出了娘的屋子，趙曉曉就想爹怎么今天會胸口痛呢？爹的身體一直都很好很好的啊。從沒聽爹娘說過爹有胸口痛的毛病呀。
娘今天也是不怎么高興。從不見她在窗口邊打過盹，今天她說話的聲音都是帶著傷感的感嘆的。
而且趙曉曉總覺得雷森的話里有話，可她想不明白呀，什么叫如果有人喜歡她她就不用嫁人了，這到底什么個意思啊。
那個白謹也是怪，二年后才能娶她，現(xiàn)在送什么聘禮呀，搞得大家都不舒服。這幾個什么意思呀。
趙曉曉還是要去找雷森問個明白清楚。
(5)
這個雷森又不知跑哪去了，找得趙曉曉腳板都生痛了，還沒看見他。
算了，不問也罷。
反正嫁人是兩年后的事情。而兩年有足夠的時間找他問個清楚，亦或在這兩年時間里可以知道一些不知道不明白不清楚的事情。
今天趙曉曉也有些累了，回房睡覺去。
青桃不知在鼔打什么東西，哐哐哐的有點惹曉曉煩燥，讓人忍不住想生氣。
可走近一看，這弄的啥呀。桶不像桶，坐凳不像坐凳。
“小姐，眼看就快入冬了，我想給你做個烤腳的爐子，到冬天坐著腳就不冷了。”青桃邊敲邊說。
“青桃，我不需要你做，下次我哥去青山塢叫他捎個回來就好，何必要做呀，這么麻煩?！壁w曉曉叫青桃不要做了。
“小姐，我都快做好了，自已做的還可以烤東西吃，我在這做了一層放東西的烤箱?！鼻嗵也焕頃w曉曉還繼續(xù)敲敲打打。
趙曉曉聽到還可以烤東西吃，就懶得理她了，隨她去做。
這時候綠萍又端來一碟板栗，都好大一粒，還見生鮮?！靶〗?，雷森剛從外面山上摘來的，讓我剝了給了你?！本G萍笑意盈盈地跟我說。
趙曉曉：“綠萍，先把板栗放窗邊桌臺上晾曬風(fēng)干二天吧，到時又好剝又是甜的，現(xiàn)在吃有水份還不好剝?！?p> “好咧，小姐?！本G萍把板栗倒在一個小紙盒里然后放在桌臺上。
“綠萍，我問你啊，你認識白謹嗎？”曉曉沒有看綠萍，就當是隨口問。
“小姐，白公子我不認識，但我在老爺?shù)臅恳娺^兩次。長得挺俊的，看上去像讀書人。小姐，那人怎么啦？”綠萍望著趙曉曉。
“沒什么，就問問你認識他不，不認識就算了。”想來綠萍她是不知道什么的。
“哦，小姐，那我做事了。”綠萍走出了屋子。
“青桃，你知道雷森家里是住哪里的嗎？”我又問青桃。
“小姐，聽少爺說過，雷森住晶山那邊的?！鼻嗵荫R上答趙曉曉。
“那晶山離這里遠嗎？”
“小姐，有好遠咧，聽少爺說，騎馬快的話都要二天?！?p> “青桃，你還知道最近雷森都在干什么嗎？”
“小姐，聽夫人說是要保護你?！?p> “我住家里，又沒出去，保護我干嘛呀，我還只是個二小姐，他怎么不去保護大小組呀?！甭牭竭@個趙曉曉又頭大了。
總是弄不個明白，她好端端的一個人又住家里，用得他保護。他怎么不去保護爹呀。
可是，趙曉曉好想去趟晶山。那天哥哥也說有空就帶她去晶山。好了，從明天起，趙曉曉就每天去問下哥哥，要他帶她去晶山玩。
今天趙曉曉說話有點多，要青桃?guī)退懔艘槐涿坭肿硬琛?p> 趙曉曉坐搖椅上慢慢搖，慢慢搖。想著去晶山好不好玩，那是個什么地方，那地方大不大，又或者可以去雷森家里看看，他家還有些什么人，他家又是做什么的，……感覺腦袋想的東西太多了，裝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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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風(fēng)清日朗的，趙曉曉在亭臺學(xué)著娘修剪花的枝葉，忽見一縷白色衣衫飄入哥哥房間，她急忙追上去，想要探個究竟，卻什么都沒瞧見，正欲轉(zhuǎn)身，就看見了一張好看的臉，膚白劍眉挺鼻厚唇珠齒，趙曉曉感覺自已一下變傻了，愣愣地就這么望著他。
那個他的眼珠轉(zhuǎn)了一圈后，問趙曉曉：看夠了嗎？曉曉居然答：沒看夠。世上總會有她這種白癡女子。
“那好，等你嫁到我家后我讓你看個清楚。”曉曉有些懵。
“那你是誰？你根本不是白謹?！壁w曉曉一直以為去年和爹去彭山看見的那個男人才是白謹。
“我當然不是白謹，娶你的人也不是白謹。我是白浩，浩月當空的浩，今天你就要記住我的名字和容貌?？吹侥氵€乖，下次我還要來看你，不要跟人說你看見我了?！币驗榫嚯x近，趙曉曉的眼睛望著有點酸，等眨了一下眼睛后，就不見了那個自稱白浩的男人了。
趙曉曉揉了揉眼晴，又走向亭臺，想著這突然出現(xiàn)的白浩。
趙曉曉踱步至亭臺，看見了雷森。
“趙曉曉，你哥哥說要帶你去晶山到我家玩一天?！崩咨f這話居然有些可愛，露出兩顆虎牙。
“好啊，是哪天呀？”趙曉曉急著問。
“明天或后天就去，你準備一下?！壁w曉曉聽了后高興地蹦起來。
“雷森，我需要準備什么呀，不就玩一天嗎？還要帶衣衫呀?！?p> ”不是，我是想要你晚上好好睡一覺，養(yǎng)足精神，去我家挺遠的，路上又顛簸。”雷森說完就走了。
去晶山玩一天，那我要不要帶騎馬服去呢？唉，還是不帶了吧，那么遠哥肯定是會坐馬車去的，趙曉曉低垂著眉眼，手摸著走廊的柱子慢慢細細的走。
第二天，好早青桃就把趙曉曉叫醒了，說小姐要去晶山那就要趕快起床。
還沒穿好衣服趙燕燕又過來看她起床了沒。
難道姐姐也去。
這下就好玩了，哥哥，姐姐，雷森，還有我一起去晶山。
在馬車上，就趙曉曉一個人比較雀躍，總喜歡把頭伸出車簾。姐姐呢，又總把她的頭扶回去。哥哥望著趙曉曉淺笑不語，雷森卻坐在那剝板栗吃。
既然看不了風(fēng)景，那就剝板栗吃，趙曉曉立馬起身挨著雷森坐。
趙曉曉吃了兩個板粟后，就問雷森：“晶山快到了不，還有多久才到呢？”
雷森硬梆梆地回一句：“不知道?！?p> 趙曉曉抬起眸子望著雷森：“去你家還不知道呀。”
雷森：“我又沒打開車簾，再說告訴你，你就會知道是多遠了嗎?！?p> 聽到雷森這句話，趙金寶，趙燕燕都笑了。
趙曉曉有些掛不住臉，“雷森，那我問你，你認識白謹嗎？”
雷森：“認識呀，我跟他交情還頗深的?！?p> 趙曉曉又問，“那我問你，他為何不娶姐姐，非要娶我?！?p> 雷森：“白謹既不娶你姐姐，也不娶你。”
趙曉曉打破砂鍋問到底：“我爹那天說，白謹送了好多聘禮來了，二年后便會來迎娶我，這是假的嗎？”
雷森：“是真的呀，是白謹送過來的聘禮，你二年后也是要嫁去他家的，但娶你的人是他哥哥白浩?！?p> 趙曉曉故意睜大了眼“他哥哥又是誰？長得好看嗎？”
雷森道：“白謹?shù)母绺缃邪缀?，長得比你好看?！?p> 比她好看，這是啥意思？趙曉曉摸了摸自已的臉。這下心里有數(shù)了，那天那個人說的是真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