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官鴻雁睜開沉重的雙眼,暮云珂的臉映入眼簾,他面容消瘦了許多,也憔悴了許多,上官鴻雁伸手想去撫上他的臉,司馬霆看暮云珂伸出來的手,一把接住,眼中驚喜萬分。
“鴻兒,你醒了?”
“你終于醒了。”暮云珂一把抱住上官鴻雁,“我以為你再也醒不來了,所幸...”
“你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傷口還疼嗎?”他雙手扶著我的肩膀,眼里一片擔(dān)憂的說。
“不疼,你在就不疼?!彼p刮了下我的鼻息說道“又調(diào)皮了?!?p> “你剛才不是說,庭院里的花都開了嗎?我們出去看花好不好?”
“好。”上官鴻雁起身。
不等上官鴻雁說完,暮云珂扶起上官鴻雁就往院子走。
“你怎么這么熱?是不是發(fā)燒了?”暮云珂把手放在上官鴻雁的額頭上小心試探著。
“沒有呀?!鄙瞎嬴櫻爿p輕地說。
暮云珂慢慢收緊了雙臂,把上官鴻雁牢牢的囚禁在他的臂彎處。
走到庭院的秋千架旁,暮云珂緊挨著上官鴻雁坐下。
“依曦月之見,語墨的到來,恐怕是一場蓄謀已久的陰謀,想不到她隱藏得如此之深,我們竟毫無察覺。”
“只是她為何要這樣做,動機(jī)是?”
“語墨的目標(biāo)很明顯,殺本王,奪玉扣?!蹦涸瓶勒f起語墨的時候,眼眸了散發(fā)出一股攝人的寒光。
“她怎么對本王都可以,她居然敢動你,我絕不會放過她。”暮云珂咬著字說。
“奪玉扣?”我不解的看著他。
“玉扣的事很小的時候聽到過一傳聞,據(jù)說我西涼國有一塊傳世玉玨,后因不知哪位君王把它一分為二,稍加雕塑便成了二個玉扣,一男一女款,誰擁有它誰就是江湖老大可以在江湖制約九州,因此很多人都紛紛來西涼尋寶,可誰也沒有尋到,也從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這變成了百姓茶余飯后的談資。
“我想見見語墨,看看能不能問出點(diǎn)什么?!?p> “好,我陪你去?!?p> “太子殿下近來與北臨來往密切,他懷疑殿下你此次遇刺,與太子殿下脫不了關(guān)系?!?p> “這是他給你的密函?!睙o影睇給顧傾塵一個細(xì)小的褐色盒子,顧傾塵快速打開,瀏覽著上面的文字。
“顧浩天,又是你?!邦檭A塵咬牙切齒的說道,“本王本無心與你爭權(quán),你卻步步逼緊,就別怪本王了,新賬舊賬一起算?!?p> “無影,傳信給十三先生,務(wù)必盯緊顧浩天的動向,有什么風(fēng)吹草動,即刻來報。”
“是,殿下?!?p> 顧傾塵擺擺手,無影縱身一躍,又消失不見了。
?。?)
顧傾塵與我一道來到關(guān)押語墨的柴房,走進(jìn)窄小的屋子,一陣霉味撲鼻而來,語墨坐在角落處,正在慢條斯理的整理著她的發(fā)絲,屋內(nèi)光線灰暗,看不出她此刻的神情。
“你們來做什么?”她掃了一眼我們,即刻又把視線移開,繼續(xù)整理著她兩鬢的小碎發(fā)。
我走到她面前,半蹲下面對她說道“語墨,我平日待你不薄,你為何要這樣對我?”
“既然落到你們的手中,要?dú)⒁獎帲S便,廢話少說?!?p> “語墨,你死一萬次都不夠彌補(bǔ)給曦月造成的傷,但在死之前,你最好老老實(shí)實(shí)回答我們的問題,否則,本王會讓你生不如死?!鳖檭A塵冰冷的聲音響起
“呵呵,我既然敢來,就沒有想過活著回去,還是那句話,要?dú)⒁獎帲ぢ犠鸨??!闭Z墨油鹽不進(jìn)的說
“你這么做,值得嗎?”
語墨神色略微變了變,很快又恢復(fù)了正常,良久,才憋出兩個字“值得?!?p> “既然無法成為他心中的溫暖,那就成為他手中的利劍,為他掃平一切的障礙?!闭Z墨低聲說道,似乎是說給我聽,也似乎是說給她自己聽。
“我們來談筆交易,如何。”顧傾塵開口說
“什么交易?”
“你只要回答我?guī)讉€問題?”我可以考慮放你走
“沒興趣?!?p> “你是北臨人?”顧傾塵說道
語墨抬頭看了一眼顧輕塵說道“二王子果然網(wǎng)羅天下,這么快就摸清了我的底細(xì)?!?p> 顧傾塵看了一眼她,沒再說話,“不得不說,你確實(shí)聰明無雙?!蔽铱粗f
“是嗎?”她冷笑的說道
“你也不錯,就是心太軟了些,否則,你早就知道我的存在,你縱然懷疑,卻還是相信了我?!?p> “顧傾塵出宮見許太醫(yī),他前腳剛走,皇后的人后腳就到,是不是你泄的密?”
“是”
“你是皇后的人?”
“你覺得呢?”她冷笑的反問我。
“她還不配?!?p> “說起來,你們還要感謝我才對,若不是我,你們能這么快扳倒何昭儀?”語墨神情淡然的說,似乎是跟我聊著無關(guān)緊要的家常話。
“也是你在背后推波助瀾?”我驚恐的看著她
“勾結(jié)北臨暗探,出賣皇宮布防圖,我給她安排的罪名,你們可還滿意?”
“你...”
“你們花翎國的蠢貨真多,我只不過稍作引導(dǎo),她就自己上鉤了?!彼荒樀某靶φf道
“云貴妃中毒事件,顧傾塵出宮救你,也是你一手安排的?”
“沒錯?!?p> “你身上的傷,也是假的?”
“沒錯?!?p> “為了取得我的信任,不惜把自己弄得傷痕累累,你真是煞費(fèi)苦心,我真是低估了你的隱忍能力?!?p> “看來,花翎國還是有個聰明人?!闭Z墨似笑非笑的看著我說
顧傾塵走到語墨的跟前,上下打量著她說道“若本王猜得沒錯,你在等心愛的人來救你?”
“哦,何以見得?”語墨饒有興趣的看著顧傾塵說道
“你雖深陷牢獄之中,卻時刻注意自己的容顏,頭發(fā)被你整理的一絲不茍,臉上也是干干凈凈的,你這么篤定,他一定會來救你?”
語墨撇了一眼顧傾塵,沒說話,又開始整理著她身上的裙衫。
“再漂亮的花,遇見不懂欣賞的人,也終是錯付一場,你說是嗎?”顧傾塵說道
“再漂亮的花,遇見不懂欣賞的人,也終是錯付一場。”語墨喃喃自語的念著這句話,她似乎陷入了從前的回憶,眼眶有點(diǎn)發(fā)紅。
“給你兩日時間,想好了告訴本王?!鳖檭A塵說完,牽著我的手離開了這昏暗的柴房。
?。?)
回到居住的寢所,聽見三兩宮女在討論著狩獵場的見聞,聊得熱火朝天,她們見到我,瞬間停止了話題,給我行了個禮匆匆離去。
“小姐,不如明日,我們也去瞧瞧熱鬧可好?”千柔興致勃勃的問我
“千柔,你還不了解我嗎?我一向不喜熱鬧的場所?!?p> “是,小姐,但奴婢怕你悶壞了,且你大病初愈,多出去走走也是極好的?!?p> “不了,你想去的話,你去吧,發(fā)現(xiàn)什么新鮮事,你說給我聽即可。”我邊說邊翻開安案桌邊的書卷。
“小姐,奴婢也覺得沒什么好玩的,奴婢陪小姐?!蔽铱戳艘谎鬯?,小丫頭的心思,就隨她吧。
由于不喜太鬧熱的場所,所以即使外面熱火朝天,熱鬧非凡,我仍舊沒興致去看上一眼,倒不如守著自己的庭院,聽風(fēng)看雨,和千柔閑聊,有空的之時坐于翠竹林下,讀喜歡的詩集,也是一大樂事。
時間過得飛快,不知不覺,回宮的日子到了,我們帶上來時的包袱,坐上了回程的馬車,為了掩人耳目,避免不必要的麻煩,語墨和我們坐同一輛馬車,顧傾塵也在其中,千柔則坐另一輛馬車。
我抬頭看了一眼語墨,她仍舊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似乎她不是被人綁著手腳,而是真正來看風(fēng)景的人。
“曦月,你知道北臨嗎?”顧傾塵充滿磁性的聲音想起。
“怎會不知?北臨對我花翎國虎視眈眈已久,父皇為此傷透了腦筋。”
“聽說,北臨最近發(fā)生了一件大事?!鳖檭A塵說著用余光朝語墨撇了一眼。
語墨晃動的目光瞬間停留在某一個點(diǎn),正豎起耳朵聽我們談話。
“什么事?”我好奇的問
“聽聞北臨太子南宮北宸不日大婚,娶的是北臨丞相班超之長女班若璃”
“此女曦月略有耳聞,聽說長得花容月貌,傾國傾城,且琴棋書畫樣樣精通,是北臨家喻戶曉的大才女。”
“你說的是真的?”語墨對顧傾塵說道,語氣里充滿了悲傷,眼眶里的淚水在打轉(zhuǎn),我似乎聽到了心碎的聲音,她此刻像是冬日里被大雪覆蓋的小草,瞬間沒了生氣,堅(jiān)持已久的夢,在這一刻化為泡影。
“你難道沒有收到消息?”
語墨閉口不言,把頭轉(zhuǎn)過去,喃喃自語“終究,你們在一起了,祝你得償所愿?!?p> “我不該妄想...,不該妄想有朝一日你會看我一眼,我以為我可以不求回報做你手中的利劍,可我,終究是騙不過自己。”
我和顧傾塵對視了一眼,確定了她是北臨太子的人。
“你覺得他還會來救你嗎?”
語墨不言不語看著車窗外,涼久,她才擠出一句話“他會的?!?p> “好,那就拭目以待,若他不來,我們談筆交易,如何?”
“他一定會來的。”語墨像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大聲的說。
隨后,我們誰也沒有說話,窄小的空間安靜了下來,馬車奔走的聲音充滿整個車廂,看著語墨悲傷的神色,內(nèi)心無端又生出了憐憫,她也是個可憐之人,曾經(jīng),你是我所有的堅(jiān)持,如今,一切都化為泡影,像是沒有方向的船只,不知岸在何方。
?。?)
馬車平穩(wěn)前進(jìn)著,而天色逐漸暗了下來,離下一個驛站還有十幾里距離,但愿平安無事的到達(dá),我在心里默默的祈禱著。
突然天空中出現(xiàn)一陣煙花信號的響聲,緊接著一陣打斗聲傳來,顧傾塵率先下了馬車,我掀開窗幔,只見大約七八個身穿異域衣服的人在與我花翎國的士兵廝殺著,無影也在其中,奮力對戰(zhàn)著,突然兩個人脫離了隊(duì)伍朝我們馬車的方向襲來。
我嚇得趕快放下窗幔,快速和語墨下了馬車,馬車四周打斗聲一片,只見顧傾城與他們二人周旋著,顧傾塵以一敵二,明顯占下風(fēng),三人打的難分難舍,電光火石之間,另外一個身穿異服的人拿著劍朝我和語墨方向刺來。
我和語墨迅速分開,身子一側(cè),躲過了他的劍峰,他再次步步逼緊,招招都是致命的招式,我深知,以我的武功對北臨一流高手,不出三招,我必?cái)?,突然手臂傳來一陣劇痛,我被擊退好幾步,顧傾塵在后面扶住了我的手臂。
“血。”他看著自己手上的血驚呼道
“不礙事,快去別讓他們帶走語墨?!蔽艺f話的同時,只見一個北臨殺手健步如飛的朝語墨的方向走去。
突然,那人大手一揮,一枚匕首準(zhǔn)確無誤的插進(jìn)語墨的胸口處,語墨眼里透出一股難以置信的目光,指著他說“你...”
隨后,語墨的身子歪倒在地上,鮮血不斷從匕首處涌出,染紅了她身上的白衣,緊接著,一陣哨聲響起,其他人迅速撤離,速度之快,似乎他們從未出現(xiàn)過一樣。
我快速走到語墨身邊說道“語墨,你怎么了?”她臉上掛著一抹苦笑,氣若游絲的說道“這就是...任務(wù)失敗的...下場,她口中的鮮血慢慢從嘴角滑落,她頓了頓,繼續(xù)說,曾以為,我在他心中...會有...一點(diǎn)點(diǎn)的例外,然而,我與其他人無異...不過是他...手中的一柄利劍...?!?p> “多謝你,對不起...”語墨看著我說道
雖然她不久前傷害過我,但看著如今的她,躺在血泊之中,對她的恨意消除了大半,我想說話,她似乎還有話沒說完,我繼續(xù)聽著。
”玉佩...得玉佩者得天下...長樂鎮(zhèn)...桃花村...16號”
語墨說完,緩緩閉上了眼睛,雙手自然垂下,她的離去,或許是另一種解脫,這一世,她過太累了。
只是她最后說了個地址,是何意?長樂鎮(zhèn)桃花村16號,我和顧傾塵面面相覷。
“曦月,我們回去再說?!鳖檭A塵說著邊把我扶起來。由于我們在隊(duì)伍的最后面,所以方才縱然有廝殺,也并沒有驚動走在最前面的父皇等人,隨后若父皇問起,便說遇到山賊即可,畢竟這是北臨和西涼國的事,花翎國不便參與其中。
顧傾塵在仔細(xì)為我包扎傷口,我若有所思的說“他們的目的就為了殺語墨滅口?”
“是,劇我所知,北臨的殺手若任務(wù)失敗,都需自行了斷,如若不然,他們的主上便會派出殺手滅口,他們是用一次次成功來延長自己的生命?!?p> “語墨當(dāng)初為何那么篤定,北臨太子南宮北宸會來救她?”
“據(jù)十三先生的情報,語墨從小跟在南宮北宸身邊,為他擋了無數(shù)的危險,也許她覺得她這份情,可以抵得上他的一次例外”。
聽著顧傾塵的話,我沉默不語,這世間有多少的一廂情愿都付了流水,又有多少癡情少女,在愛情這條路上等花開。
周圍又恢復(fù)了平靜,大概過了兩刻鐘,我們到了驛站,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繼續(xù)趕路,在天黑之前,我們回到了皇宮。
?。?)
回到婉汐苑門口,只見顧媽在門口左顧右盼的,似乎等待我的歸來,我快步迎上她。
“小姐,你可算回來了?”
“嗯,顧媽,進(jìn)屋吧,外頭涼?!背醮旱囊雇磉€是有些許的微涼。
幾日不見,顧媽似乎顯瘦了許多“顧媽,我不在這幾日,你身體還好嗎?”
“咳~咳~,小姐,不礙事的,只是偶爾小咳一下,小風(fēng)寒而已?!?p> 我看著顧媽顯瘦的臉頰,回想起那日太醫(yī)說的話“長期憂思,恐懼太過”,若真是感染小風(fēng)寒就好了。
我惆悵的輕嘆一聲,想說的話終究是沒有說出來,我深知,顧媽不愿看到我為她擔(dān)心,不愿看到我愁眉苦臉的樣子。
“小姐,你大婚的日子就要到了,你應(yīng)該開心才對,你看,你的嫁衣顧媽終于做好了?!闭f著顧媽指了指紅木案桌上疊的整整齊齊的大紅嫁衣。
“顧媽,謝謝你?!蔽覡恐碾p手說道
“小姐,顧媽沒什么送你,能做的也僅僅只有這個了?!?p> “夠了,夠了?!?p> “咳~咳”顧媽又咳起來了,只見她快速轉(zhuǎn)過身用手帕唔住了嘴,然后,把手帕緊緊的拽在手心,我感覺到她有點(diǎn)躲藏的樣子,似乎是不想讓我看見什么。
“顧媽,怎么了,要不,傳太醫(yī)看看吧。”
顧媽眼神閃躲的說道“小姐,顧媽的身體自己知道,沒什么事的?!?p> 我把手伸過去,把她手上的手帕接了過來,打開一看,手帕里一片嫣紅,“顧媽,你...”
我極速轉(zhuǎn)過身對千柔說“快傳太醫(yī)。”千柔急匆匆的走了,我扶顧媽在梨花木凳子坐好,閑聊了一會,太醫(yī)就到了,我為太醫(yī)騰了一個地方。
太醫(yī)為顧媽把完脈后,問了一些問題后,臉色凝重的對我說道“公主,請借一步說話。”
“好?!?p> “太醫(yī)且慢?!鳖檵尩穆曇粝肫稹?p> 我和太醫(yī)都回頭看著顧媽,“小姐,顧媽想知道自己身體的情況,還望小姐成全?!?p> 我看了一眼太醫(yī),他雄厚的聲音想起“這恐怕不太好,你如今只需靜養(yǎng),其他的還是少操心的好?!?p> “太醫(yī),其實(shí)你不說,我也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只是我有幾個問題,想問問你,希望你能如實(shí)回答?!?p> “你說?!?p> “我若好生休養(yǎng)調(diào)理,還有多長的時間?”
“若好生休養(yǎng)調(diào)理,我可保你一年無虞?!?p> “太醫(yī),你前陣子還說三年,為何如今變成一年?”我著急的說
“回公主,一切還得視她身體的具體情況而定,如今她的身體比上一次還要差許多”。
“怎么會這樣?”我心里一陣抽痛的看著顧媽。
太醫(yī)嘆了口氣,繼續(xù)說道“就算再高明的醫(yī)術(shù)遇見不聽話的病人,那也是無濟(jì)于事。”
“你去開方子吧,有勞了?!蔽覠o力的對太醫(yī)說道
“小姐,一年夠了。”顧媽聲音里充滿平靜,似乎早已在她的意料之中,而我,內(nèi)心早已翻江倒海,一年太短,我還來不及好好孝敬她,就已到了說再見的時候。
“顧媽,一年,太短了?!?p> “小姐,這些年顧媽該看的風(fēng)景也看過了,榮華富貴與粗茶淡飯都經(jīng)歷過,此生以無遺憾,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你,而如今看到你幸福,路上有良人相伴,顧媽也就安心了?!?p> “顧媽,這一年,我哪也不去,就留在花翎國陪你,可好?”
“小姐,你又說傻話了,你如今大婚在即,怎可留在花翎國?”
“我跟殿下說,延遲大婚的日子,他定會理解我的?!?p> “小姐,這萬萬不可?!鳖檵尵o張的看著我說
“顧媽,我只想在最后的日子多陪陪你,其他的我顧不了那么多了?!?p> “小姐,花翎國與西涼和親,本就簽訂了合約,你身上肩負(fù)著不單單是個人的兒女情長,還有護(hù)國和平的重大使命,若貿(mào)然延遲大婚日子,恐怕皇上和西涼王都不會同意,顧媽不能讓小姐因?yàn)槲?,陷入不義之中”
“而且,顧媽時日無多了,希望在有生之年,能看到小姐你穿上嫁衣,走過十里紅妝,親手把你交給二殿下,顧媽此生便無憾了?!?p> “顧媽,你是說,你還要送我去西涼?”
“是的,曦月出嫁,顧媽怎可不送?”
“可是,花翎國離西涼,路途遙遠(yuǎn),長途跋涉,我怕您身子吃不消?!?p> “小姐,顧媽的身子自己知道,就算用余下來的一年時間換送曦月出嫁,又有何妨?顧媽覺得太值了,往后的路,顧媽不能陪你,但通往西涼這條路,無論多大的風(fēng)雨,顧媽都想陪你走完”
“可是,顧媽......,我不想這樣...”我哭著對她說,內(nèi)心萬分責(zé)備自己的無能為力,可我又可以拿什么去交換這人世間的生老病死。
“小姐,不哭了“顧媽用手幫我擦了擦臉上的淚水
“顧媽,一定要這樣嗎?”我抬頭看著她說
“小姐,這是顧媽最后的心愿,希望小姐能成全。”
“好~”說出這個字,似乎用盡了我所有的力氣,這個字包含著我太多太多情緒,有不舍、不忍、愛與成全,既然是她的心愿,我忍痛也要成全。